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
算球,这波反向劝说,直接白干!
“你俩太让我失望……”
“都怪你害我教授个武学课,还要两个院子来回跑!”话没说完,隔壁就传来觉缘粗犷的训斥。
“你到底是同那刺头闹了什么别扭?”
“师傅,她有名字,别总叫刺头,太伤人心了。”
尉迟嫣听着眼前一亮,心里那股郁闷劲,瞬间就消了不少。也不是听李梵夸她,心花怒放了,就是单纯的气消了。
李梵声音没停多久,就又响起了起来,只是声音有些小。尉迟嫣听不太清楚,站直身子,甩了甩因为扎马步而发酸的腿。目标明确,且晃悠晃悠走到那面院墙下,然后迅速附耳,光明正大的偷听。
她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沛儿和趴地上的青龙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也跟随尉迟嫣的脚步,一块儿趴在墙上偷听。
三人将狗狗祟祟彻底具象化。
“哟,终于学会胳膊肘往内拐了?”觉缘依旧不减阴阳怪气,撇嘴道:“她有名字,太伤人心了~”
李梵:“……”
“你把人家放心里想着,人家把你踢沟里泡着。”觉缘直言快语,“说得就是那个刺头,你还替她说话。”
李梵就事论事,“嫣儿还小,心性纯善,她不会那样做。”
“现在不会没关系,我教教她,以后就会了。”
觉缘其实有的时候也挺不着调的,兜兜转转半天,才转回最初的话题上。
他笑着拍了拍李梵的肩膀,“听说,你说嫣儿是狗?”
“不是。”李梵赶紧否认,“我就是打个比方,并没有说嫣儿是狗。”
“那她逢人便说,你说他们是狗?”
李梵默了默,好半天才开口,“我原本的意思是,我俩在京都没什么依靠,仿若无家可归的小狗,凑到一块相互依偎取暖。”
觉缘撇他一眼,蹙眉皱脸想了一会儿,才问:“你真这么说的?”
“当然!”
李梵神色太过认真,觉缘不由得轻嘶一声,评价中肯,“以后,让你那刺头听人说话,不要只挑自己不爱听的。她那嘴,应该是有些造谣生事的本事。”
李梵充耳不闻,只抓住他话里的不好听字眼,义正言辞道:“啧,师傅,嫣儿她有名字,您这样太让人伤心了。”
觉缘反驳,“我让谁伤心了?那刺头整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你小子从哪看出她伤心了?”
“我也没说是她。”李梵有理有据,“师傅,您这样说,伤我心了……”
院墙那边的觉缘满脸无语,院墙这边的尉迟嫣都要憋笑成翘嘴了。
真想不到,那狗屁直男也有开窍的一天哈。
这种暧昧的话,说出去多让人误会啊!
“她现在好歹是在皇子府上,要是传出去我打骂内人,我多冤枉。”他言之凿凿,“而且,我视她做女儿,你这话太伤我这种做父亲的心了。哪家做父母的,听得了先生当着自己的面臭骂自家孩子?反正我是听不了!”
觉缘臭脸骂道:“听不了,你滚蛋!”
尉迟嫣:“……”骂得好,把他拱出去!
这个死直男!
“你真是要脸,自诩别人的爹,别人都不稀得理你。”觉缘从没有这样对他的厚脸皮如此无语。
说得对,不要脸!
“我要是刺头,我能一拳把你隔夜饭都打吐出来。”
说得妙,揍他一顿!
“不过,现在前院有点事,你看着去解决一下。”觉缘脸色难看,语气也极差,或许是觉得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徒弟,实在是一个赛一个的难搞。
简直是家门不幸,有辱师门!
“有位姑娘递了拜帖,带人上门拜访。我就抽空去看了一眼,可能是找嫣儿的。待会儿,我去支会她一声,你给我摆正位置,别一天到晚就想着当她爹。要当她爹,就等她亲爹死了再当也不迟。”
觉缘的毒舌无人能敌,尉迟嫣的钝感令人羡慕。
“又一个想我爹死的,可见他多么讨人厌。”人在那边说,她在这边碎碎念。
青龙和沛儿趋于同步,齐齐看向她。
“怎么,我说错了?”
二人又同步齐齐摇头。
尉迟嫣一脸万事尽在掌控之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日有人递了拜帖上门拜访?青龙,你本来是来干什么的?”
这会儿,终于想起正事了,青龙的金鱼脑袋不记事,低头去翻看自己拿在手中的手札,压低声音说:“姑娘,今日尉迟府大小姐上门拜访。”
“来多久了?”
青龙:“人在前厅已经候了有半个时辰了。她还带了两个人过来,一直坐那喝茶,也不催促府上的人前来通报,不知道打算做些什么。”
尉迟嫣脸色一凝,她总觉得尉迟姝来者不善,难保不会在李梵面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青龙,你先去前厅看着她们,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青龙得了准信刚想走,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侧回脸来,“咱们的戏,还演吗?”
“暂时演着,要是阿巳先过去了,让他也装装样子,病中见客,怎么也不能中气十足,健步如飞,面色红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