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他自己都很得意，吹了声口哨：“多神气的船夫！”
秋一爱不释手，左看看右看看，怕弄坏了，手艺人就又送给他几个。
“这个小鸟乘船很有意思，我要多做一些来卖。”他说。
秋一捧着新做好的花艺品，十分满足，拉着慕归舟要离开，手艺人却问：“你会折纸吗？”
秋一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会啊。”
手艺人道：“今天我没有教会你，剩下的钱就不收了，但是定金既然要了，直接让你走也不合适，折纸要简单多了，我教你折纸吧，去买点厚实些的纸来。”
这个提议让秋一很是惊喜，两个人去附近的店里买了最厚实的信笺，有纯白的，也有带花色的，抱了厚厚一摞回去。
手艺人无语：“也用不着这么多。”他问秋一，“你要什么啊？还是小船和小鸟吗？”
秋一点头。
“你要什么？”手艺人不自在地问慕归舟，这两个男的之间怪怪的，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氛围，搞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慕归舟想了想：“要个糖葫芦，不是那种山楂的，是只有一个桃子的那种。”
他比划了一下，手艺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抽了张纸一边做一边喊：“看好了啊。”
秋一睁大眼睛拿着纸跟他学，果然折纸要简单得多，没教两遍就折出了漂亮的小船和小鸟，慕归舟的糖葫芦更简单，一根棍上插一个圆，就直接完事了。
秋一看着忍不住笑：“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要做糖葫芦了？”
慕归舟避而不谈：“以后再告诉你。”
秋一把新鲜花瓣做的小鸟乘船给慕归舟，让他收好不要弄坏了，自己拿着纸做的小船小鸟快快乐乐去玩。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夜色遮住了万物，却迎来了节日的新一轮狂欢，城中满是花灯，比白日还要光亮，偶尔空中窜过烟火，寥寥几束，反而显得寂寞。
秋一回过头：“我们很久没有看烟火了。”
慕归舟“嗯”了一声：“我去放。”
秋一牵着他的手跟着他：“也不用买太多……”
“不太多”的意思就是扫遍了全城的烟火，绕着整座城摆了一圈又一圈。
城里华灯璀璨，城外烟火绚烂，将整座城池包围住。
光明无尽，仿佛黑夜从不存在。
然而终是没有永不落幕的烟火，在所有烟火消失的时候，夜空中又亮起了无数法阵，像是有人用银光将星星串起来，连成了许多亮闪闪图案，不难看出是一只小鸟站在一条小船的船头去远航。
人们仰头惊呼，不晓得是哪位仙家有这等雅兴，偷偷混入他们其中为节日添彩。
秋一：“……”这也太羞耻了吧！
他捂住脸：“我不认识你，我看不到。”
慕归舟将他横抱起来：“看不到就算了，去睡觉吧。”
他们在城中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逛。
第二天是个好日子，城中有三家在娶亲，红妆走了几条街。
两个人跑去凑热闹，看人家成亲，毕竟以前只见过一次，还是看的鬼嫁，并不是很好的回忆。
他们隐了身，去偷看正常的人类成亲，从新娘梳妆一直跟到人家拜堂。
“这也太热闹了吧。”秋一看得兴致勃勃，“他们以后就是夫妻了么？”
慕归舟笑：“自然。”
“当了夫妻后要干什么？”
慕归舟道：“一起过完一生。”
其实他也不是很了解，普通人的夫妻是很什么样的，大概就像他们在南五村是一样，两个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吧。
秋一转过头看他：“修士会成亲吗？”
“会的，跟普通人一样。”慕归舟道，“结为道侣，同登大道。”
秋一抿起嘴巴，不说话了。
两个人看了一整天人家成亲，三家来回跑，最后懵懵懂懂撞入了人家的洞房，看见被灌醉的新郎官一进洞房就异常清醒，抱住新娘就去亲人家。
慕归舟：“……”
秋一：“……”
似乎是不该看的东西，他们像被人追杀一样跑了出来，逃到了城外的山野之中。
夜凉如水，山野之中的风很大，树叶飒飒作响，衣衫也飞扬起来。
慕归舟目光灼灼，眼中似乎跳跃着两小簇火焰，牵着他的手的手心已经出了汗：“还玩吗？”
秋一本来就在全身滚烫，被他看得更是要烧了起来，只能抽出手捂住脸，他的手冰凉，脸却热得不行，怎么冰都下不去热度：“不玩了，回去了。”
第44章 学习
易随风得知他们玩了两天就回来很惊讶：“不是持续一周？不好玩吗？”
秋一一个人来找他, 想去他的花园玩，人却是闷闷的：“好玩，就是……不想玩了。”
他去抱之前最喜欢的那只小雪狐, 问人家：“有没有想我？”
雪狐亲昵地舔舔他的手表示回应。
易随风这两日倒是忙得很, 因为跟妖界连接的边缘结界有所松动，预示着妖兽兽潮可能要来了。
他偷了小片刻闲暇来陪秋一，问：“他不陪你吗？”
他二人一向亲密无间，在一起时都要黏黏糊糊地拉着手, 如今慕归舟居然不在，实属第一次。
秋一垂下眼睛, 只抚摸那雪狐：“他去买东西了。”
易随风惊讶道：“不带你？”
“我不想去。”秋一坐在紫藤花编成的秋千上，慢慢摇晃着，闷闷道, “不想看到他。”
也不是不想看到他，很想跟他在一起，但就是觉得怪怪的，又不敢跟他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