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吃几碗粉的问题,在讲茶大厅是说不清楚的。
这样的事情王景江是了解的,很典型的问题就是你扶老人,然后被讹,如何证明自已没有将老人撞倒。
在一些没有监控的地方,大多数的结果就是赔钱了事,还有一些老实巴交的,直接自杀证明了自已没有撞人,而是做好事扶人被冤枉。
这个局面跟小六子面临的局面差不多,这是一个不可证的事情。
一群人在讲茶大厅里面吵得是不可开交,小六子拼命想证明自已只吃了一碗粉,并且给了一碗粉的钱。
而孙守义却说,小六子吃了两碗凉粉,只给了一碗粉的钱。
胡万、武智冲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将事情往大的方面闹。
由这个问题引导张麻子昨天说来鹅城只办三件事,打击县长追求的公平。
这种利用某某名义的手段是很常见的,对认死理的小六子这类人还是很有用的。
里面闹得不可开交,王景江让人去通知张麻子去了,然后径直挤开人群走了进去。
孙守义看到王景江走了进来,一下跪到了地上喊道:“承审员你可要给我做主,六爷吃凉粉不给钱……”
王景江看着周围:“今天这里这么热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诸位可要给我好好说说。”
小六子也跑了过来:“石头,他们冤枉人……”
王景江拉住了小六子:“先不急,让他们将话说完。”
胡万这个时候大声说道:“县长的人来了,县长的儿子吃凉粉不给钱,县长说要给鹅城一个公平,这就来官官相护了。”
“胡万是吧,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本人乃县长亲自任命的承审官,鹅城所有的民事诉讼都是要经过我审理,今天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要说清楚,才能给鹅城一个公平。
你说的话,那就不是公平,事情还没有定论呢。”
“这里就是断案的地方,承审官直接开始吧。”武智冲在一旁说道。
“县里断案的地方在县衙,这里如何是断案的地方,大家想知道结果的,还是到县衙去看吧。”
“我们这些年一直以来,都是在这里断案,县衙那边不过是一个摆设……”
王景江掏出枪来往天上开了一枪:“武智冲,你还真是目无王法,我联邦政府自有法律在,政府有规定,民事诉讼、刑事诉讼都要在县衙法院进行。
过去来鹅城的都是些酒囊饭袋,我们可不是,你想抗法不成?
不是过去如此就是对的,你们过去的那些行为是违背联邦法律的,从今以后,鹅城是不允许私设公堂的,事情都要去县衙解决。”
民主联邦政府,在各县是设了法院的,但废立过几次,不管怎么样,审判的权利还是属于县衙的。
王景江拿出来联邦政府的法律,虎皮一下就披在了身上,胡万、武智冲也不好多说什么,孙守义在一旁是瑟瑟发抖。
“诸位,走吧,我们到县衙去审判。”
不管孙守义愿不愿意,王景江都让百姓将他带着一起到县衙去了。
回县衙的路上,正好跟过来的张麻子碰上了,王景江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一下,张麻子拍了拍王景江的肩膀,又带人跟着回县衙了。
来到县衙,王景江就让承审处的人开始办公,准备审理这件事情。
民邦诉讼有规定,民事诉讼,状纸每张收费9角,刑事诉讼,状纸每张收费4角5分,以银元为货币。
另外民事诉讼,按其情节收取诉讼费,粘贴司法印纸,各地收费不定,比状纸费要高很多,王景江就收费一枚大洋意思意思。
这是一个赚钱的生意,理论上是要交到高等法院的,但通过公共支出拨款,基本可以回到手里来。
昨天刚上任,事务还不熟悉,第一个案子就没有收他们的费用。
到了县衙法院,孙守义就不想告了,可胡万等人是不同意的,用眼神威胁着。
王景江这边,到了县衙,这就是自已人的地盘了,王景江肯定是不依的,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鹅城一个公平。
孙守义交了状纸费、诉讼费、粘贴司法印纸费后,状纸马上写好了,当即开堂进行了审问。
王景江看了看状纸问道:“原告孙守义,你说被告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粉的钱,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被告吃了两碗粉?
人证,物证有哪些,你都说出来,我好一一询问查看。”
“承审官,我是亲眼看到六爷吃了两碗粉的,可他只给了一碗粉的钱。”
王景江拍了一下惊堂木:“你刚刚说的在状纸上已经写清楚了,现在是你要提供证据,证明被告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粉的钱。
这点上你有什么证据,我们联邦法律是讲证据的,不能凭借你一句话就证明这个事情的。”
孙守义一下就慌了,当初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没有这个环节呀。
小六子为什么会死,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胡万让小六子证明自已没有吃两碗粉,小六子陷入了自证陷阱,一步步入套了。
孙守义如何能证明小六子吃了两碗凉粉,也是证明不了的,除非有人出来做假证,不过这样也是会出问题的,因为这个事实不成立,谎言只会越来越多,破绽百出。
王景江也不会因为孙守义是弱势群体就偏袒他,也不会出于人道主义而和稀泥,现在鹅城要的是一个公平,王景江就要给这个公平。
“我……”孙守义张嘴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胡万在外面高喊:“县里不公平,偏袒县长的儿子,孙守义,我们在场的乡亲们是会为你做主的,他究竟吃了几碗粉,你就大声的说出来,不要怕。”
孙守义正准备说话,王景江拍了一下惊堂木,对着县衙的众兄弟说道:“把这个扰乱法院秩序的人拿下,好好教训教训。
在外面的人不要扰乱法院秩序,再有下次,这个人就是例子。”
找着了机会,其他兄弟也不客气,一拥而上将胡万按在了地上,当众扒了裤子,重重的打了一顿板子,打得嗷嗷叫。
“原告孙守义,请举证,要是没有证据,我就要判决了。”
孙守义本就心虚,又听到胡万的惨叫声,一时间连忙说道:“我没有话说。”
“这次诉讼,原告孙守义,证据不足,驳回诉讼,你要说不服,可以到省院去继续诉讼,记得带好证据,不然也是这个结果。
你这个要是放在帝制时代,那可就是诬告了,要反坐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联邦是讲法律的,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