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混乱的气息迟钝了一下,他将吻落在人的下巴上。
辛晚被胡乱盖了一个吻,无奈地扬起脑袋看他:“不是说睡觉么?”
徐时瓒于是又含含糊糊地请求:“亲一会……”
辛晚把嘴抿上,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行,要睡觉了。
徐时瓒只好胡乱地将气息盖在她唇畔,他不得章法,微喘着气,凌乱地的呼吸听得人面红心跳。
“师姐,”他一双眼柔得好像一汪春水,很诚恳地请求:“张张嘴……”
辛晚受不了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到底张了一点唇,徐时瓒的吻于是深入起来,他隔着轻薄的被褥,手掌一下一下地拍在辛晚的背后。
看起来跟哄小孩似的。
*
亲亲蹭蹭又抱抱,徐时瓒到底没有继续睡下去,起床陪着辛晚去看初雪。
凌招宗布了阵,这里的四季都很正常,气象也是。
徐时瓒不喜欢下雪天,印象中,所有的雪天都意味着分离,他环抱着手臂,站在檐下,看辛晚和秋叶打闹。
辛晚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目光频频往这边看。
徐时瓒于是提步走过去。辛晚鞠了一捧新雪,展示给他看。徐时瓒以为有什么东西,顺从地垂头看。
结果被她忽然抬起的手盖了一脸的雪。
“一起玩吧。”辛晚自觉捉弄成功,怕他报复,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徐时瓒弯了下嘴角,扫掉脸上的雪,捏起一捧雪,看起来要复仇了。
辛晚赶紧闪开,还不忘开口:“不许用法术啊!”
徐时瓒腿长,每迈几步就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他手里的雪球也不小,捏得圆圆滚滚的。
辛晚矮身也挖了一掌,终于放下心来。
徐时瓒的年纪才是少年,不应该老是老气横秋的,他刚刚站在屋檐下的样子,很好看,只是太孤独了。
让辛晚觉得,在这样的日子里,应当也有人陪着他一起的。
就算不用法术,徐时瓒想要追上辛晚也轻而易举,他身高腿长,几步路就到人面前。
辛晚看到他手上巴掌大的雪球,吞咽了口口水,下意识闭眼。
意料之中的冰冷却没有来临,相反,她被少年温热的体温裹住。
雪球顺着掉下雪地,徐时瓒的手指冰凉,被冻得有些发红,关节更盛,他屈起手指,蹭了下辛晚的脖颈,就算惩罚。
辛晚摇头晃脑,巴掌去捂他的。
“唉,我对你好吧。”辛晚示意他看自己的掌心。
徐时瓒颔首,点头,接着听到辛晚试探地开口:“我对你够好了——你还记得之前给我下的咒么?”
徐时瓒忽然停顿了面上的神色,他垂下头,看着眼前的人。
辛晚趁热打铁:“是不是应该解——”
她话没能说完,徐时瓒忽然捂住了她的唇,看起来强行给人闭嘴。
“唔……”辛晚含糊了几下,无果,尝试挣脱。
徐时瓒的巴掌扣得紧,神色也不辨。
辛晚咬了一口,感受到溢进口腔里的丁点血腥味。
“已经解了。”他抢先一步。
辛晚抬起手指尾端,用法术让那根红绳显形:“真的?红线还在哦。”
徐时瓒垂下眼睑,和人对视几瞬,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红线的秘密,只是轻轻地继续:“之前就换了一个。”
“什么?”辛晚皱眉,刚好质问换了什么,徐时瓒忽然就把人揉进怀里,他似无奈又似叹气:“都说了你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很淡,像马上要散在空气里。
第57章 信件
冬日里的雪压在屋檐上, 随着风轻微的晃动,顺着屋檐的弧度滑落在雪地里。
发出沙沙的声响。
辛晚隐约听到门外有动静,从睡梦里惊醒, 虚虚地推开房门,谨慎地握住了“欲晚”。
肩膀忽然被一片温热压下。
徐时瓒解下披风, 给她围上, 他的体温温暖, 披风也是,仿佛把人扔进小火炉里。
“怎么?”辛晚绕开他的身影, 似乎要看些什么。
“看什么。”徐时瓒扣住人肩膀, 把她的视线拉回, 只是不紧不慢地问。
“我好像……”辛晚话说了半截, 发现目前处于和徐时瓒冷战期间,于是又把话憋回去。
她咳了几下,将披上的披风拽掉,十分硬气地开口:“哼。”
门“嘭”的一声在面前合上了。
力度之大, 擦着徐时瓒的鼻尖过。
他无奈地缓眉,露出一个很无可奈何的表情。
然后,须臾之间。
手腕轻翻,佩剑于是颤着发出铮鸣声, 擦着那人的喉咙, 将他的发丝削下来几捋。
徐时瓒步子往那头走去, 脸上的笑意早已收得干干净净。
他扬脚,踩上刚刚一剑捅穿的腹部,语气森冷:“谁派来的?”
那黑衣人被他死死踩住肋骨, 痛得几乎发不出声来,颈侧的剑刃又气势汹汹的, 仿佛告诉他,稍动一下就取他性命。
他面露狠色,刚要有所动作,下巴忽然被人死死掐住,下一秒,下巴脱臼传来迟钝的痛意。
徐时瓒嫌恶地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指,确保他藏在牙里的毒药已经失去作用才慢悠悠地继续:“下巴没有就该废了——你说,这舌头有没有呢?”
黑衣人冷汗频出,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痛得,始终咬紧牙不肯多说一句。
徐时瓒仅剩的可怜耐心也被他磨得干干净净。他只好无奈缓眉:“颉庞,带他去魔宫吧。”
魔宫的囚牢里面有着上万种罚惩的刑具,那负责看守囚犯的魔喜食人的恐惧为生,滋养了这么些年,最知道什么囚犯针对什么刑罚,对症下药,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