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际,如果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他在花飞曼的身上,也已经种下了一道符咒,一旦周围环境发生什么异变,童飞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花飞曼的身边,同样的,花飞曼也完全可以根据身体的提示,立刻追上童飞的脚步。
零暗所留下的线索隐隐有种减弱的趋势,来不及多想,童飞关好客栈的大门便匆匆离去。
“大祭司,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其中的一个男人不由得开口询问。
零暗颇为警觉,在察觉到自己身体异样的同时便率领自己的亲信迅速出了城,因为他有一种直觉,童飞看向自己时眼中饱含的深意,并不是什么欣赏的目光,对方的强大也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或许在那个男人的眼里,一向自负的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低微如蝼蚁般的角色,只消用一根小小的手指,便可以轻易地将其碾压。
只是他突然这么神色匆匆地离开都城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赶路,身边的亲信不禁都深感质疑,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他的目的,因此一行人在一片密林之中短暂地停留稍作休息之时,他的亲信之一便忍不住仓促发问。
另一个备受零暗信任的随从陈言之深知这一位大祭司的性格,虽然表面上看着十分的平易近人,但是实际上,在这么多年的精心侍奉下,他对自己身边那些突然消失的在某个地方惹怒了大祭司的伙伴们的去向,隐隐有了一些知觉。
零暗面色阴沉,正当他的手下们以为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之时,他们这些人所在的这片密林突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异动。
“谁?”零暗的随从之一警觉地质问道,只是回应他的,只有愈发剧烈的“呼呼”的风声,徒添一丝惊恐的氛围。
童飞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一群蝼蚁一般的人物,想到在与花飞曼初初交往的那一年,他的语气神态之中所表现出来的对这些人的悲悯与同情,再想起他们对待花飞曼的方式究竟是如何的残忍,两相对比之下,童飞嘲讽地勾唇一笑,只觉耳边的风声似乎加大了。
零暗神色微沉,心知敌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跟前,敌强我弱,要想从实力方面硬拼,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他的余光瞥到此时挡在自己面前的所谓亲信们,脚下步子一动。
强自掩饰住内心最深处的害怕之情的凡人们也是凭借着最后仅存的意志力以及对于大祭司的忠诚主动试探着挡在了神秘人和大祭司的中间,正当他们全部面朝来人露出一副防备的姿态之时,保不齐身后却猛然传来一股大力的推拒,手中的武器在突然的袭击之下纷纷落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个男人的方向猛然扑去。
在落地的前一刻,陈言之在空中大力扭转自己的身体朝后望去,却发现了自己拼尽全力守护的大祭司毫不留恋地离开的背影。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幅画面竟然成为了他眼中唯一的记忆,身体重重落地的那一瞬间,这些个失去了呼吸的男人们也仍旧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对于杀招来自身后的这个事实露出万分难以置信的神色。
童飞伸手挥退了被人控制着朝自己扑来的小喽啰,不经意间却看到了他们背后巨大的窟窿。那是零暗试图让他们用生命为自己作掩护,却又怕他们醒悟之后反过来追杀自己,索性痛下杀招的最佳证明。
童飞脚下一动,瞬间就赶上了零暗苦心孤诣匆匆跑出去的那几步。
也许是意识到了背后逐渐逼近的杀意,零暗虽然内心咬牙切齿,但脚步依旧不停。
童飞的双眼危险地眯起,五指化成利爪凭空一抓,掌心释放的光亮便在瞬间化为一柄利刃,朝着零暗毫无遮挡的背后狠狠地落下。
零暗飞速前进的步调受到了阻扰,一下子变得凌乱了起来,整一个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由得朝前猛地扑了过去,倒在地面上时,尖锐的石子磨破了他的掌心。
伴随着他倒地的动作,内脏由于受到外力而造成的内伤使他口中的鲜血喷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色弧线。
他何曾受到过这么大的侮辱!
零暗五指在地面上狠狠地握起,趁着童飞还未停下来的这一瞬间向背后传来响动的方向使出自己最为凌厉的招式猛地攻击了过去。
两人迅速在空中打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