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如谪仙一样的人物,心声理应是担忧百姓,担忧朝廷,担忧父皇,担忧………
姜君瑜在见到太子第一面的情况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她盯着裴琅衣裳上的金线,目光移到他惊为天人的脸上。
然后听到他说:“表妹,听闻你前段时间落水了,给你带了几只人参过来。”
他面色是怎样都掩盖不住的担忧。
心声却冷嘲热讽:
【姜君瑜不是一向娇气,落水竟然没死成?】
姜君瑜:……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对吧?
*
很遗憾,没有问题,裴琅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切开黑。
姜君瑜黏在他身后试探了大半个月后,得出结论。
她惆怅纠结,误打误撞来到裴琅书房。
里面的谋士在献计:“姜家盘根错节,一朝不除,恐后患无穷。”
裴琅清越的声音穿来:“先生所言甚是,只……”
姜君瑜没能听完后面的。
她一时惊惶,踩空台阶,滑下了隔壁的小湖里。
*
再醒来,望着忧色不减的裴琅。
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再不能听到他的心声了。
裴琅冷心冷肺,心狠手辣,姜君瑜担心他痛下杀手,决定先下手为强。
计划如下:大婚之日刺杀太子裴琅。
那天,满堂宾客喧哗,觥筹交错间,姜君瑜和裴琅拜了天地和高堂。对拜的时候,她看到裴琅一向疏离的脸上也有了丁点笑意。
而后,她从袖中取出匕首。
没有丝毫犹豫的,插进了他的胸膛。
鲜血染红了那一片喜袍,浸染出别样的红。
姜君瑜想,她再也见不到这样颜色了。
*
宣永十三年,大雪连下三日不止,大邺民心所向,惊才艳艳的少年太子终于醒了过来,阶下囚太子妃姜君瑜却没得悄无声息。
裴琅掘地三尺,也没能将人找到,先太子妃的名讳无人敢提。
而先前风清日朗,温润如玉的太子也成了偏执暴戾的皇帝。
再过不久,肖像先太子妃的赵五姑娘被“请”进了宫。百姓纷纷可惜这五姑娘的命数——这样一位风华佳人又折损于陛下手中。
*
姜君瑜以为要永永久久做一缕亡魂了,谁知道打了个盹,一觉醒来,自己成了赵五姑娘。
她胆寒地看着面色阴沉的裴琅,发了个冷颤。
裴琅拽了拽手上的链子,姜君瑜才发现那链子连着自己脚踝的银环。
链子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裴琅欺身上前,他嘴角含着一抹笑,眼里的情绪很浓,如墨一般的眼珠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他说:“听闻皇后要逃?朕干脆给皇后打了这链子,皇后可喜欢?嗯?”
裴琅说完,又拽了一下那个链子,姜君瑜被迫贴近他身子,觉得他身上寒凉一片,正如他看向她的眼睛。
冰冷又危险。
姜君瑜:危!
*
无替身剧情,男主知道赵五姑娘是女主。
一些看起来是qza其实是双向暗恋的甜文(?)
男主一直是疯子,不存在为女主发疯剧情。
外温润内狠戾白切黑X假心机真笨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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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乐趣
漫天的血雾糊成一片,几乎让辛晚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掐了个诀,好不容易看清楚一点,马上又被涌过来的血气遮得严严实实。
没办法,辛晚小口地呼吸,却还是轻而易举地嗅到空气里的血腥味。
忽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她脚底下。
她低头。
哦,原来是块头骨。
是头骨啊!
辛晚当即吓得头昏眼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立地升仙了。
只是不是他们修仙人得道飞升的那种,是要被吓死的那种。
作为修仙人,她看过的妖魔鬼怪的残骸不说八百也有一千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如此朴实的杀人方式。
头骨上黑黢黢的洞和她对望,看得辛晚心惊胆战,只好默默催眠自己。她僵硬地咽了口口水,侧过脸,果然又看到了他。
少年人身上穿的是白衣,明明是在一片血雾中,他身上却半分也无沾染,干净得好似一捧雪。
脚底下却是血花纷沓。
他手里拎着剑,一双眼像极了墨玉,黑沉沉地看过来,仿佛要将你整个人都吸进去,面上半分神色也无,好似杀人也不会给他带来快感,而身躯也只是一副空洞的杀人傀儡。
徐时瓒弯了下眼睛,脸上带着笑意,衬得他更加昳丽,辛晚的脊背却一寸寸地漫上寒意——她知道,眼前的人是最危险的、开在黄泉路上的曼陀罗。
他的脚下血流成河,浑身上下都带着浓郁的杀戮,又隔着厚重的血雾,朝她看过来。
徐时瓒的一双手,手指骨节分明,且又白皙,看起来好像天生就该握着什么名玉似的,此刻却只是轻轻一握。
辛晚脚下的头骨碎成筛粉。
辛晚:我好想逃。
*
再次醒来,依旧是大汗淋漓,辛晚整个人都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坐在床上走了许久的神,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有了点实感。
然后,再也忍不住。
“#$#,徐时瓒!”
她这一声着实有些大了,听力极佳并且大半夜还在偷偷卷的剑修二师兄从窗户外问:“师妹,怎么了?”
二师兄长得凶神恶煞、威风凛凛的,看起来很像那种能以一敌一百的凶恶山贼,实际上一对一都够呛。他手上拎着剑,看着小师妹的眼神有点关切,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