冯桉的声音从旁补充道。
他们那边下一个需要解开的锁也是箱子形的,而且锁的谜题解出来也是“我的解脱”。
至于开锁的物品,经过他们在满地杂物中一通查找,最终在翻到的床头柜抽屉后一个隐蔽的死角里找到了半盒修眉刀的刀片,似乎是被摔打时的震荡巧劲儿卡进去的。
同时,在地毯上的杂物里还有一盒拆开的修眉刀片,只少了一片。
两者对比起来看,就很像是只剩半盒的才是石中花日常用的。经过了这场家暴后,当她想拿刀片时,剩下的半盒却找不到了,于是只好现开了一盒原本没拆封的。
他们组后面追杀的女尸正是死于割腕,身上也遍布被殴打的伤痕,尤其私密部位被重击过,很符合石中花的情况。
感觉就像是她遭受家暴后出现流产症状,但李铁柱已经负气离开,她自己又因为受伤无法自救,手机也摔坏了。等她缓过来些能起身行动时,已经自知孩子保不住了。于是本就长期忍受家暴又无法离婚的她终于崩溃了,选择自杀一了百了。
于是冯桉他们从地毯上新拆封的修眉刀盒子里另外拿了一条刀片放进锁箱,锁果然打开了。
[如果石中花是自杀后化作女尸在追杀我们,为什么在五号组那边,她还活着,只是但得了精神病,这似乎有点自相矛盾。
但既然我们所处的这个副本是石中花的精神世界,那么大家身后的女尸也就未必真的代表石中花已死,这也可能是某种精神上的象征,比如极度的绝望或者痛苦。]
话到此处,冯桉再次补充。
这提醒倒也及时,“旅行者们身处石中花的精神世界”这种不甚科学的设定一旦成立,很多事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尽管能注意到矛盾疑点是件好事,但有时还是得抓大放小。
同时他也再次强调了一次他们发现的那两本尼珀语和维南语的书。
[以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无论是石中花还是李铁柱,都不该会对如此偏门的小语种感兴趣。
既然外语书出现得如此突兀,而且好几组都有这种情况,那它几乎可以肯定是副本给的某种线索或者暗示。
而且目前出现的外语书和小纸条,上面出现的这些语言还都是我们当中有人会的,要么是几位外国友人的母语,要么是两位夜离族的民族语言。又它们偏偏全都不出现在会这种语言的人所在的那组。
我相信,这也不会是纯粹的巧合,而是副本刻意安排的。
尽管目前还不知道这种安排是想提示什么,但我建议大家可以试着从“小众语言全都不直接出现在对应的母语者所在组”这个角度来思考看看。我预感它想暗示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应该会很重要。
完毕。]
四组说完,接下来发出消息的是三号组。负责发言的依旧是那个维南姑娘,顺着冯桉的话头,她也先提及了他们那边找到的奇怪语言,只不过不是外语书,而是跟黎明这一组类似的小纸条。
据她所言,三号组这一阶段所处的正是那个点了许多酒水又叫人去做清洁的豪华套房,整个房间里的痕迹明显就是个□□现场,并不出乎意料。
但是在房间的桌子上,一个水杯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全是英文字母,但又不像是英文。
他们组的温市小哥尚知恩是个大学生,虽然不是英语专业,但英语还不错,四级高分过的,可那纸条上一个他认识的单词都没有。
而且那纸条的书写方式也很奇怪,先是横着写了几行字,每一行都很短,就两三个词,然后在下面又用六个单词写成了一个圆环。排列方式不像留言条,倒像是某种符咒。
鉴于正像冯桉所言,之前出现的所有特殊语言都是众人中有人会的,那这种奇怪文字很可能也在其他组有人会,穆拓干脆把纸条上的文字逐个字母拼着读了一遍。
如果它实际就是英文,只是单词都太生僻了,尚知恩不会,五组这边还有汉语老师艾文雅,一号组那边也有英语翻译邓爱民,他们应该会知道。
只是这么做当然很费时间,尽管她语速很快,但读完之后一分钟还是到了,只能先发出。
“这肯定不是英语。”艾文雅听了,很确定地摇头,“这根本不符合英语的拼写习惯,拼出来的东西按英语的发音规律根本没法读。”
可没等她借用安宁的手表发消息告知这一点,一号组的消息就先出来了。发信人显示是安宁的女友方婀娜,但实际说话的却是方小凡。
[1-3 方婀娜(方小凡声音)
这也是夜离语。之前五号组那边不是说了吗,他们组发现的那种像是象形文字的是古夜离语,后来失传得差不多了,我们又发明了一套用字母注音的新文字,是现代的新夜离文。
这就是新夜离语,也是我的母语。
不过这纸条的内容挺正常的。翻译过来的话,前面横着写的那些都是菜名,名贵菜不少,听着像个宴席菜谱。下面一圈的都是人名,分别是李老板、张老板、周秘书、叶秘书、王经理和‘我’,感觉是个座位图。
这玩意儿跟咱们目前面对的事情主线貌似没多大关系,只能说明这个侵害石中花的混蛋房客是夜离族,他打算请这些人吃饭,随便写了这么个计划给自己提醒。
——不过这倒霉副本干嘛非把这种烂人设定成我的族人啊?!恶心!]
她似乎有些被膈应到了,一直条理清晰讲话利落、还带点温柔南方口音的小姑娘忍不住流露出了暴躁吐槽,像个被点燃的小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