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离开得飞快,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她的脑海中只浮现出李三老爷那副自私自利的模样,还有王姨娘假惺惺的模样,以及自己那惨死的孩儿。白氏的心中就是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她没想到李三老爷如此绝情,竟然只听王姨娘那狐狸精媚子的胡言乱语!明明她才是李三老爷的正室!难道李三老爷就不去查查她那惨死的孩儿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了吗!
她白氏嫁入这李府,为的也不过是他们这书香门第,而如今却是成个什么样子?
夜色迷茫,无穷无尽的黑暗不断下沉,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一样,她还能怎么样?那李三老爷已对她厌弃至深,而就凭她一个人,又如何能斗得过王姨娘那狐狸精?更何况李三老爷不喜欢她!
白氏走着走着,突然路边一不起眼的小石子儿把她给绊倒了,白氏忍着疼没有出声,她不想引来那对恶心的两个人。
白氏被绊倒在路边,不过她没怎么移动,她就是如此,呆呆地跪坐在路边上,在月光下黑色的景观物将她这几天以来的削瘦不少的单薄身子给遮挡了个完全。
白氏揉了揉自己被那小石子儿绊倒而高高肿起来的脚腕子,然而她才揉一下,白氏她自己就疼得呲牙咧嘴,好疼啊!这不揉还好,揉这一下,白氏的眼泪差点飙出来。
虽然非常疼,但白氏还是一狠心咬咬牙,下手用力的去一揉,这一下子,白氏险些叫出声来。这简直太疼了!
白氏看了一眼还在不断高胀的那个包,想了一想还是算了,本来她之前想把它揉散,这样也是消肿的一种方法,让它先好一点,之后再就医。之前她那么做也是不想让王姨娘和李三老爷看了笑话去!毕竟这样做她扭伤的脚腕子也能早些好起来!
白氏看了看自己扭伤的脚腕子,又看了一眼扭伤她脚腕子的罪魁祸首,静静躺在一边的小石子儿,白氏不由得悲从心来。就连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石子儿都要来欺负她!她白氏招谁惹谁了?
凭什么这般不公!
偌大的李府里,过了多半时间,竟没有一个人看见白氏,更没有谁来帮助她。
白氏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上高高悬起的残月,冷漠孤寂!无尽的黑色天空中,空中悬着的皎洁白月亮,更像是无尽的寒霜,将白氏紧紧的包裹着,简直裹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最后白氏还是忍着疼痛,努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她刚一动,脚腕子哪儿就是钻心一般的疼!她只得扯过旁边的灌木丛中的一根木棍,杵着那根木棍慢慢的一瘸一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快回到房了,而她自己的脚腕子也已经肿得老高了。
此时的彩月正端着水桶往外走,彩月看到白氏远远的一瘸一拐的往回走,立马摔了那沉甸甸的木桶,木桶装满了水,被她这一摔,桶里的水倒洒了一地,彩月担心地往前,向杵着木棍一瘸一拐的白氏跑去。
“夫人!你怎么了?”彩月飞快跑到白氏身边,担心的对白氏道。
“没事儿。”白氏对着彩月浮起一丝惨白的笑容,笑容很是勉强,彩月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
随后彩月她又怒道:“是不是王姨娘她又为难夫人了!”想起王姨娘彩月就生气,但她更气的却是李三老爷,李三老爷一直误会夫人也就罢了,还要跟着王姨娘一起来欺负夫人!
明知道夫人产下死胎,无论是心中还是身体,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李三老爷还当天还对夫人发起脾气来!这简直太过份了!
看着彩月咬牙的那副怒样,白氏摇摇头,这里也就只有彩月她们真心对她了!她对彩月虚弱道:“不是她们,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也莫要生气了!”白氏道,“彩月,快些扶我进房里去吧!”白氏觉得自己好疼,全身上下都有些疼,明明只是脚腕被扭伤了而已,却是全身都疼,心中更是绞痛难忍。疼的身上,心中的疼却是比脚腕子上的疼上千倍万倍。
“夫人,你脚怎么了?”彩月看着白氏脚腕子上高高的红肿起,瞳孔猛地一缩,惊道。才多久不见,夫人的脚腕子竟然受伤了!
“夫人,你不是说去散步么,为什么……为什么……”彩月看着白氏高肿着的脚腕子,心疼道,彩月说着说着,眼眶中两行泪水就是止不住的顺着她的鹅蛋脸往下掉。她心疼啊!她看着就觉得很疼。
白氏擦了擦彩月脸上的泪水,连忙道:“傻丫头你哭什么呢?又没让你疼!”说着为了鼓励彩月,白氏努力的对彩月扬起笑脸,然而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白氏这几天经历过的,那些打击让她不想笑,白氏也笑不出来。她之前还幻想着,孩子的出生,她可以给孩子缝更多的小衣服,她可以陪孩子玩,还有李三老爷对她们娘俩呵护,她们一家三人和和美美的,快快乐乐的,然后李三老爷回心转意,努力进取,她们一家人,就一家人……
然而,随着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李三老爷的大发雷霆,还有王姨娘那狐狸精的咄咄逼人,这些都让她无所适应,她幻想的那些,都成为了泡影,她什么都没有了,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夫人,夫人,你想哭,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别憋着,憋着难受,彩月看着这样的夫人,彩月心中难受啊夫人!”彩月双手环抱着白氏,大声哭了出来。她心中真是难受!
听着彩月的哽咽说话声,白氏竟是忍不住的呜呜哭出来。白氏当晚想着,想着自从她嫁来到李府,李三老爷又何的当对她好过?她这般有是何必呢?她这般伤心又是为了那样?为了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别搞笑了!她只是替她那惨死的孩儿不值,为她自己感到不值而已!
至于李三老爷,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关她何事?她又何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