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宴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知道这个小家伙就是个墙头草,一看小龙虾在自己手里就立刻叛变了。
“小墙头草。”
林宴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直起了身子。
以可可四岁的年纪,肯定不能理解“墙头草”的意思,还以为林宴在夸自己,顿时开心地拍手,模仿着说:“哦!可可是墙头草!”
一旁的余暖暖憋得满脸通红。
“……你呀,快到妈妈这来,爸爸不是在夸你。”
无奈地招了招手,示意小家伙过来。
“小傻瓜。”
林宴也是一脸的忍俊不禁。
真是萌萌的。
“好了,去妈妈那里坐着。”
说完,他走到桌前,将冒着浓香的小龙虾放在桌上,“三个小馋猫,快来尝尝吧。”
“我才不是!”
余暖暖虽然小声嘟囔着,但她的行动却非常诚实地将两个孩子抱到长凳上,自己也坐了一旁。
“哇——”
可可伸手就想抓,被一旁的余暖暖一顿训斥,差点儿哭了出来。
这倒不是因为什么规矩,
主要是她这种毫不顾忌的样子很容易伤到自己。
要知道,
刚出锅的小龙虾可是很烫的。
一时间,母爱泛滥。
此时,林宴自然就要打圆场了。
处理家庭关系就是这样,
要先安抚小的,再哄好的大的。
虽然确实挺忙的,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余暖暖夹来的虾仁送到他嘴边,林宴“啊”的张开了嘴,一口吞下!
“你慢点儿,烫。”余暖暖瞪了一眼,责怪道。
林宴笑了笑,“我的皮肤够糙够厚。”
“油嘴滑舌……”
说完,两人一起出了堂屋。
林宴又简单的做了两道菜,鲫鱼汤打算留到晚上再烧。
红烧了几条小金鱼。
最后又淘了米,煮上了饭。
按理说,饭应该是最先煮上的,但家里就一个炭炉,时间上来不及。
只好一样一样来做。
吱吖!吱吖!吱吖!
用水简单洗了手,林宴这才重新回到了堂屋。
刚坐到长凳上,可可就迫不及待地告状。
“爸爸,妈妈偏心!”
看到小家伙满脸是油,林宴不由得笑出了声,误以为她在和妹妹争宠,刚准备问清楚。
却突然发现。
他误会了小家伙的意图。
“妈妈给爸爸剥了三个虾,只给我剥了两个!”
“……”
林宴一脸尴尬。
原来这小家伙是在跟自己争宠!?
这时。
余暖暖剥完一个小龙虾后说道。
“爸爸干活了,你这个小丫头干了什么?”
说完,将面前的小碗推到了林宴面前。
意思很明显。
“我……我带着妹妹玩呢!”
小家伙倒是机灵,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唯一可以表功的地方!
然而。
心心一点儿也没有给姐姐面子:“没带。”
余暖暖捂嘴一笑,“好了,你快吃饭吧,再捣蛋的话妈妈就不给你剥了。”
本来还想争一争的可可听了这话,
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
小小年纪就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味道怎么样?”
这边,林宴自始至终笑容都没有消失过。
要说起这生活,
这才是真正的意义。
温馨、热闹,充满了幸福和欢乐!
余暖暖的动作停了一下,望着林宴的脸,心里想着要稍微挫挫他的锐气!
但身体却出卖了她!
“嗯……很好吃……”
没有华丽的赞美,没有夸张的描述,只有一张美丽的俏脸下的三个普通但真诚的字!
林宴嘴角微扬,忽然想起了一句广告词。
好吃,就多吃点!?
别说,还真挺符合当下的情景。
“……怎么了?”
注意到丈夫走神的样子,余暖暖以为自己的回答让他有些失落,心里不禁有些慌乱,还感到有些自责,“真……真的很好吃,很香,而且肉也很……”
林宴一开始还想解释自己只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广告词,但看着已经为人母的妻子难得地展现出这般娇憨,
突然不想解释了。
甚至故作沮丧地垮下了脸。
逗得余暖暖急了,眼眶开始泛红。
“哈哈哈。”
林宴见她快急坏了,也不再装蒜,夸张地大笑了起来。
余暖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
自己又被这个坏蛋捉弄了!
她紧咬着薄唇,满脸委屈。
林宴将手臂搭在大桌子边缘,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从何时起,
他开始喜欢这般静静凝视着余暖暖,似乎怎么看也看不腻。
是啊……
一个不会嫌弃你无能、不会嫌弃你酗酒,即使你遭受再多冷眼和嘲讽也不离不弃的女人,
怎么会腻呢?
………
2:00.
两个孩子已经进入了梦乡,余暖暖和林宴坐在门口晒太阳。
不得不说,
今天的阳光确实好,晒得人浑身酥软,昏昏欲睡。
夏天时,大家都讨厌太阳;而在冬天,它却是大家最为渴望的东西。
真是难得的舒心时光。
要是这样的日子永远不结束该多好。
“要去睡会吗……?”
余暖暖拨了拨头发,轻声问道。
这句话没有任何言外之意,只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关爱表现。
因为余暖暖知道林宴昨晚回来得很晚,然后又……又忙到半夜,早晨又早起,
几乎没怎么睡过觉。
林宴摇摇头,睁眼看着她:“新渔网一会儿得处理一下。”
“明天再弄吧。”
“哈哈,没几天就二十三送灶了,你老公得赶紧多挣点儿钱啊。”
林宴轻笑着说道。
余暖暖低垂着眼帘,当然知道送灶。
农历腊月二十三,每家每户都要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慢慢来嘛。”
“节约点用,过年还是够用的。”
“而且孩子还小,现在也不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余暖暖同志,这就得批评你了。”
林宴一本正经地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好,我们要勤劳,你咋还心存侥幸呢!”
“我只是怕你累……”余暖暖的声音很低,低到林宴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林宴当然明白,轻轻握住她的柔软小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看昨天……咳咳……”
“你坏……不许说……!”
余暖暖的脸颊烧红了,毕竟是这个时代,还没有那么开放。
林宴尴尬地笑了笑。
知道家里的这位脸皮薄,他也乖乖闭嘴了。
但并没有松开余暖暖被他紧握的小手。
她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脸稍稍红了一下,但没有太大的反应。
“对了。”
林宴似乎想起了什么,“明天我去找个泥瓦匠,给家里砌个灶台,这个破碳炉也该换换了。”
余暖暖听了,并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