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自他们周边经过的时候, 被他们塞了一根, “池小姐,您也试试,很管用, 解乏又提神。”
池瑜没有拒绝, 接过来,夹在指间, 却并没有吸。
猩红的火星子在指尖明明灭灭的闪烁不休,燃烧过的烟灰长长一条,摇摇欲坠, 随着池瑜走动的步伐,四处飘散在地面。
烟雾迷蒙的笼罩在眼前, 挡住池瑜的面容, 她靠在影视基地的仓库铁门上, 才缓缓将烟蒂含进口齿中,虚虚地咬着。
犬齿慢慢地研磨这截短短的烟蒂, 才将牙尖泛起的痒意压下。
这段时间不间断的对于omega的标记,也让池瑜的身体产生了习惯性的变化。
习惯, 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不远处传来很轻的脚步声,池瑜抬眼去——
先看到的是一双娇气难打理的小羊皮制的皮鞋,视线再往上,挺阔的白色西裤包裹住纤细修长的腿,裹着腰封的窄细腰身,看上去不足一握。
如果不是看到了那张脸,池瑜险些以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祁泠。
很像,衣着打扮很像,身形也很像……就连刚刚在监视器中的表情动作,都跟祁泠有那么几分想象。
“伤养好了吗?温煦。”
池瑜看向来人,目光随意的在他身上转了一个圈,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看不到那些伤口了。
火星子燃烧到了烟蒂,火苗撩到池瑜的指腹,肉眼可见的,就红了起来。
但她却像浑然未觉一般,随手将烟蒂从口中抽出,扔在靠近的垃圾桶中。
温煦的那双狭长凤眼,此刻没有了在试戏时的矜贵与疏离,在池瑜面前,反而长长敛着、垂着,乖顺、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池瑜含着烟的唇上,而后,长久的停留在烟蒂扔进去的垃圾桶上。
“差不多全好了”,他声音很小,垂眉顺眼,将西服外套挽起,露出手臂皮肤。
他肤色也白,相较于祁泠,他的白要更没有什么血色。
露出的皮肤上,伤痕纵横,有的已经结了伤疤,凸起的白白一道,更多则是长出了红色的软肉,是在愈合的迹象。
“我看到了这个剧试镜的演员招募,我就过来了。”
他眼中眸光闪烁,很怯,像是生怕池瑜生气。
“嗯,你演的很好。”
池瑜并不吝啬夸奖,的确是演的很不错,是目前这几天下来最贴脸的。
温煦听到池瑜这样说,凤某眼刹那间上扬,笑意在眼中荡漾开来。
这好像是池瑜第一次看到他笑,远离了宫中夏可琳霸凌一般的欺辱,他的身上才终于有了几分明朗感。
“最近我很忙,也没有时间去看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
池瑜将温煦安排在一处地界不错的居民小区楼中,两室一厅,住一个人绰绰有余。
“我一切都很好,就是……不能经常见到你。”
池瑜眉头微蹙,还不待池瑜说什么,温煦已经率先察觉到了池瑜的情绪,抢先道,“我知道,你现在和未婚妻住在一起,我跟着怎么也不方便。”
“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
他上前一步,在池瑜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过池瑜的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药膏,轻轻的涂抹在池瑜被火撩到的伤口处。
指尖绕着池瑜已经红肿起来的肌肤打着圈儿,他俯下身,凑近伤口处,轻柔地吹了吹。
将微妙的灼意吹散了个干净。
“别留下疤,池瑜,你就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
他边这样说着,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下去。
他那么专注的给池瑜抹着药,像是在做什么最重要的事情,以至于池瑜一时之间都不好意思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我之前在宫里看到过祁泠,他很好看,也只有这样的人可以配得上你。”
“如果我的家族没有……也许我也可以和他争一争。”
他说这话的时候,池瑜已经被樊乐晖的电话叫走,他看着池瑜的背景喃喃出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池瑜原本站的位置,留下的烟灰。
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四周熙熙攘攘的工作人员交谈的声音不间断传过来。
黑暗将一切呼之欲出的心思隐匿干净,温煦慢慢迈步,走向了那个绿皮垃圾桶。
他伸出手,快速的将池瑜扔进去的烟蒂从里面取出来,烟蒂的尾端带着一层湿濡。
温煦的指尖在上面摩挲了两下,在四下无人处,他将烟蒂小心翼翼的握入手心。
……
祁家庄园灯火通明了一整晚,却迟迟没有等到女主人的到来。
清晨大雾又起,能见度很低。
祁泠裹着浓重的雾气,亲自开车又来了一趟私人诊所。
门铃声响起,又是上次的医生助理开的门。
“呀!这么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