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喜欢她,你可以考虑考虑,让她跟我也成!”
太子直言不讳的对着萧寂说了这么一句,当初伪装成京城第一贤淑的萧泱泱只差给自己裱一层金漆镀一下自己。
可始终也没得太子这一句!
可这会郑鱼得了!
“她这样左右和那些京中那些闺中小姐是玩不到一块,你始终是要辅佐一人,本宫又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比任何一个人都合适成为你定国公的妹婿。”
郑鱼这么一个有趣的一个小物件儿,想来放在东宫才是最好的。
太子开门见山,要求萧寂帮自己,他有权,萧寂有兵,在皇帝跟前出不了头,得不到重用,那就到自己这里,等自己坐上了皇位,他甚至可以许诺萧家一个后位。
到时候是把萧泱泱放出来当皇后,还是让郑鱼这个“认”的当皇后都成,由的萧寂来选。
他说到做到!
萧泱泱还在皇寺,萧寂这个做亲哥哥的必定舍不得让她青灯古佛一辈子,这可是下了双重饵料了,这会就等萧寂这个大鱼咬钩。
“她还小,不过一个丁点大的豆芽菜,人都没长开,什么都不懂,倒也得了殿下的眼缘。”
太子说的诚恳,诚意更是给了十足十,在说完这一番话后,他在等萧寂一个回答。
在他看来,萧寂如今在自己父皇面前位高权重,不止能让手下兵将听从,更能领兵大胜。
能打仗不算事,可将士的心在他身上,听命他,那可就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他在皇帝的面前再不会有机会露头,皇帝甚至还会想尽办法的削弱他。
就好像削弱自己的那些皇叔一般,到最后只是一个顶着国公空壳的工具人一样。
倒不如现在,重新择木而息!
可萧寂却岔开了话题,不回答太子的话,还直言郑鱼还小,她都没长开,怎么就能提入主东宫的,又怎么还能有皇后这一茬。
太子也太心急了些!
这世上最难坐的位置就是太子之位,从古至今,太子即位的人能有几个,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
可太子中途死于非命的,却是数不胜数……
皇帝防备他这个臣子,可更防备眼前的太子。
现在的自己,身边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再来一个和太子交往过密,那才是要命的事。
太子不会死,可他会!
“随她吧,再长长看看,说不定将来出落的好了,到时候也就能和京城的各家小姐们玩儿到一起去了。”
“太子爷先忙着,微臣这人就不打扰了。”
郑鱼早走没影了,可萧寂此刻却是一副兄长对着自己妹妹很是关切且兄妹情深的模样。
他不正面回答,拐弯抹角的拒绝了太子对他的一番承诺,而后抱拳作揖,当下从这刑部离开了。
太子的面色在这一刻出现了好一番的僵硬,半边脸上的青筋都吊了起来,讽刺的一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萧寂自不量力,还是在笑自己今日太过于莽撞了。
亲爹不靠谱,他不自救属实心慌的很!
去了个宁王来了个临王,真真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又加上之前皇帝疫病他没近身伺候一事,皇帝把周思南当宝贝一样天天带在身边,亲自帮他补这些年周思南落下的朝中诸事。
太可恶!
周思南和萧寂郑鱼一路从雍州回来,关系密切,尤其是和郑鱼,郑鱼和她之间要比和萧寂看着亲昵的多,熟络又自然。
带着忿忿之色的太子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卷宗,想着还是去看看郑鱼。
郑鱼终究不是萧家的亲女儿,只要说动郑鱼……
她一直在义庄,怕是在男女一事上没开过窍,只要把这小姑娘说动了……
太子心思一转,一下子又活络了。
“这人瞧着是马上风,为什么送到刑部?”
太子有了主意,心下欢喜,便笑呵呵的到了郑鱼如今所要学习的仵作验尸房。
他手里拿出了帕子,才想捂住口鼻,好挡一挡这里头的异味,耳朵倒是先听到了声音。
人尚未进入,便听见郑鱼在说话,说的是今早才从京城花楼里抬来的一具尸体。
男人在花楼中马上风而死,家中妻儿要求青楼赔银子,他这么个顶梁柱没了,死的也不体面,这花楼该负责。
人是死在花楼的,她家娘子要一个说法也要花楼一个赔偿!
可花楼不认,自来花楼都是赚银子的,什么时候倒贴过。
花楼的嬷嬷觉得男人年纪轻轻必定是有什么隐疾,这不非要送到刑部来。
这样的案子,原不该到这里,都是下面衙门办,可偏偏他们把人直接抬到了这刑部的衙门口。
这光不溜秋一个人,“那儿”又不大好看,为了避免太多人围观,造成的影响不好,刑部就把这尸首抬到了验尸房,把案子也接下了。
“房事猝死又称脱症,民间又叫大泄身,是死的不大光彩,他闻着也是满身的酒气,一夜过去酒味都没散开,酒色掏空,大抵是同那花楼离不开关系。”
郑鱼跟在仵作师父身旁一起询问着尸体的来历,面若镇定自若,甚至还能说出这其中许多道理。
在场的人倒是对她极为欣赏,她是在刑部待过几日帮忙的,不骄矜,又实诚,再加上萧寂一清早就打了招呼。
此刻这些围观来的,自然由她一人来说,算是一种教习,也是一种锻炼。
一群人由着郑鱼分析,郑鱼也没把怀疑堵死一头,转而又道“不过……花楼非要验证一二,那就剖尸,剖开后只需把心检查一下即可验证。”
“马上风是因为交.合失常,被逼受迫,这才死于非命,一般这样的情况都会粗线心脏骤停,咱们剖尸查验心脏,一下就能看出症状。”
简单明了!
郑鱼说完自己一番的分析之后,看向了今日才拜过的师父,这位老仵作此刻是两眼放光,有一种后继有人的感慨在里头。
这小姑娘瞧着稚嫩,可这一番经验,实在是要比跟了他们好些时间的徒弟们都要来的强。
一般不是到了绝路没人爱吃这碗饭,可瞧郑鱼的样子,她是极钟爱这仵作一职的。
他们能在郑鱼的眼里看到那一抹热爱的光!
“姑娘会吗?”
“自然,这个很简单,若是师父不嫌弃,我可以动手,期间有不足之处,师父可纠正一二。”
要剖尸,自然需要一个人来动手,看郑鱼那样起劲,浑身都像是充满了力量似得。
这会老仵作干脆问郑鱼,可会操作!
他都把自己日常用来解剖尸体的一整袋工具刀都摊开,让郑鱼只管放心大胆的上!
郑鱼应了,与此同时,人没进去,可听了全程,甚至能听出郑鱼兴奋的太子却缩回了一只脚……
好家伙!
他刚才还觉得郑鱼是个没长开不懂人事的小姑娘,可这么一看,她都能和活阎王挂上钩了!
这哪里小摆件,这个更加像是个杀星……
啧!
这话果然不能说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