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家里确实需要个大锅了,如果不是经济一直拮据,她早就找人来做工了。
但想到又要一笔开销,
“请一个就好。”
想了想,她举起一根手指。
林宴笑着道:“一个人做,那要到过年才能做好了。”
“晚点就晚点吧……”
“你呀,该省的时候省,不该省的时候还是想省钱。”
林宴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我会安排好的,听一家之主的。”
“那也只能两个……!”
“嘿……你倒学会跟你的男人讨价还价了啊!”
最终,在“一家之主”的不断劝说下,余暖暖还是勉强同意了。
但有条件。
那就是“一家之主”必须帮她洗头发!
没有办法。
林宴只好点头答应。
……
压水井边。
余暖暖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
不多时,
林宴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一手提着一个大红色的水瓶,另一手端着洗脸盆走了过来。
经过她身边时,不忘调侃了一句:“客官,您请!”
逗得余暖暖偷偷地笑出了声。
没办法。
林宴现在的样子确实有点像客栈的小二!
尤其是脖子上的那条毛巾,真的很生动。
就是……帅了点儿。
余暖暖心中羞涩地想着。
而林宴完全不知这些,他先把洗脸盆冲洗了一下,再倒入开水,
接着又加了一些井水。
确认温度合适后,说道:“客官,请脱衣服。”
“……”
余暖暖无奈又想笑。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从那个坏蛋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脱下外套,
林宴接过来顺手挂在旁边的钢丝绳上,然后认真地开始为她服务。
老实说,
林宴不论是这一世还是前世都没有给别人洗过头发。
这是第一次。
“水温怎么样,凉不凉?”
林宴一边给她的长发淋水,一边问道。
余暖暖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内心实在太欢喜,说不出话来。
女人嘛,
多少都会有那么一些奇特的浪漫情怀!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代。
更加不足为奇了。
潮流这种事情,哪个时代都会存在。
就像林宴。
一头中分长发,在后世那是非主流,但现在,那就是帅。
毫无疑问,
都在模仿陈浩南的风格。
录像厅里的一句“铜锣湾扛把子”,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
嘶滋!嘶滋!
扑通!扑通!扑通!
忙了好一阵,林宴才挤出一点儿洗发水,一手抓起余暖暖的头发,另一手将洗发水涂抹均匀。
这里揉揉,那里挠挠。
十多分钟后。
“好了。”
林宴解下脖子上的毛巾,给她擦了擦。
随着他的话,
余暖暖缓缓站起来,抬头看见了他的笑容,那笑容温暖得仿佛能融化一切冰雪。
“娘子可还满意?”
“……嗯!”
余暖暖尽管对他突然改口有些害羞,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好。”林宴伸出手揉了揉小妮子的脑袋,准备去倒水。
余暖暖却拉着他说:“我……我也给你洗洗……”
林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想想自己的头皮确实有些痒,也没有理由拒绝小妮子的好意。
只见他麻利地脱下破旧的棉衣,熟练地扔到一旁的铁丝网上。
余暖暖既生气又好笑。
明明很正常的事,这家伙做起来总是让人生出许多遐想。
“麻麻,粑粑怎么还不回来呀!”
床上,余暖暖躺在中间,两个小家伙分别在她的两侧。
可可翻了个身,小手放在她肚子上,又一次问道。
为什么要说“又一次”呢?
因为自从林宴拿着网出去到现在,这小丫头每过几分钟就要傻兮兮地问一遍。
余暖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马上就回来了,你赶紧乖乖睡觉,否则爸爸回来要打你的小屁屁。”
“哦!”
虽然答应得很爽快,但这小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她依然睁着宝石般的眼睛东张西望。
就连旁边的心心也是一样,完全没有一点睡意。
余暖暖对此很是头疼,却又毫无办法。
这两个小东西显然是因为在下午睡得太多,现在精神十足。
不是轻易能哄睡的。
倒是她自己,用手捂着嘴打了哈欠。
下午不仅给某人洗了头发,还帮他掏了耳朵。
然而想到她们母女三人在暖和的被窝里,而林宴却在外边顶着寒风忙活,
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这时候。
林宴已经挑着空担子回来了,正快步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并非急于回家,
主要是外面实在太冷。
咦!?
林宴感到有些不解,他正冻得瑟瑟发抖,忽然看到极为诡异的一幕!
远远望去。
他看到村西头的小池塘边,隐约有人影晃动。
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要知道,此时正值深夜,连手电筒都没照射过来,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看得见!
林宴自己也不确定,但他知道凭自己以往的视力,绝对看不到。
这跟是否夜盲无关,只是单纯因为在夜晚,人的视力焦点会变弱。
“这……”
林宴感到一阵迷茫,许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的眼睛不老花了!
作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视力自然好得很。
只不过一时还没完全适应……
而且,这一瞬间的醒悟也让他想起很多事。
或许可以进山里转转?
他身体健壮,视力也好,不去山里似乎有点辜负自己!
如果运气好,或许过年时还能带一头野猪回家!
这样想着,林宴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当然,路经小池塘时,林宴不忘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毕竟是现在这世道,小偷可多着呢!
无论是偷网的还是偷鸡摸狗的,反正都是因为穷。
尤其是快要过年了。
那些在外打工的都带着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存进镇上的信用社。
这些人就瞄准了这个时候。
不过。
当靠近些后,林宴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是村里的老人在放黄鳝笼。
“谁啊?”
对方显然视力不如林宴,沉声问道。
林宴应道:“四爷,是我。”
按辈分算,林圣先和林升文同辈,而且排行老四,林宴自然称呼他为四爷。
“啊?谁啊?”
“林宴。”
林宴只好再次报上名字。老人才恍然大悟:“哦,是二子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贼来了。”
林升先大笑几声,走上田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