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那两个乞丐,好可怜。”一个小女孩对着一个中年妇女说道。小女孩的眼睛清澈如水,充满了天真无邪的怜悯。
“胖丫,这年头乞讨的人越来越多了,等下你进屋给他俩拿几个肉包子。”妇人蹲下来,温柔地摸了摸胖丫的脑袋说。她的眼神中透着善良和同情,望着远处的一老一小,脸上满是怜惜。
“嗯!”胖丫欢快地应声,蹦蹦跳跳地进屋。妇人起身,看着跌跌撞撞朝着村里走的一老一小两个乞丐,摇头叹息,喃喃自语道:“哎,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怜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感慨,对这世道的艰难有着深深的无奈。
一会儿,胖丫就端来一个小筛子,里面装了四五个大肉包子,还有几个馒头。她小小的身躯努力地端着筛子,步伐显得有些不稳。妇人见此并没有责怪,反而怜爱的看着胖丫说:“给他们送过去吧。”
胖丫一走一晃的朝着两乞丐迎上去,一边走一边用稚嫩的声音喊着:“老爷爷!老爷爷!我娘让我给你们拿肉包子!”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啼鸣。
林风和刘叔正一边观察一边向村里走着,一路走来,村外的良田中作物长势喜人,绿油油的麦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牛羊悠闲自在的吃着草,偶尔能见到一两个老叟在小河边垂钓,怡然自得。林风不由得感慨“这老百姓的日子似乎还是比较富足的。”
直到村口见到那妇人带着个孩子,她俩不时的对着他和刘叔指指点点,似乎说着什么。林风原以为妇人会要小女孩离他们俩远一些。直到他听见妇人让小女孩给他俩送肉包子,林风感叹“此地民风淳朴,如若有心怀不轨之人,村民们安宁祥和的生活肯定会受到打扰。”
他俩一边走着,一边林风对着刘叔说:“刘叔,那婶子给我们送包子来,等下咱们拿是不拿?”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和疑惑。
“你怎么知道她要给我们送包子,她肯定是让那孩子远离我们。如今这世道,自己家中刚刚过得去,还有肉包子给我们?”刘叔不信,他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怀疑的神情。
“我听见她说了,给我们拿一些肉包子来。”林风肯定地说道,他的目光坚定,对自己的听力很有信心。
“我虽然年纪大了,耳朵还没有那般不好使,我怎么没听见她说?”刘叔还是坚信自己的判断,他摇了摇头,觉得林风在瞎说。
就在两人边说边走着的时候,就见到小女孩端着一筐包子,还走得不是很稳。她小小的脸蛋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努力地保持着平衡。
林风赶紧迎上去:“姐姐这是给我们的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和期待。
“是的呢,弟弟。我娘说了,你们先吃着,不够家里还有。”小女孩嫣然一笑,丝毫没有嫌弃林风的神情。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
“爷爷!爷爷!太好了,今天我们有包子吃了。终于能吃顿饱饭了!”林风压着嗓子对身后步履蹒跚的刘叔嘶哑地叫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喜悦,仿佛这几个包子是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刘叔拄着拐,看起来是在尽量加快了速度,嘴上还在说:“孙儿啊,莫要弄脏了主家的筛子。不许自己拿。”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仿佛真的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
“我知道的。”林风答应着,然后双手把衣角扯着对着小女孩说:“姐姐给我倒这里吧。”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小女孩看着小乞丐肮脏的衣服,有点犹豫。这时妇人已经走了过来:“胖丫,用这块包袱布装吧。”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包袱布。
走上前一点不嫌弃地摸了摸林风的头:“真是懂事的孩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询问。
“这位小娘子,小老儿济叫吴孟,这是我孙儿吴佳。”这时刘叔已经走到了跟前,他怕林风真的给自己用那个很丑的外号,抢着回答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和疲惫,仿佛真的经历了许多苦难。
“吴伯。听闻北地大旱,你们这是逃荒?吴佳这么小,真是不易啊。”妇人轻轻施了一礼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哎,小老儿家中原本有几亩田地,虽不富日子也能过,奈何一场大旱持续了一年之久,村民有的还能收点粮食回来,有的颗粒无收,村中除了一些老人,壮年人都出去讨生活了。”刘叔叹气不已。说完还拄着拐咳嗽了几声,仿佛被这回忆勾起了无尽的痛苦。
