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是我帮他们擦了屁股。
至于我为何收他为徒，是希望从现在开始，组建自己的团队，这一点现在看不出，未来很重要。
“我接了一个任务，要有更多的晶石产出，你有什么建议？”
我只是随口一问，聂远生再厉害也不可能完成我的任务。
这就是灵光一闪的想法，在正式进入矿洞实地考察前，我想听一个在矿洞呆了几年的人的看法。
“有内鬼，但我不确定，如果是我就能想到截留晶石的办法。”
“有意思，怎么说？”
“我们接触到的矿石，并不是开采出来的状态，中间还经过了两个环节：二次分离和筛矿。”
聂远生说的很认真也很专业，我越听越有兴趣。
“继续！”
“二次分离是将爆破后的大块松软矿土震散，如果有人想作弊，从这个环节就可以下手。”
“有道理。”
“筛矿就是分离废土和矿石，成为符合标准的矿石，就会被机器送入传送带，这里也可能有漏洞。”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听到这里，我的思路已经被打开了，不管是否真的如此，这次决定亲自进入矿洞，看来是对的！
至于这背后是否真的如此，其实对向家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他们只想要结果，向升不行，那就换一个能行的，如此而已。
而我不同，我需要找到问题，再解决问题。
“你们三个都进来吧！”
问题肯定有，而且一定与他们三个人有关系，是全部三个还是其中一两个，我需要获得一些验证。
狗山矿洞总负责人肖磊，监工林敏，还有安保队长田石茂，分别站立在我前面。
我不太喜欢干审讯这种事，但没有办法。
“今天的事情，可以说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这世上的恶有两种，一种是主使者的恶，一种是参与者的恶，刚好你们凑齐了。”
我指的是扣押聂远生这件事，三人都脱不了干系。
没有人说话，意料之中。
“或许你们觉得自己都不是主使者，你们也有各种苦衷，你们距离真正的恶还有很远，但我并不想听你们的解释，这件事已经过去，不会再有更多的人知道。”
怎么处置他们三个，我也早就有了主意，并不是他们全部都开了，这样做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如果我真要换一批人，出于信任原因，向家可能会允许我这么做，但狗山之外还有很多座狗山，打破狗山的格局容易，但我不可能真的推翻所有从头来过。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我反而要给他们希望，让他们能够成为我的助力。
“今天这件事，我保证哪怕开除你们，你们背后的子公司老总也不敢帮你们说话，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给你们机会，而你们需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三人面面相觑，肖磊额头已经出汗，林敏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唯有田石茂默不作声。
在某种程度，他们本就是利益一体，或者早就达成了一致，或者是心照不宣，在一家企业内部出现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
但我压根没想过追究真相，他们自然无法辩解。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要狗山矿洞的晶石产量达到我的预期，还有，聂远生的事我会处理，现在所有人把手机给我，跟我去矿洞！”
我快刀斩乱麻，直接宣告了这件事情的结束。
狗山矿洞需要一个新的开始，而他们，同样需要一个可以重新选择的机会，至于他们如何选我不在意，最坏的结果我已经告诉过他们。
矿洞口很安静，作业的机械在地底很深的地方。
那些容易开采的矿脉，早就被优先挖掘殆尽，我们要去的地方只能通过竖井电梯才能到达，一阵咔嚓咔嚓缓缓悠悠好一会，我们终于到达了矿井底部。
里面空间豁然开朗，各种矿道横七竖八遍布其中。
从地面到地下，这种压迫感带来的恐惧，是所有生灵的一种本能，我也不例外。
里面灯光有些偏暗，各种机械在自动运转，所有操作工加起来也不过百十个人，相比过去的作业环境，已经改善很多。
我没有怜香惜玉，包括张晓晓也带了进来。
肖磊带路在前面带路，聂远生跟在我边上，其他人在后面跟着，我要把每一个环节都看一遍，这样或许才有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一路行走，没有人说话，但我的凝神诀一直开启，目的只有一个，观察这几个人的情绪波动。
“陈总，这里就是东区的尽头，那是钻机。”
顺着肖磊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台巨大的机器正在运转，源源不断的铅锌矿土被送上传送带。
轰隆的机器像个怪兽，正在撕咬着这片土地，大片的岩石脱落，空气中散发着厚厚的灰尘，和一股浓浓的泥土味，哪怕戴着口罩，依旧不是正常人能适应的。
我是如此，两个女人更加不堪，我估计她们也是第一次来。
“这里有些危险，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肖磊小心翼翼说道。
危险？当然存在！但哪怕有也不至于现在发生。
我并没有回应他的建议，依然在观察钻机的运转，而他的心神已经早就不太正常，像是慌张又有不安，从我要求来到这个地方开始。
虽然他表现得很镇定，从脸色上看不出任何明显迹象。
“既然来了，就多看一会。”
我的态度非常明确。
“你看，那里有块晶石。”
聂远生突然说道。
这里视野并不好，反正我是什么都没发现，真搞不懂他眼神为什么会这么好，或许，有些能力真的是天生的，有空要好好和他探讨一下。
我没有说话，示意他帮我去取过来，是一块同生幽蓝晶。
很漂亮，而且我见过，我的新情人，办公室主任王姐送过我一个，现在就摆在我的床头，我感觉确实还有些效果。
我记得她说过的话，看来有必要去找一次她。
将它默默拿在了手上，运转凝神诀将一段意识标记在了上面，这是我最新的修炼结果，但这些意识没有任何自主意识。
一连等了半个小时，我连续标记了三块不同的晶石。
每一次，我都只是假装好奇，在手上把玩一下后，又会重新丢在矿石里，在他们看来，这也许只是传递不要以权谋私的意思。
除了肖磊这个人，并没有发现其他两人的任何异常。
“走吧，去筛选矿场。”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看看我的晶石还在不在，而这时候，肖磊的心神彻底乱了。
而我的手，已经很自然伸进衣服握住了一张火鸟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