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来了啦……你看上去不太好……”
他一边迎着祁泠进来,双手下意识搀了一下祁泠的手臂。
祁泠照旧礼貌的朝他点头,“没关系,我没事。”
“千万不要硬撑,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随意消耗自己的身体,更不要什么都自己扛。”
“这样,在意你的人会伤心,也会生气的。”
医护助理替祁泠敲响了易德尔先生的门,站在厚实的木门前,祁泠却迟迟没有动静。
直到医护助理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偏转了一下身体,有一束阳光从梁顶的小格子窗中照进来,恰恰好照在祁泠的眼眸中。
长而疏睫毛交错下,漆黑的眼眸泛起星星点点的光,瞳孔澄澈又明晰,“所以她会生气,是因为在意我吗?”
昨夜辗转难以休止的痛苦,像是终于有了答案,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又询问了一遍。
大概是他眼眸中的情绪太过热切,医护助理重重的点了下头,给了他最积极的肯定。
肉眼可见的,祁泠的脸色慢慢好转,清冷的眉眼都流露出几分生动。
好转的情绪持续到易德尔先生将装在橡胶包装中颗络取出来之后。
成分分析与先前大差不差,基本上可以确定跟之前的是同一批的产物。
祁泠接过分析报告,指着其中一味致幻上瘾的辅料,道,“这个的添加成分,比先前的更多了。”
易德尔很清楚,祁泠所说的“先前”,指的是那一次。
他与祁泠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祁泠也不过才刚刚成年,十八岁的男孩子,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眉眼间还裹着几分青涩,但惊人的美貌已经近乎招摇尖锐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送给自己的成年礼物,就是一次大规模的面对全帝国的“颗络”这种药物的清剿活动。
自此,在他的一手推动下,“颗络”彻底登上了违禁品的名单。
“那个人,叫做司易。”
“沙沙”的铅笔摩擦画纸的声音微弱的传出,祁泠白皙的手落在那张白色画纸上,几笔简单的勾勒出在包厢中看到的司易的样子。
他做什么都能做的好,除了面对池瑜的感情。
现在也是,收笔的一瞬间,司易的神态与模样就惟妙惟肖的平铺在纸上。
“她身上东西不少,大概这批货的产出跟她有不少的关系。”
他的指尖点在一味并不常见的原材料上,“按着这个东西去追溯源头,看看谁买过。拿着这张画像,在你们圈子里问一问,有没有面熟。”
颗络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司易绝对是接触了相关的科研人员。
“有需求,就会有持续不断的产出,屡禁不止。”
“最关键的,还是需要把需求彻底抹杀掉,把alpega的肆意凌辱由道德、法律限制住。”
削好的铅笔笔尖在纸上的力道陡然加大,笔尖折断,在司易画像的眼睛折角处留下很深的一道,像是刀痕,又像是流出的一道粘稠的血泪。
时值中午,医生助理定的餐到了。
他轻轻叩响门,将两份简单的家常小炒摆在易德尔的会客桌上。
易德尔非常热衷于吃炒菜,回国的这几天,基本上顿顿如此。
医生助理特意为祁泠定了一份,他对这位大美人总是带着几分怜惜的关照。
自上次一见,他还特意去打听了几下,才知道这位出生在那么显赫的家庭中,却年幼丧母。
最近婚期在即,但每次过来检查,却都是一个人。
知晓后,更是心疼得不行。
他特意多向订餐的餐厅要了一份浓香鸡汤,“假公济私”了一下,想着那么瘦,能补一下算一下。
祁泠本来不想多留,但易德尔言语间,又想要留他多谈一谈之前祁泠一直关注的人工腺体的问题。
池瑜的母亲徐安的腺体已经损伤到几乎是没有办法再恢复原来功能的程度。
上辈子池瑜也做过各种努力,想要由内而外的通过药物医治基本上不可能。
那如果不能医治,直接换一个全新的呢?
祁泠在重生后没多久,就已经联系过易德尔医生,讨论过这个想法。
其中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波折和艰难的交涉,又探寻过不知道多少换过腺体的病人的跟踪记录,直到今日,才终于有了超过半数的把握。
“人工腺体已经在培育仓中养护,但真正可以植入病人脖颈,保证七八成的成功率还需要最重要的一步。”
“什么?”祁泠单手支着额头,太阳穴有些发胀。
彻夜未眠,让他的精神有些不济。
“需要顶级omega的信息素来滋养……”
易德尔医生郑重的看向祁泠,“需要取一些您的信息素来,但现在的问题是,您的腺体还不稳定,没办法直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