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张开了双手——
祁泠近乎是扑进了池瑜的怀抱。
冰凉的身体, 带着馥郁花香一齐涌了过来,池瑜用力地将人抱紧。
怀里的人深深埋进她的胸口, 单薄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苍白的唇贴上池瑜的耳际,“带我离开这里吧,池瑜。”
眼尾一道透明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流下,他小声呓语,“太疼了。”
“池瑜,我太疼了……”
这是祁泠第一次流露出这么直白的痛* 苦与脆弱。
池瑜将人又往怀里揽了几寸,她的唇贴上祁泠泛起细密汗珠的额头,低声哄道:“好,你安心睡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相信我。”
祁泠似是点了点头,漆黑柔软的发丝落在池瑜的肩头,他慢慢阖上了眼睛。
池瑜将自己为了御寒穿来的外套套在祁泠身上,单手抄起祁泠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
怀里人的重量太轻了,像是会随时随风飘散的柳絮,让她不由地低头去确认人是不是还在自己怀里。
大亮的影音室,所有的肮脏手段无可遁逃。
池瑜一眨不眨的看完了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祁泠那段最为痛苦的记忆,她要记下祁泠所受到的伤害,用尽全力,让他的伤口生长出新的骨骼和肌肤。
第一遍播放完毕之后,她就抬起脚,用力踹了过去,屏幕支离,破碎的残骸四溅。
她的目光缓慢地扫过这间房的所有物件以及躺在脚底下的所有人物,突然,目光被一处玉石制成的长条形牌匾刺到。
她抱着祁泠快步走过去,汉白玉石为底座,白玉为灵牌,黑玉为小字,清楚的写了“祁璇年”的生卒年月。
难怪……难怪……
难怪祁泠会被骗来这里……难怪祁泠会病发的这么严重——
池瑜单手拿过灵位,放在已经昏迷过去的祁泠的身前,“祁泠,我们带妈妈回家了。”
池瑜说完这句话,从口袋中拿出打火机,“嚓——”
火苗窜起,像是在池瑜的手中跳跃,火苗挨上窗帘的一角,在突然骤起的强风作用下,火舌滚舔着咆哮而上,瞬间,已成燎原之势。
池瑜就这么抱着祁泠,在一片火海中,在一片呼喊中,带着祁泠出逃。
她步伐很稳,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一张脸惨不忍睹,脸上满是后怕的神色。
颧骨一片红肿,额角破了皮,身上的燕尾服沾了一圈的泥点子,原本套在手上的白手套也被划破,露出里面血痕斑斑的手。
“少爷……怎么样……”
是他失职,没有时刻守在少爷身边。
被人因鬼扯的理由调走后,等他反因过来,那帮人竟是装也不装,直接下了死手。
好在祁家的管家向来为保护主人安危的考虑,挑选的都是能够赤身肉搏的。
池瑜将祁泠母亲的灵牌递给管家,“你回去好好安置好。”
说完,她屈膝单腿支地,撩起西服的一角,露出祁泠安睡的脸。
被火光映照的缘故,祁泠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安睡的、具有十足安全感的婴儿。
“给我一辆车,别跟着我们。”
……
绿皮列车飞速的在轨道上形势,方块形状的玻璃映照出车厢内形形色色的人影。
各类声音在耳边响起,列车员的贩卖声、男人的打鼾声、孩子的啼哭声、女人的调笑声……混杂在一起,像是带着祁泠进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他从未走近过的世界。
祁泠缓缓睁开眼睛,起初视线里是一片模糊,他难以视物,连带着听觉都糊作一团。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世界才慢慢变得明晰。
突然对上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小孩子眨巴眨巴,见他醒了,对他呲牙一笑,洁白的牙齿排列整齐,“漂亮哥哥,你醒啦。”
一切都是陌生的,车窗映照出他的脸,也让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军大衣,和套在头上的防风军大帽——
帽子里侧,茸茸的毛料紧密的贴着他的耳朵。
这让他浑身都是热乎乎的。
“你睡了好久好久,大姐姐去打水啦,你别怕。”
许是他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对于陌生环境的戒备,小孩子又开口了,小小的手朝他展开,露出里面的一颗水蜜桃味道的糖果——
廉价塑料糖纸包裹住的,满是糖精的劣质糖果。
祁泠那被皮大衣紧紧裹住的手挣扎了一会儿,迟迟伸不出来。
眼看着小孩子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后来眼神逐渐黯淡,祁泠有些着急了——
正在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小孩子手心的糖果接了过来,并顺势在小孩子齐耳短发上揉了一把。
“你立大功啦,小宝,一会儿我请你吃方便面!”
原来这个孩子叫做“小宝”,祁泠想。
“那是!”小宝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