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自来的,估摸着看我和陈婉出手的银钱不低,便想来卖个好。”
身后怨沉的气息淡了些。
云琇勾起唇,回手一把将人拽到自己面前,她喝了不少酒,就这一个动作便觉得脑子眩晕,殷徊怕伤了她,顺着她的动作一栽,躺在铺了厚厚地毯的地面上。
云琇压身覆上来,抬手摘了他帏帽:“吃醋了?”
殷徊定定看着她,默不作声,然而染红的眼梢却泄露出所有情绪。
他生的模样不好,更加怕云琇看上别人的好皮囊。
方才那人仅仅是碰了碰云琇的头发,殷徊便有一种想将对方的手砍掉的冲动。
云琇在他唇角亲了亲:“真没什么。”
燥怒方歇,剩下的便是满腔的委屈。
“他好看吗?”
“谁?”
“那两个男人。”
云琇:“不好看,跟你比差远了。”
“那你还是看了。”
“......”
殷徊轻嘲一声,淡淡道:“琇琇还真是会说笑,精怪最能擅长蛊惑人心,样貌身段都是按照女子喜欢的样子幻化。”
深吸口气,继续道:“不说别的,便是他那股温柔样子我便是学不来的,我看陈娘子便享受的很。”他顿了顿,不放过云琇脸上的表情:“琇琇便没有一丝心动吗?!”
云琇:“......”
“想什么呢。”
亲吻落满他紧绷的脸颊和下颌,云琇声音亲昵,一口一口的啄他,安抚道:“便是谁也比不上我的殷徊呀。”
“......真的?”
“真的。”
又耳鬓厮磨好一阵儿,等他终于安静下来,云琇酒意上来,开始昏昏欲睡。
“回家再睡。”殷徊被顺了毛,此刻心绪平散,低头蹭了蹭云琇的脸。
“唔——嗯,你带我回去。”
“好。”
殷徊将人抱起来,看了眼云琇带着酒意的绯红脸颊,然后一把将自己的帏帽扣了上去。
遮的严严实实,殷徊方才满意踱步出门。
谁也不许看琇琇。
云琇:“......”
——
殷徊抱着云琇一路回了卧房,殷遥已经乖乖睡在床上,白净的小脸像云琇,更像殷徊。
将云琇小心地放到床上,殷徊望着床榻上的母子,开始出神。
眼前一切美好的像是虚妄。
少时苦难,三十年无望等待,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许久。
他有了妻子,孩子。
殷徊时常疑心,这一切是否都仅是一场梦?
……
云琇迷迷糊糊睁眼,见床边立着个人影,她面含春露,怀里搂着殷遥,往床里挪了挪,醉意盎然的嗓音微哑:
“上来,一起睡会儿。”
殷徊牵住她递过来的手。
心底兽鸣消歇,片刻后勾起依眷的笑。
不是梦,云琇在他身边。
殷徊默默片刻,道了一句:“好。”
……
夜长有尽,枕边人的叮咛牵挂却永远无涯。
——
该用什么记载这一路呢。
琇琇常说,这几十年的每一步皆是苦涩难挨。
可我知道,这每一步,都是更靠近她的证明。
她是我贫瘠生活的柳暗花明,此后人生每一场滂沱大雨,我亦有她。
琇琇怜我,我便知足。
第50章 齐清宴(1)(待修,不联系订)
“娘娘, 陛下方才让人传了话,说今日要与大学士们商议锦城罢考之事,晚上便不得空回关雎殿了。”
女侍禀过御意, 静静立在一旁,等上首之人示下。
美人榻上, 一名着绢纱金丝宫装的年轻女子半阖着目, 如云发髻梳的一丝不苟,上裳绣着的金鸾璀璨夺目,随她摇扇的动作, 活灵活现,欲展翅般摇曳。
当今陛下清简,天家富贵都搁在了她的身上。一应黄白砸下去, 雕出个美艳瑰丽的皇后娘娘。
霓云薇闻言淡淡颔首, 漂亮的凤眸抬都没抬, 不怎么在意道:“知道了。”
她望着指尖上新染的豆蔻, 懒懒散散地摇着扇子, 殿中八宝香炉里袅袅飘起甘华的香气,是广陵新供, 味道幽清细腻,霓云薇昏昏欲睡。
女侍对她丝毫不在意陛下的样子见怪不怪,见霓云薇显露困乏,便又贴心道:“娘娘近日苦夏,食欲不振, 不如今夜去明月楼歇歇?”
明月楼建于宫内西北角, 是宫城内最高的建筑, 白日暑热散尽,夜里凉风吹拂, 又有明月高悬,很是舒惬。
先帝殡天后,明月楼荒置许久,当今陛下登基不过三月,通宵达旦处理朝政的空隙还不忘让人整修明月楼......
是为了谁,显而易见。
霓云薇性子舒闲,惯爱躲懒,闻言自不会拒绝,只是到底怕失分寸:“我们几个过去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