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份的增加,孩子的力气也越发得大了,许是太晚了的缘故,又许是祁泠的心一直随着迟迟未出的各项检查结果焦躁的缘由,今天孩子异常活跃。
一脚又一脚的,踹的祁泠只得靠在墙面上,半弯起了腰来缓解。
他一边揉着腹顶,安抚着闹腾不休的孩子,一边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拨通的很快,那人毕恭毕敬的应声,听着祁泠交代下去的安排。
怎么可能会是单纯的车祸,池瑜这样的身份谁敢直接动手,在这个档口,总有人趁机作乱,混淆试听。
祁泠心中有所推断,他的声音在深夜安静的走廊中不断放大,泉击打玉石的声音掺杂着摄人的冷意,“去看看夏可琳最近的行程安排。”
“她自然是没有这样的胆子和谋划,但有人会替她做……。”
“撕——”
祁泠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小家伙的动作打断,祁泠被迫弯下腰,蹙眉想要挨过这一下。
突然熟悉的味道蔓过来,与之一并涌过来的,是池瑜从背后拥抱过来的手。
她的手心很热,隔着薄薄的家居服面料,传到皮肤上,这就是这一瞬间,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就安静下来。
池瑜煞有其事的教训着,“你个大顽皮,要是再欺负我老婆,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简直逆子!”
池瑜的下巴慢慢挨到祁泠的肩膀上,收紧手臂,将人紧紧的抱进怀里。
祁泠的担心和惧怕,尽管没有说,但池瑜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不仅如此,肚子里的孩子,也感受到了。
“我没事,你别担心,哪有那么容易就……”
池瑜的语气过分轻松,为了不让祁泠再担心下去,话语间还夹杂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别说,池瑜!”
“别说出那个字来……”
话没有说完,就被祁泠打断,他根本没办法听到“死”这个字眼从池瑜的嘴里说出来。
甚至于,这个字和池瑜扯上关系,就已经让祁泠的心脏疼得几乎要裂开了。
上辈子失去池瑜的痛苦,让他记忆犹新。
看到越野车侧翻的照片的时候,祁泠恨不得里面坐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他在池瑜的怀抱中,转过身体,面朝向池瑜,轻轻问道,“池瑜,为什么非要做这件事呢?”
如果池瑜非要做这件事的话,祁泠宁愿自己替池瑜来做这一切。
池瑜顿了顿,似乎是没想到祁泠会这么问,她注视着祁泠,如实道,“因为你,祁泠。”
在祁泠诧异的目光中,池瑜继续道,“因为心疼你,才开始去关注这个世界对于omega的不公平,因为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必须做这件事。”
池瑜从来没有对祁泠说过自己是谁,从哪里来。
她的手触到祁泠的发顶,指尖滑过祁泠的眉毛、眼睛、鼻尖、最后是柔软的唇瓣。
池瑜想起原作者笔下对于祁泠的刻画,那些语句,如同吸烟刻肺一般,那么清晰的,一字一句的从池瑜的脑海中倾泻而出。
要多深刻,才能记得这么清楚。
要多喜欢,才能念念不忘。
“因为喜欢你,才会来到这里。”
“你是一切最开始的缘由。”
池瑜专注的看着祁泠,看着这个不再是由单薄的文字拼凑而成的纸片人,而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真实的人。
倘若不是因为对于原作者笔下祁泠这个人设的念念难忘和意难平,池瑜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可能在原来的世界里,她还是孤伶伶一个人,无人关心,也无人惦念。
如同野草一般野蛮生长,最后也会在四季交迭间,沦为一株枯草,失去所有的活力。
恐怕以她当时的那种心理状态,根本不知道能坚持过久。
“祁泠,我希望我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平等的,omega与alpega的不再是忽略和打压,而是欣赏、赞美、肯定。”
……
祁泠睡得很不安慰,清晨的时候才收到了池瑜身体各类检查结果的传真。
祁泠身上披着睡袍,打开了落地灯,就着橘黄色的光线,一点点顺着往下看。
看到最后,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池瑜睡前吃的药中有助眠成分,祁泠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池瑜额前的碎发,露出渗出血的白色纱布。
他看了很久很久。
天空雾蒙蒙的,厚重的云层,遮挡住初升的太阳,光线投射不过来,反而是浓重的大雾在作威作福。
祁泠拢着睡袍,缓步上了二楼。
木质楼梯吱呀吱呀响个不停,祁泠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祁泠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上过二楼,自母亲从五十楼坠下之后,祁泠就害怕高,极度的害怕。
但他在这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