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歌莉娅......芙卡洛斯......”洛蒂娅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名字,原本人鱼一样的身躯化作一团旋涡降落在平台上,待到旋涡散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名有着水蓝色长发的女子。
“厄歌莉娅是枫丹的神,可是,她已经死了......”洛蒂娅揉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努力地找回记忆,“芙卡洛斯......我的朋友......我好像劝说过她什么......想不起来,我承受了太多污浊的东西,也经历了漫长的磨损,我已经想不起来那些事情了。我只记得,芙卡洛斯想要对抗【天理】。之后,她做了什么事,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和伊迪娅离开了危机四伏的枫丹......到底是什么事呢,总觉得忘记了会非常糟糕,快想起来!”
“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就先停一停吧。”灰鸦抓住洛蒂娅锤打自己脑袋的手,劝说着:“我有个朋友,想要造访七国与七神,我也想找神或者仙人询问一些东西,之后也会筹划去枫丹的行程,那时候你愿意的话可以一起走,说不定到了那里,你能想起那些事情来。”
“不,我不回去。枫丹已经没有纯水精灵的立足之地了,我只要进入枫丹的水里,就会被杀掉的!”
“是这样吗?”
洛蒂娅茫然地摇着头,“我不知道,住在这里之后,我一直听着那些声音,很多东西已经想不起来了......”
“那就先不用想了,我相信,当你想起那些事的时候,一定是它们会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希望是这样,等你要去枫丹之前,再来找我一趟吧,那时候,说不定我会想起什么。”
“好说,不过在这之前有两件事。轻策庄的水变得很难喝,你作为这地方的净水之主,有什么头绪吗?”
“是我的原因。这么多年来,我早已与轻策庄的水形成了平衡,轻策庄这次的异变,恐怕是因为我被那些东西弄得快要疯了,影响到了水质。要不是你弄走了一部分,我也不知道我会成为什么样子。”
说着,洛蒂娅弯腰从深潭中引出一小团水递给灰鸦,“现在,是不是很好喝?”
灰鸦将洛蒂娅引来的水团咽了下去,入口的水甘甜清冽,刚才战斗带来的燥热感完全被一扫而空,的确是很好的水。
“跟着我做,把你手上纹路里的力量调动起来。”
洛蒂娅的半边身子变得透明,灰鸦能够清晰地看到她体内的水元素力流动的轨迹,仿照着这种轨迹,通过手上的残破水纹去调动周遭充盈的水元素力,灰鸦成功制造出一只洛蒂娅刚刚用来攻击他的鹰。
“歆羡生灵的形体,纯水能化作林野百态。你从我这里吸收取走的力量,可是妙用无穷的,之后的用途就靠你自己去探索好了。”演示结束,见到灰鸦已经学会了,洛蒂娅的身躯从透明恢复了正常。
“多谢,啊对了,寒锋铁器的老寒头是不是在潭底藏了什么东西,他说你可以捞出来。”
“嗯,请你稍等一下。”
洛蒂娅化作水团钻入深不见底的潭水之中,几分钟后,她重新浮上水面,手里捧着一个木匣子,哪怕是在潭底浸泡多年,这匣子依旧光亮如新。
“铮——”
灰鸦刚把手放上匣子,匣内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啸响,其中的兵刃必定不是凡品。
做梦都想要把好刀的灰鸦迫不及待地打开匣子,匣内是一柄无鞘长刀,刀刃寒光闪闪,质量极佳,似乎在渴求着无尽的血光。
硬要说不满的话,那就是这把刀有点宽了,挥舞起来不太趁手,但和它的质量相比,这点不足已经可以直接忽视了。
把宝刀收回匣子背在背后,灰鸦便和洛蒂娅告别了。回到轻策庄找到寒锋,得知水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味道,灰鸦便把洛蒂娅的状况会影响水质这件事告诉了寒锋,只是隐去了洛蒂娅来自枫丹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净水之主怕是也如同降魔大圣一般,沾染了业障啊。这事儿我得和管事的唠唠,请天衡山的方士来看看是不是能想什么法子缓解一下。”
“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有事了,倒是老爷子,这把刀为什么没有刀鞘呢?”
灰鸦对自己此行得到的宝刀十分满意,但背着把无鞘刀在大街上走很容易被盘问,还是弄把刀鞘来装着好些。
寒锋摩挲着匣子,说道:“这刀没有刀鞘。当年,昆吾大师仅用一天一夜便打造出一把锐利无比的宝刀,却用了一年的时间来雕刻刀鞘,期望能锁住刀的杀意。但此刀名号匣里龙吟,又岂是刀鞘能锁得住的,后来宝刀与刀鞘一同失落入民间,刀鞘杳无音讯。昆吾大师数次尝试再度锻造,却终究无法锻出与最初的匣里龙吟一模一样的兵刃,这些稍差一筹的赝品随着时间流逝同样传入民间,或许是相信自己手中的便是真品,没有一个拥有此剑的人给它配刀鞘,更别说刀鞘也装不住它。若不是担心它在潭底生锈,我也不会用匣子装它的。”
“那这把刀是真品,还是赝品?”
“是最好的那把赝品。真品据说被如今的玉衡星所得,不过也没人敢打玉衡星的歪心思,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
“希望有见识到真品的那一天。”
由于唤醒洛蒂娅和往返花费了太多时间,等到灰鸦结束轻策庄之行,返回烟绯的事务所时,已经是深夜了,烟绯早已睡下,灰鸦回自己的房间过了一夜。
之后的两天,灰鸦以助手的身份跟着烟绯跑了趟外勤,拜访了烟绯在璃月港的一些朋友,都是往来各地的商人,烟绯说和他们打好关系,以后去另外六国说不定能多个帮手。
第三天一早,两人早早起床,烟绯更是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宽袍大袖的衣服,多了几分端庄的味道,还罕见地擦了些香膏。
只是,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好看是很好看,就是和她的风格不搭,总有种奇妙的割裂感,前往玉京台参观请仙典仪的路上,灰鸦忍笑都忍得很辛苦。
“你别笑我,这是我爸留下来的,参加请仙典仪的衣着打扮也是他给我立的唯一一条规矩,虽然穿着很奇怪,我也只能照做了。”
“其实看久了也蛮好看的。”
灰鸦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终于在人潮里找到了那个金发少年与他身边的白色漂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