妇人见此,赶紧请刘叔他俩进屋坐坐:“吴伯,别站着啦,进屋歇歇脚,喝点水。”她的脸上满是真诚和热情。
刘叔正欲答应,林风抢着说:“谢谢婶子了,我爷爷前几天偶感风寒,咱就不进屋了。先生说过,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吃了这些包子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礼貌和感激,同时也为拒绝进屋找了一个恰当的理由。
“哎哟,这孩子真懂事。要不是大旱,想必你们家中日子也不差。真是苦了孩子了。”妇人感叹着又对胖丫说:“胖丫,去搬把板凳来。”
胖丫答应一声就折返进屋了。
于是妇人也不好多问,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戳到这爷孙俩的痛处。
刘叔和林风一人吃了一个包子,然后都装到包袱里,刘叔一个劲表示感谢。说着就要走。
妇人见两人准备继续往西边去,于是忍不住提醒道:“吴伯,您带着孙子是准备去哪?上个月有一批逃荒的,后来听说在西边遭遇了山贼,全都被抓上山当奴隶了。”她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关切。
“哎,我们去投奔亲戚,她几年前嫁到陇西,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找过去。”林风不由得在心里给刘叔颁了个奖“真是人老精,这演技绝了。”
“哎,那我也不好阻扰,若是没有找到。你们可以折返回来,就到我家吃点饱饭。”妇人也是心善之人。一番话说得真诚。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祝福,希望这对爷孙能平安顺遂。
两人告辞妇人,就继续向西颤颤巍巍走着。
刘叔小声问着林风:“这是个打入村民内部的好机会,你小子干嘛暗示我要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
“刘叔,这才到村口,我们要是在这里潜伏,不便于打探消息,何况你刚刚那套说辞,我们要留下来容易,可是往后出去打探消息都需要编造各种原因。那样容易引人怀疑。”林风压低了声音回答着刘叔。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深思熟虑。
“你这小子,心思怪多的。”刘叔无奈,只是他要装模作样拄着拐有点不习惯,好想扔掉它。他嘟囔着,脸上满是无奈。
“再忍忍,刘叔,赵四说过药圣就在村子西面一户住着,门口有一棵高大的枣树,很是明显,等我们看到那枣树了,就可以停下了,到时候就看我表演吧。嘿嘿嘿。”林风宽慰着刘叔,继续搀扶着往前走去。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和期待。
一路上遇到几人指指点点,他俩都无视了。没多久,他俩看到了那异常高大的枣树,于是两人停下脚步,林风扶着刘叔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路走来他脑子里都在想着对策,但是都被自己否决了,要做到不让人起疑心,就得合情合理,如果自己闹出一些动静,没人接下去,他俩就只能尴尬了。
所以他俩干脆等在这里,从怀里掏出胖丫给的包子不紧不慢吃着。
没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一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索性,林风决定在路边睡一晚。乞丐赶路,露宿街头也是合乎情理的。
于是他拉高了音量说道:“爷爷,那边有块石头,上面还算平坦,今晚咱们就睡这里吧。”
“好,好,这大晚上也没法赶路了,就住一宿吧。”刘叔以为林风有办法了,只能附和道,其实内心一百个不愿意夜宿路边。
“爷爷,这毯子给你盖吧,今晚可能有点冷。”林风说着就从背上的包袱里掏着。包袱是刘能帮忙准备的,刘能说专门观察了逃荒乞丐,还特意跟几个乞丐换了几身破旧衣服,准备的东西绝对不会引人怀疑。
“孙儿啊,这毯子给你,你也多盖点,那衣裳给我吧,爷爷不冷。”刘叔是真的不冷,他身上可是套了三件麻布袄子。尽管看起来破旧不堪,那可是实打实的棉袄。
就在两人尽情表演着逃荒者露宿路边的戏码时,不远处一间屋子里的一人,已经观察了他们许久。这人实在看不出有何不对。于是她向屋里喊了一声:“当家的,你看那孩子甚是可怜,要不让他们到牛棚住一晚吧?”
屋里传出一个沉重的嗓音:“我知道你心善,我也不忍看啊,可是......仙长说过近日村中或许不太平,不可轻信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我给他俩端个火盆过去吧,那孩子,太小了,看着跟咱家青儿差不多,要是青儿还在的话,哪个当娘的忍心看自己孩子挨饿受冻......”说着她呜呜小声啜泣起来。见男人没有反驳,她自顾自端着火盆去灶堂里掏着未燃烧殆尽的柴头。
林风把这一切听得真实,于是他心里有了主意,只不过,今晚怕要熬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