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国的百姓纷纷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这是神迹啊!”
喊罢,那个男人便带头朝着零暗的方向跪下,迅速地磕起头来。
周围人受到感召,一个接一个地延续了这一种做法。
零暗默默收起指尖的动作,颇有些不屑地忘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众人,不过就是花飞曼交给自己的一个小把戏而已,竟也值得这些人的盲目崇拜!
不过,第一次享受着这种待遇的零暗只觉通体舒畅。原来,被人尊崇视为神明的感觉竟然如此畅快。花飞曼,你也已经有过这种经历,现在,该轮到我零暗了!
想到这儿,零暗的眼神之中迅速地划过一抹显而易见的亮光,在所有人的屏气凝神之间展开了手中的丝帛,将自己事先和殷皇密谋好的一切娓娓道来。
当众人在听到要推选出殷国最优秀的人才出来献祭之时,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面前这对大祭司师徒的身上。
然而,零暗自称已经掌握了化解这场瘟疫的方法,再加上他也已经把大祭司所有的本事都融会贯通,就连性格也比那个常年将自己紧锁在冰冷的神殿之中的花飞曼更为平易近人。
几番权衡之下,所有人的心头都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烧死大祭司,烧死大祭司!”方才一直带头的那个男人再一次一马当先,举起紧握成拳的右手,拼尽全身的气力挥向头顶,众人某种隐秘的心思被这么一挑拨,顿时紧紧地凝聚成形。
目睹了这一幕,零暗再也掩饰不住嘴角愉悦的笑意,只是伸出双手在众人面前假意安抚了几下,“这件事情,我会去和大祭司谈的,想必为了殷国众生的性命着想,大祭司也一定会理解我们大家的选择。”
只一句话,零暗就简洁明了地将自己通过引导所得到的结果怪罪到了群起激昂的百姓头上。
等到这一次的事情一平息,再等他们一回想起花飞曼的好来,那也为时已晚。
达成一致之后,零暗用眼神示意一直候在身边的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立即列队兵分两路,一路迅速从旁边搬运起搭建高台所需要的材料,将长长的木柴置于其下,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至于另一半,则在零暗转身的带领下,脚步坚定地朝着神殿的方向一步一步继续前进。
此时身在殿内的花飞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只是觉得这几日的宫中简直有些寂静到可怕,甚至就连零暗也常常不见踪影。
想到自己的徒弟,花飞曼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零暗是老祭司留下的孩子,自小便跟在自己的身边一同学习,领悟的能力还算不错,不过,他始终隐隐约约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零暗真正的性子和他所展现出来的样貌完全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花飞曼一直都试图通过各种各样的理由来磨练他的心性的原因。
一片寂静之中,铁蹄整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花飞曼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霎时就被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他正欲起身打开殿门朝外走去,只是一想起老祭司的临终遗言之一,便是要代替他好好守护面前的这座神像。思及此,脚下的动作便有些犹豫了起来。
零暗抬手示意跟随自己的众人停下脚步,在神殿门口集结。
他带着几分的怅惘注视着面前熟悉的地方,花飞曼对自己的羞辱和绝对实力的碾压还历历在目。
然而,这一切的历史从今天开始便注定会成为过去,他零暗,即将取代这里面现在呆着的人,成为这座神殿真正的主人,同时,也是殷国真正得到认可的最出色的大祭司。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零暗手一动,众人便如同先前所安排的那般开始动作起来。
咚、咚、咚。
宽阔的神殿之中,敲门声缓缓响起,清晰可闻。
跪坐在神像跟前的花飞曼耳朵微微颤动,几乎就在同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鼻间轻嗅,应该是零暗的气息。只不过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陌生人。
花飞曼狐疑地皱起眉头,这神殿之内方圆五里,一向都是不允许无关之人靠近的,今天又为何多出了这么多人?
来不及思考各种原因,由于显得愈发急促起来的关门声,花飞曼起身,踱步走到门边。开门,便是零暗阴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