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通,她不需要那味药了……这一切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在告诉她,不要白费力气了,完成你的戏份,在该下线的时候下线吧。
那个晚上,有一瞬间,她像是跳脱出了这具身体,以一个完完全全旁观者的身份,在看这一部小说的荒诞剧情。
她甚至在签完病危通知书之后,来病房去给徐安找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寿衣的时候,看到了池良宵从管家手里接过药,又扔进垃圾桶的行为。
这是主角o,前一秒还在说着伯母会没事的她的弟弟,现在亲手将这味药扔进了垃圾桶。
她没有心思去思考池良宵的动机,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荒诞至极,狗血的要命。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都是假的,你自己也知道,不过是一本虚构的小说而已。
这些极端的人设,不值得你再动心思,气恼也好,真心相待也好,都没有必要。你以为他们有血有肉,有筋脉,有骨骼,但再逼真,也是纸片人而已。
就连你,放不下的,祁泠,也是这样。
你喜欢祁泠这个角色,想着拯救他,但你明明连自己的这条故事线都控制不了,又谈何去拯救别人。
大脑里的话一遍又一遍的传来……
人会在极端悲伤的夜晚,会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存在的意义,池瑜就在这个深夜,在这种声音下,怀疑自己努力的价值与意义。
于是,她没有跟任何人说,独自带着徐安的骨灰盒离开了这座城市,在海上飘荡的这几天,她清空自己的思绪,认真完成徐安的遗愿。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多思则生怖,一旦想得太明白了,她就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要如何自处……
所以哪怕回来之后,她依旧用各种各样的兼职填满自己的生活,哪怕现在的她已经不缺钱,更没有着急用钱的地方。
祁泠主动找过来的那天,也有过几个瞬间,这个问题一闪而过,她刻意不去留意。
但祁泠主动抱上来的瞬间,她又能直白的感受到祁泠对自己的在意与……喜欢。
这样,是不是也能证明,在这个世界里,她的所作所为,是改变了一些的。
所以,她控制不住的回抱了祁泠,像是在感受这个世界的真实。
池瑜在黑暗中眨动眼睛,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她突然很想见到祁泠,想让他再证明一次,他对于自己的喜欢,能够让她继续在这个世界真实的生活下去。
突然,灯光大亮,池瑜瞳孔骤缩,在极致的白光下,从不知何时打开的屏幕中,看到了祁泠的那张脸。
实时转播的大屏,将祁泠那张脸无限放大,精致的面孔依旧无懈可击,脸上的清冷也更加逼人。
“祁泠,你比我想的要来的早很多,”宋酲含笑的声音响起,她好整以暇的坐好,看着自己养大的玫瑰,坐在自己的对立面,敌视着,她突然有了一种,早该如此的想法。
你看,至少这样,祁泠的目光全部都是自己。
她装不下去了,做什么叔叔,做什么长辈,好没意思,她装不下去了。
猩红的火光从他手中燃气,她的面容在烟雾中更加阴狠,“让我猜猜,你是为了谁来的?”
“你的青梅竹马,孟圆听?”
她嗤笑了一声,说不清在嘲讽谁,“还是你被元老院硬塞来的结婚对象,池瑜?”
第51章 “池瑜死了,倒是也省了很多琐碎的流程。”
第五十一章
祁泠的身体里流淌着父亲的血脉, 所以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完全的良善,他有自己暴虐、狠戾的一面。
不然, 也不能在母亲去世后,父亲争权夺利、大厦将倾之际,将摇摇欲坠的祁家迅速排斥异己, 重新维持老派贵族的体面。
这中间有多少对人心的洞察与腌臜, 显而易见。
宋酲今日这一遭, 祁泠说不上有多惊讶, 他只是很气愤, 气愤宋酲将手伸到了他身边人身上。
他听着宋酲连绵不绝的所谓爱意,
更是气愤,她将对于母亲的肖想, 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她所谓的喜欢与爱, 令人生恶,恶心至极。
烟草的味道在室内燃烧, 呛人的味道直冲鼻腔,烟雾缭绕间,宋酲的面容越发与父亲的重合起来, 让他胃部泛起抽搐,喉结忍不住的滑动, 生生压下已经涌上喉咙的呛咳欲。
一晚未眠, 他的太阳穴生疼, 他撑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眼前的人。
“她们在哪里?”
祁泠并没有直接回应宋酲的问题,他蹙眉, 目光从这栋建筑的各个角落掠过,寻找将人藏起来的可能性。
宋酲见他故意岔开话题, 更是不依不饶,“她们?”,宋酲呼出一口烟圈,“叔叔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呢,你挑一挑,你更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