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策庄坐落于璃月北部,这座隐藏于群山与竹林中的山庄风景秀丽,白云缭绕的山谷间点缀着半月形梯田,只要站在高处,便可在风吹过时看到一层层多彩的波浪。
传说,岩王帝君击败了盘踞在此地的恶兽【螭】,将其镇压在群山之中,行走在周遭山中的村民偶尔还能听到螭发出不甘的怒吼。
“不过,这大概是城里那些说书人编出来的吧,轻策庄的人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吼叫声。”站在高山上的寒锋铁器老掌柜寒锋笑呵呵地说着。
不久前,从璃月港来到轻策庄的灰鸦在梯田里找到了如今在轻策庄养老的寒锋,想要询问宝剑的消息。寒锋对他倒是很热情,就是提了一个要求:最近,轻策庄的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难喝了起来,人倒是能捏着鼻子喝下去,但原本生活在这一片的鱼群几乎绝迹了,长此以往,恐怕他们也不好过。因此,寒锋希望灰鸦能帮他询问一下轻策庄的净水之主洛蒂娅。
为了能搞到一把好刀,灰鸦同意了这笔交易,但他同样也声明,自己只是帮寒锋询问而已,无论对方给出什么样的解决方案,都由他们轻策庄的人自己来处理,只有一种状况例外。那就是如果洛蒂娅像小说中一样索要童男童女献祭,灰鸦就会把那家伙打到服。
俩人约好后,寒锋带着灰鸦爬上现在他们站着的这座山,为灰鸦指明了方向,“自从它来到璃月之后,就一直住在碧水原。说来也奇怪得很,自从洛蒂娅住下之后,轻策庄的水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但最近不但水变难喝了,洛蒂娅也有些难以沟通,莫非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去看看就知道了。您老这么大年纪,就在这待着吧,我弄明白之后会来找你的。”
“拜托你了,后生。若是你能和洛蒂娅正常交流,就和它说,想要拿回老寒头沉在潭底的匣子,请它帮忙。若是没办法和它交流,你再回来找我,我告诉你方位,劳驾你自己下水了。”
“知道了。”
灰鸦跑了几步,从悬崖上一跃而下,化作无常凶鹫往碧水源的方向飞去,等到不得不复原时,才打开滑翔翼往下落。
靠这种赶路方式,灰鸦只用了两个小时就赶到了碧水原,找到了寒锋说过的那个通往洛蒂娅所在深潭的洞窟。
或许是洛蒂娅力量的缘故,周围的空气潮湿得厉害,等到灰鸦踏出洞口时,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已经变得雾蒙蒙的,飘起了小雨。
眼前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潭水清澈,寒冷透骨,深潭的正中央有着九块石板,其上有着奇异的纹路。寒锋说过,只要踩上石板,静心祈祷,洛蒂娅就会出现。但灰鸦刚刚从水里爬上石板,一团好像人鱼一样的生物就从深潭中窜了出来。
它身躯细长,有着鱼一般的身躯和如同双手一样的鳍,整具身体都由纯净的水构成,头部那个像眼睛一样的光点此时正死死地盯着灰鸦。
“你好,你就是洛蒂娅吧,我是——”
“究竟是来自故土的刺客,还是妄图侵扰轻策之水的人。”
就像寒锋说的,此时的洛蒂娅似乎无法交流,灰鸦话还没说完,它便一头朝着石板撞了下来,灰鸦闪开它的攻击之后,它又悬浮在水面,一团水球从它体内掉落,化作了野猪的模样。
由水化成的野猪身躯十分奇妙,灰鸦挥剑斩下,剑身从野猪的身体里穿过,就像真的攻击了水一般,但野猪撞上来的冲击力,却又是有形有质的东西才能产生的。
“真是麻烦。”
蓄满光粒子的一拳将水野猪打成一地的水,但天空的洛蒂娅却又一次抛出两团水球,一团化作两个螃蟹,一团化作三只鹰,再度摆出了攻击姿态。
“阿布,天上你来。”
“好。”
灰鸦手中再度凝成湮灭的镰刀,连同羽翼一起发动,再度击杀螃蟹,天空的阿布也将三只水鹰吸了进去,“唔呃,好苦的水,是罪孽,怨恨,痛苦,还有濒临崩溃的味道。”
“你能尝出这么多味道吗?”被灰鸦砍碎的水生物残留的水也溅到他嘴边不少,但舔了一口,却只能感觉到淡淡的苦味,根本没有阿布说的这些东西。
“是上面那个家伙,从它体内出来的水,就是这种味道的。要是能把它体内的那些杂质吸掉一些,它肯定可以冷静下来。”
“交给你了,回头我请你去琉璃亭吃饭。”
“好。”阿布答应一声,钻回了声痕之中,角庞大的身躯从灰鸦身后浮现,单爪轻握。一道无形的波动从它身上传出,瞬息之间便扫过周遭的一切事物,无论是天空的洛蒂娅,还是飞散的水花,亦或是山间飘落的树叶,都被固定在了此刻。
“我的能力并不完整,御者,请抓紧时间。”
不用角的提醒,灰鸦早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就在洛蒂娅被停止的那一刻,他背后双翼展开,已经飞到了洛蒂娅面前,一拳打入洛蒂娅体内。
清凉的感觉如同流水一般传遍全身,但随之而来的是各种混杂在一起的纷乱声音。
“好痛......是狼......”
“我们也想......作为人类......”
“厄歌莉娅,你——”
“......芙卡洛斯......”
“瓦谢......住......”
“为......什么......”
“已经五百年了吧,求求你,一定不要失败!”
杂音中骤然响起的清晰祈求声让灰鸦心头一颤,这才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水元素的纹样,只是这纹样与芭芭拉神之眼上的不太一样,不仅被一条明显的裂痕从中分开,纹样上也出现了些细密的裂纹,好像很快就会破灭。
不过,这个纹样出现以后,灰鸦发现自己可以通过周围的水感觉到些什么,仿佛那是自己身体的延伸一般。
“你,听到了什么?”洛蒂娅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同的是,这次的洛蒂娅静静飘在天空,声音也变得空灵清脆,好像泉水一样。
刚刚还挡在灰鸦与洛蒂娅中间的阿布见灰鸦没事了,连忙飞到他身边,说道:“刚刚你什么都没做就呆住了,是那些怨念的原因吗?”
灰鸦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些声音是不是怨念,只是如实回答洛蒂娅,“我听到一些声音,还有三个名字。厄歌莉娅,芙卡洛斯,瓦谢。他们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