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寺的主持是皇后手里用的趁手的人,别看只是一个主持,能做的事情却有很多。
可现下却叫贤贵妃这个女人直接告到了陛下面前,主持少不得是保不住了,失算!
寺中各样银钱往来的账册,所吃下的回扣这些一查一个准儿,此刻若执意要将主持保住,无疑就是在说她这个皇后也有份贪了银子。
她能做的就是让主持抵死不认,把罪责全部由其自己认下,这一点她这个做皇后的还是能轻易办到的。
只不过,明晃晃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她这心里终归不舒坦!
“母后还是专心点对付贤贵妃才是最要紧的!贤贵妃处处与您过不去……”
“本宫能不知道她吗,可你父皇宠着,还给了他儿子那么多的权利,和你恨不能平齐,他就是有意为之,即便本宫再怎么防备,还能防的过偏心眼,呵……”
眼瞧着让贤贵妃硬生生算计了一个人,断了一条划拉银子的路,太子也是在此刻气结,甚至还不忘提醒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的母亲不要再在郑鱼的事情上去计较那些有的没的细枝末节。
她该去计较的是后宫,应该是后宫立威,稳住皇后的位置让底下的人不生出异心才是最正经的事。
和小辈们在这里斤斤计较又有什么用,拿捏不住后宫,那是作为皇后的失职。
听的儿子这样一番说教,皇后气急,叱责起了太子,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
宫里来人把主持都给带走了,这样一来,皇后也没了那“祈福”的心思,不过又念了两天经,带着一众人从这寺中回去了。
后边儿的两天,没人再与郑鱼过不去,该念经念经,该吃斋吃斋,气氛和谐像是之前从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等时间一到,马车准备好后,众人收拾了物件儿,再一次坐上了来时的马车回到宫门前,各回各家。
“孩子……吃苦了!”
忠国公夫人上手拍了拍郑鱼,这一趟,皇后是摆明了要和郑鱼过不去的,郑鱼也确实受了好些皮肉之苦。
“让两位师父陪着我一道挂心一场,我也心有不忍。”
郑鱼摇了摇头,反倒宽慰起两位国公夫人来,两位国公夫人听完郑鱼这话,相视一笑,只道她呀就是太乖了。
这一次好了,皇后吃了个大亏,这以后必定不会再揪住郑鱼不放,她怕是要在后宫忙上一阵,要紧着自己立威先。
这样子也好,大家都喘一口气,也省的成日里被这样咬着,像是被狗屁膏药镇住了一般。
两位国公夫人当着郑鱼的面,此刻也不拘着什么,熟悉了之后便是有什么说什么。
郑鱼知道她们两个性子直,性格却不坏,乖觉的一路只点头。
等到城门口后,皇后与后妃的车架一路回宫,停都没停,国公府的轿子早就到了,萧寂也在。
萧寂听闻郑鱼在皇寺被皇后没少磋磨,又担心萧泱泱会被利用,这几日也没睡好,一直命人打听着郑鱼的消息。
听说皇寺里的主持被带走调查之后,这心又揪起来了!
故而这才到了这里,亲自来接郑鱼,好知道个一二。
萧寂骑马,郑鱼坐轿,高度相差较大,说话困难,倒是萧寂一时疏忽了。
而在郑鱼和萧寂离开之后,少不得有人在背后小声的议论。
毕竟现在的郑鱼走哪儿都是众人议论的话题“亲自送了胞妹去皇寺,亲迎个野生的回国公府,呵……也是稀奇!”
“那可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割血救了不知多少百姓,我若是也有这本事就好了!”
讽刺声羡慕的嫉妒的都有,此刻都是围着郑鱼在说话的。
此刻众人围在一旁说着嘴,可看了看身后的宫门,待说完后又闭嘴各自上了车轿。
这一来一回,已经到了初八,朝廷开了印,郑鱼已然能去刑部调阅自己想看的卷宗。
只是今儿个怕是看不成了,只能明日里再去刑部调查一二。
“皇寺的事……”
“临王给大小姐喂了点昏睡的药,没让皇后有机会将她放出来闹事,我们人一走,她就会好好的。”
“至于我,无非受点皮肉之苦,现在也没事了。”
车轿回到国公府,下轿进门的下一刻,萧寂便问了话。
不等他把话问完,郑鱼便已经听出了里头的意思,将他想知道的,全部说出。
萧泱泱摆在了最前面,她太懂萧寂了!
至于周思南给萧泱泱用药的事情,郑鱼也没打算瞒着,萧寂又不是傻子,他自己也有人脉,也可以查清楚。
好好的一个人,昏睡那么长的时间,必定有点缘故。
倒不如和萧寂敞开了说话,这样也不累人。
她在萧寂的面前,可一直都是一副从不藏着掖着的态度。
她坦坦荡荡,甚至在说完这些之后,又道“太子邀请我去东宫,说是要为了皇后为难我的事与我赔罪,之前的那个丫头的事情,兄长这里是否有头绪了?”
在叙述完萧泱泱没事之后,郑鱼便不再说起皇寺的其他事情,将太子对她有意拉拢的事情告诉了萧寂。
“太子念着我手里的兵权,也念着你手里皇帝给的金牌,他倒是算的厉害。”
郑鱼一说起太子对她抛出的橄榄枝后,萧寂似一下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只道他明白了太子的用意。
至于那件案子的事……
他命自己手下的亲信去查过太子府所有下人的身契,太子府大大小小的奴仆杂役,个个都健全,并没有上报过一个失踪又或者身故。
这些年太子府里人员从未有过任何的调动……
“从来没有?”
郑鱼听完萧寂所说的话,也倍感震惊,即便是萧寂这里,自己来的这些日子,前后发卖的也不知多少了。
就算是太子仁义,这府里难道没有年长老去的,岁数小磕碰的,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属实是奇怪了些!
“毕竟是东宫,我的人能查到的只有这些,再深一些的,还是有点困难!”
萧寂不好明面上去查太子,这于理不合,暗地里能查出来的就这些。
总不见得他去把太子府里每个人的画像都画上一副,对照着身契比对,这不现实。
就如郑鱼所言,这京城上下但凡有府邸的,谁家没点个事端打发出去一两个人……
怎么就偏太子府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