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建筑, 每一层回廊都放置了一人高的门窗, 喷绘上类似动物竖瞳一般的太阳图腾。
遥遥望过去, 像是一举一动, 都被无数双眼睛死死盯住, 让人不寒而栗。
池瑜站在这座建筑脚下,只觉阴森压迫。
穿着黑红配色燕尾服,外搭一件长斗篷的哨兵密集程度令发指, 间隔一米并排两个, 像是假人一样,举着长枪在每一位客人到达后, 行以注目礼。
他们头上的红缨穗的礼帽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面目却是背光模糊的。
池瑜亦步亦趋的跟在祁泠后面,好奇的目光打量这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祁泠来到这里之后,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几分, 套在挺括白西装里的肩膀也微微收紧, 整个人像是一只戒备的猫儿。
他目不斜视, 漆黑的额发被撩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让那张漂亮的脸更有冲击力,惹的来往的一众宾客都控制不住的将目光偷偷移了过来。
但祁泠实在是太冷, 漂亮的面容像是淬了一层冰棱,又冰又锋,让那些因为祁泠omega身份而起了狎昵心思的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管家随侍在一旁,声音刻意压低,伴随着他们走动的步伐,将这场宴会的具体事宜一一陈述。
“跟往常一样,宴会厅设置在最顶层,”他说完,微一停顿,“巴勒主席说,您若实在害怕,可以为您破例,改为一层。相信以您的身份来说,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倘若单纯说“身份 ”二字,以祁家的地位,完全可以要求宴会因祁泠而变动。
但巴勒偏偏加上了“害怕”、“破例”这种字眼,天然带着alpha对于omega的轻视。
那些本该关在家里绵延子嗣的omega,就算是大家族出身,也不该这样一直站在权利的峰值与一众alpha玩弄权柄。
这个社会对于omega的轻视是方方面面的,但偏偏祁家这两代的唯一继承人都是omega。
从祁泠母亲开始,就已经有无数的外部力量想要插手祁家的事,试图从内部瓦解。
他们也的确是在某种程度成功了……
这种情况,在祁泠15岁的时候,有了极大的改变。
他长相极其肖似母亲,却没有母亲的柔弱,他像是一把刀柄镶嵌了宝石的利刃,每每出窍,见血封喉。
无人之地开出的高岭之花,从来都不是白雪巍峨中蔓延,而是踏着无数虎视眈眈的斋豺狼猎豹的鲜血一路走过来的。
池瑜突然就想起了刚刚握在手心的那只手,明明那么柔软,一处一毫本该都是金尊玉贵的养护,但他手指骨节处却藏着薄薄的一层茧。
原书中就曾这样描绘过,祁泠虽然是omega,但却非常擅长使用匕首。
不是枪,不是炮,却是用于防身的匕首。
池瑜看着祁泠的侧脸,不敢去深想,他这一路走来,为了维持住祁家到底经历了多少个殚精竭虑又忧心忡忡的夜晚。
池瑜突然快走几步,拦住了即将要踏上电梯的祁泠。
她的手按在电梯的按钮上,阻隔了电梯楼层的攀升,另一只手从后面半揽半抱,搂住了祁泠的腰。
怀里的人身体异常紧绷,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池瑜可以清晰的看到祁泠纤白的脖颈后渗出的细汗。
祁泠有些惊讶她的举动,被她用过分大的力气揽抱着,不容他拒绝的直接离开了全透明的电梯间。
小alpha有时非常强硬。
她甚至用眼神呵斥了想上前来的一众随从。
她将祁泠紧紧的按在怀里,用身体为他阻隔电梯里的其他宾客,将人直接带了出来。
眼光穿过稀薄的云层,将这庞然大物又暗自阴森的建筑照亮,也将那些鬼魅的身影无限拉长。
小alpha脖子上的蓝* 宝石像极了无垠的汪洋表面,不知道是不是祁泠的幻觉,他好像是真的闻到了深海的味道。
这让他紧绷的情绪一寸寸的缓和下来。
四面透明的电梯间,可以在电梯行驶的过程中,随着高度的攀升,清晰的将整个城区尽收眼底,非常可以满足权利争斗者的征服欲。
但随着高度的攀升,一百多高的楼层,恐高者尚且会腿软难受,更不要说在童年阴影下难以解脱的祁泠。
平日里,在祁家,祁泠的活动区域一直都是一层,从来没有去过二楼。
池瑜想不到,祁泠是以怎样的心情,强迫自己踏进去的。
果然,在拉过祁泠的手时,才发现修建的整齐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了手心,留下一道道半月形的印子,有几道印子甚至可以见到了血痕。
正当池瑜想要再进一步看看这些伤痕时,祁泠的手直接抽回,又重新被袖口掩住。
祁泠很不适应将自己的伤口暴露在人面前,不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