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扶持老七上位?”
李濯向前一步逼近他,脸色阴沉道:“李长平,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就你这样的废物,你还想与我分庭抗礼吗?瞧瞧这席间留下的朝臣里,有多少是你的人?就连你的表兄弟,都已经投靠进入我的麾下,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争?”
“你……你不配!李长泾,你终究……唔——你!”李梵疼得面色惨白,额间的冷汗疯狂冒出头。
“殿下!”
李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挥了挥手,“仔细按住她。”
尉迟嫣被士兵抓着双手,反剪身后按住,可她还是不停地挣扎,企图往李梵的方向努力靠近,对上李濯更是怒目而视。
“李长泾,你快放开他!”
李濯闻言,挑了挑眉扭头看她,戏谑道:“你这蠢妇,谁教你这样叫我的?还真夫妻患难,伉俪情深啊!李长平,你瞒得我好辛苦。我一直以为,你与我一样可怜,我还想着李长泽兵变之后,留你一命的。可是如今看来,你似乎不需要我的留情了。”
“呸!”
李梵恶狠狠地啐他一口唾沫,有气无力地骂道:“你是佞臣,你是乱党,你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你没资格继承大统!李长泾,你……嘶——!”
李濯又狠狠地用拇指抠进他伤口的血肉里,手段狠辣,死死地摁着,似乎是要他全身的血都流干才做罢休。
“我还如何了?”他扬了扬眉,笑道:“老七都已经死了,你不该扶持我上位吗,我的好四弟?”
“殿下!”
“别叫嚷着你的殿下了。”
李梵疼得说不出话来,紧咬着牙不能说话。李濯嘲讽地看他一眼,扭头看向还在不断叫嚣的尉迟嫣,笑容霎时收敛起来,“愚昧的蠢货,再过几日,等到祭天的吉时一到,你要和你的殿下一齐赴死。届时,随意你如何叫嚷都行,现在,还请闭嘴别说话。”
“你这乱臣贼子!”尉迟嫣豁然骂道:“你滥杀无辜,你不得好死!”
李濯嗤笑,“我吗?哈哈哈……李长平,听见了吗?你夫人居然说我是乱臣贼子,说我不得好死!要不要我和她说说,你以前干的蠢事呢?”
这话像是触及李梵某根逆反神经,当即虚声气音地喊:“李长泾……你,还望你就此收手!不要……”
“如今就想着教训我了?”
话被打断戛然而止,李濯转头回来看他,一字一顿高声说:“李梵,李长平,我们英明神武、高大伟岸的大聿四皇子殿下,可是一直没有打消过弑君的念头,包括残害手足。”
“什么……”尉迟嫣怀疑自己是那一瞬间听错了,她登时茫然重复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心目中那个英明神武、待人谦和的大聿四皇子李长平,是个一人千面的坏东西。如今,我被喊打喊杀,与他根本脱不了干系。”
他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而又看向尉迟嫣,笑道:“你想知道他是如何做的吗?”
“李长泾!!!”
“他曾想害死我,他往我寝殿的床榻上倒满了毒蝎子。只因为,我在马场不小心惊了马,害得镇北侯小世子和西大营许统帅受了伤。”他的声音更加洪亮坚定,李梵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还有,宫妃暴毙的那段时间,他收买宫人给陛下下毒。你以为陛下不喜欢他,真就是因为他母族的缘故吗?明明更多是因为他睚眦必报,可是谣传来谣传去,就成了这个鬼样子。
嗤!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知礼明仪,仪态庄重,都是狗屁!我如今不过只是活命,不得已才拥兵自重。他一个睚眦必报,连对陛下都有心杀害的人,凭什么坐享其成,能手握玺印!你这个尉迟家的蠢货,只知脂粉敷面,每日穿着华贵衣裳,你又懂了多少?
你不过一介目光短浅,胸无点墨的蠢妇,有什么资格对我喊打喊杀的。大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们这群毫无奉献之力的蠢货。你们就该去死!”
说罢,他猛地从身旁的士兵手中夺刀,比对上尉迟嫣的脖颈,高扬起刀,想要就此一刀将她了结了。
尉迟嫣被人牢牢抓着双手,看着他手握那柄刀,狠狠地朝自己挥来。下意识紧闭双眼,尖叫着缩着身子,害怕那一刀砍身上没砍死,给砍疼了。
“等等!”
李梵赫然出声,“放过她,我就告诉你玺印在哪。”
李濯瞥了他一眼,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刀,笑道:“尉迟大人,还不将令千金接走吗?”
顷刻间,抓着尉迟嫣的士兵立即将她放开,还猛地将她往前推了一把,直接将她狠推倒在地。
李梵眼睁睁看着,本欲前去将人扶起,却被李濯绊住了脚。
随即,就见从那一众幸存的朝臣中,走出一个熟悉的面孔,快步小跑过来,手忙脚乱把人扶了起来。
尉迟鹄对着李濯行了一礼,随后谄媚道:“殿下,我这就将人带回府,严加管教!”
“带回府严加管教,就行了?”李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说错话了?”
“啊对对对,是下官失言。是将她关在府上加以管教,免得半夜出门和外男私会,害得府上的名声变难听。”尉迟鹄忙不迭地说。
李濯看着他半晌,突然勾唇一笑,“你说得不错。既然四殿下是你的女婿,那继任大统,祭天登基一事,就交给你这个麾下最得力的部下办。四皇子也一并带回四皇子府上扣押,务必在祭天大典前,从他嘴里问出玺印的下落。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两家一块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