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肚子笑疯,江启见对方面色难看,意识到不好立马站起来撒腿跑出去。
看着跑出去的身影,收回视线的叶怀并没有去追,而是盘着手里的佛珠思索着江启的话。
看得一出好戏的万逆觉得背着剑的江启说得很有趣,想笑又怕引起他人的注意,一只手捂着嘴笑对着没有什么反应的兄弟道。
“小泽儿,我觉得那个背剑的汉子说得在理,出主意让和尚当县令是个人才哈哈哈。”
“天色已晚,明天就去见见那慧安方丈当的县令怎么样?”
天色暗下来的一处角落残留着落日的余晖,齐泽喝口茶水将钱放到店小二手上。
这时,万逆才注意到天色,抬头便见茶馆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店小二也忙活着收摊。
“好,找家客栈休息一晚。”
繁星高高地挂在黑夜的上方,最耀眼的便是那模模糊糊的月光,它的皎洁胜过一切。
接替着日光照耀黑夜,随着时间而感到疲惫,渐渐退下序幕,天边的暖阳蔓延着,驱散夜晚的寒冷。
阳光明媚地带着暖意唤醒睡梦中的人们。
睡到自然醒的万逆在床上伸个懒腰,下床穿戴整齐衣裳,走到门口推开,准备敲响隔壁的房门。
对方的房门也打开了,齐泽对着兄弟一笑,无声道早安。
万逆眉开眼笑,走到兄弟旁边习惯性地将手臂放到齐泽的肩膀上,和兄弟勾肩搭背地下楼。
两人吃完早点,早早来到荤城城门,便见六名穿着僧服的和尚手握着念珠,十分虔诚地念佛守在城门的两旁。
其中的一名和尚也就是知客手握用木头制作形如宝剑的香板,走上前用香板挡在两人的面前,向他们先行礼。
“抱歉两位施主,荤城暂时不能进城。”
齐泽转头与身旁之人对视他忘了荤城已经封城,对方用眼神回应他,让他放心。
随后,万逆从储蓄袋里拿出路引交到知客手中。
“这是我们的路引。”
仔细查看路引,知客知道面前两人的身份以及目的,将路引还给万逆。
“两位修士请。”
向两人行礼,他亲自走到前面为两人带路,在走到右边最后一位和尚边停下,吩咐道。
“七师弟,快去禀告方丈,吟音宗的修士到访。”
荤城城内的大道上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穿着僧服的和尚,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串念珠。
“骨头二两钱一斤,走过路过来瞧一瞧新鲜的。”
走在大街上,叫卖的小贩肩膀上用扁担挑着两个竹制桶,桶里装满了大小各异的骨头。
周围的僧人一听忙把卖骨头的小贩围起来,有僧人拿着香板拍打小贩的手心以示惩戒。
“施主违反城规,我们将没收你的货品,还请施主到法堂听讲佛法。”
见僧人要拿走连骨头带两个桶,小贩神色慌张地想要伸手抢夺,奈何被身后的两个僧人压制带走。
“唉唉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这是正常生意。”
一群人坐在铺子门口,见知客从城外带进来两个男子,他们便一股蜂拥而上,将知客和齐泽他们围起来。
街上的僧人一见急忙赶过来拉外围的居民,死拽硬拉都没有用,其中一名僧人跟身边的僧人说了几句后,撒腿朝着寺庙跑过去。
“两位是外地来的吧,到我家客栈休息,包吃包喝,便宜得很。”
主动开口说话的那人没有说几句就被旁人挤出去。
身形清瘦入骨的男子驼着背,用干瘪的手抓住齐泽的手臂摸了摸,呲着一口黄牙,笑呵呵道。
“来我家,我家好久没有来生人了。”
脸上浓妆艳抹的婆子一把将清瘦男子拉开,她自己则是用手指细细摩擦着万逆的衣裳,眼中冒着精光。
“我家的粮都没有了,都怪那个和尚,客官去我家,有美人儿陪酒。”
“你个缠绵楼凑什么热闹,到时会分你一点粮,记得叫美人伺候就行了。”
“去去去。”
万逆被居民弄得很是不耐烦,一旁的齐泽也紧皱眉,碍于是别人的地盘不好下手,知客则是毫不客气地用手中的香板狠狠地拍打向他靠近过来的干枯手。
被居民逼得无可奈何,万逆在他们身边凝聚出防御罩,慢慢地将身边疯狂的居民往后推开。
没有注意到前面出现僧团,快速地将清瘦的居民带走,齐泽他们正纳闷是怎么一回事。
身穿袈裟,手拿智杖的慧安方丈带着寺院里的众僧走到两人面前行礼。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远道而来,请随小僧到寺院上一叙。”
收起香板的知客,凑到慧安方丈耳边简单地介绍齐泽他们的来历和目的。
慧安方丈微微一笑,带着两人到寺院里人山人海的客堂内,客堂里皆是城中的居民来烧香拜佛的。
将人带到一处安静偏所,他唤来照客,准备菜肴用来招待施主,说是菜肴倒不如说是几盘青菜。
“小城没有什么好菜,只有这些素食款待两位,望施主见谅。”
“无碍。”
午时,正是日光最炙热的时刻,简单吃点菜饱腹的齐泽向方丈询问。
总不能白吃人家饭。
“还望慧安方丈说一下城中情况。”
“唉,一言难尽。”
慧安方丈屏退身旁的僧人深深叹气,将握在手中的智杖靠墙放好,双手摊开露出满是伤疤痕迹。
伤疤处隐隐约约冒出丝丝浓郁的黑气,万逆试探性地用小部分灵力治疗,被灵力包裹着的伤疤,黑气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般浓郁。
“这事还要多亏了我的那几位弟子,不然老衲恐怕早已……”
“走火了,快来人,法堂走火了。”
一声声惊呼,嘈杂的客堂里的人慌乱地走动,僧人们到处寻找桶,飞快地跑到后堂的一条溪流边打水。
齐泽和万逆对视一眼,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此时也顾不得客套,慧安方丈拿起智杖起身向齐泽他们行礼告辞。
“老衲恐怕要待会再同两位修士讲,望见谅。”
“我们也去看看是……”
齐泽的话还没有说完,视线便被前面屋顶上背着剑的汉子一边奔跑一边回头看,身后紧追着三名僧人。
眼看与僧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江启大气不敢出,拼了命的跑,脚下不知怎么了一滑,从屋顶上摔下来,还是用脸贴着地。
“啊呦。”狼狈地手掌支撑着地,刚要抬起头来便被身后面色凶狠的僧人用香板制住。
让江启摔下来的罪魁祸首万逆笑着走过去,对着趴着的汉子打趣。
“你没事惹佛门子弟干嘛?”难道不知道信佛的一般戾气重吗?
佛门就是净化心灵的。
心灵干净者与戾气重的人,就像一股清澈见底的溪水流入浑浊混乱的荤水里。
佛门的咒是有用的,只是对杀戮这类的戾气重有用,能起到安抚作用,对于心思干净的人就像听鸟语差不多。
荤城的戾气太重需要佛门来净化。
我佛慈悲,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对你说的,是对信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