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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朕的爱妃在开挂 > 第84章 有暗就有光

第84章 有暗就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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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样的场景太让沈思渊震惊, 此时他惊魂未定,思绪凌乱。但他是皇帝,他理应在这主持大局, 被这样的场面吓到并非是一朝天子所为。

底下人跪倒了一大片,只有顾潇潇站在他身边, 一手握着他的手, 一手在他后背悄悄的安抚。

沈思渊嘴唇泛白, 近看额头细细密密的都是汗,他稳了稳心神, 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把他们拖下去吧。”

陆燕应了一声, 招呼人把活着的二人打入天牢, 死了的直接拖了下去,并且把现场清理了一下。

从始至终, 沈思渊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看着殿里来来往往的人, 他们面无表情,好像死了一只鸭子一条狗一样,那般冷漠。

“富贵, 你去看看玉笙。”顾潇潇看着那些人把齐豫尚的尸体擡出去,又恐一直在外面候着的白玉笙看到, 便让富贵照顾着点。

殿里恢覆安静,沈思渊握着顾潇潇的手,才像给他空虚的灵魂注入一点鲜活,他才恢覆一丝心神, 脚下发虚, 晃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顾潇潇蹲下身子, 伏在他腿上,仰着头望向他,柔声说道:“他的死不管你的事,是他罪大恶极,难逃一死。”

旁人都道他是吓着了,只有顾潇潇知道,他不是。他是一个连断头台都上过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人死在他面前就吓成这样呢?他不过是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死亡,跟他有关系,是他害死了他。可能是他妇人之仁,也可能他就是那个人们口中所说的圣母,他不在乎,他只是觉得,第一次,有人因为他自己的行为,丢了性命。

“我做的对吗?”沈思渊内心是知道自己对的,但是他此刻格外的想要有人肯定他的行为。

“你当然是对的!”顾潇潇义无反顾的说道,“你只是把他做的坏事公布於众,至於……那是他咎由自取,你救了好多好多人,他们知道了会非常非常感激你的。”

短短的几句话却给了沈思渊无限的动力,他知道他是皇帝,想要做一个明君,这些都是必经之路。他受现代教育,渴望着用和平解决一切,但对付有些人和平是不够的。

对於大部分人来说,和平是有效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但对於有些人来说,和平,是助长歪风邪气的安乐窝,对付这样的人就应该用铁血手腕。

“潇潇,你知道,这跟我们学的不一样。”他怅然若失,茫茫然的把目光从顾潇潇身上移开,望着远方。

透过一扇高高的门,他看到外面天光大亮,有军姿整齐的驻守军队,还有立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下人;有青葱苍翠的高大树木,还有长在一旁,被修整规矩的盆栽。

微风过处,一叶飘落,秋天来了。

这一年的秋天来的格外的早,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书上写的沈思渊死亡的日子。

他们改变了书中的结局,沈思渊不再是以暴君的身份暴毙於宫中,顾潇潇也不会被新皇沈思沐遣散出宫。从现在开始他们没办法再预测故事的走向,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

沈思渊会成为一代明君,而顾潇潇无论成不成为大周的女首富,都一定会陪在沈思渊身边。

两人相互扶持着走到殿外,顺南府的其他官员一早就被陆燕请到了偏殿,刚刚正殿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虽不敢往这儿瞧,但外面的动静他们透过窗户看得一清二楚。

堂堂顺南府府丞齐豫尚,暴毙於殿内,死状凄惨。他们对於齐豫尚这些年所做之事都是有所耳闻的,但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落人把柄,就算有些风言风语,过段时间也会消失不见。加上此处天高皇帝远,齐豫尚又有平阳王这个靠山,他们一时不敢相信,齐豫尚就这般倒下来了,在这个传说当中不学无术的皇帝来的第二天。

“顺南府府丞齐豫尚任职十年来,罪行累累,意欲反抗,已被陆燕将军就地正法。尔等切莫学他。”富贵清了清嗓子,对下面的人总结刚刚的事情,也是从旁敲打。皇帝不是吃素的。

沈思渊出了正殿,看到下面跪了一众官员,倒是比他刚来时更加唯唯诺诺,他瞧见最边上一个着青色官袍的人,头埋在袖子里,肉眼可见的在颤抖。

这也不怪他们,只是他们蓦然发现,眼前的这位皇帝不是传说中的这般好拿捏,他怎么能是别人口中的酒囊饭袋呢?他当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君王。

顺南府城门口站岗的士兵早在袁素衣到来时,就已经换成他们的人,消息往来并不顺畅,故而渭河之事传不到他们耳朵里,就算有几个听到了些什么风声,但与皇上经年累月的坏名声相比,那些风声便显得有些假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万岁里有多少是忌惮他的皇权地位,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希望他福泽绵长,以惠万民呢?沈思渊不得而知,当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会更加努力的向后者靠拢。

“平身。”他的语气巍峨大气,倒像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帝王。他背着的手忍不住握紧了顾潇潇。

站在一旁的白玉笙,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仍然记得齐豫尚被擡出来时的模样,那个让她在大牢里待了不知多少时日,又杀了她全家的仇人,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死在她面前。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在想着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她能亲手手刃仇人,把她加注在自己家人身上的那些痛苦都给他尝一个遍。

可如今他死了。

就那么……死了。

她还没有看到,他从高台之上跌落下来,那得意洋洋的神气变成摇尾乞怜的求饶,他还没看到昔日不可一世的顺南府丞,沦为皆下囚的样子,牢里发霉的,令人窒息的气味,暗无天日的光景,没有希望的等待,不知道从哪里剩下的馊饭……

这些他还都没有尝过,怎么就死了呢?

那自己这段时间是在干什么呢?她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她真的找到了那束光吗?她难道不恨吗?

她恨死了。

如果不是仇恨支撑着她,如果不是她想亲手手刃仇人的念想,如果不是顾潇潇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不是她心底的那一抹月白,她活不到现在。

可如今仇人已死,希望不在,那一抹月白此时正握着别人的手,而那个别人,却又不是别人。

所有人都在得到,只有她在失去。

她平白活了这么久,仿佛是一个笑话。

周围人在逐渐退下,这里的一切又会变成从前那般模样,光鲜亮丽,金碧辉煌,无人会在意这里究竟埋葬了多少人。还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想要身居高位,握紧权力。却没人想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等到顾潇潇发现她时,抱住她,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她那满腔无处发泄的委屈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什么主子奴才,她今日就不在乎了,眼前这个人只是他在大牢里认识的姐姐,是那个在黑暗里给了她光明,给了她依靠和希望的人,她想抱着她哭一会儿,因为她的身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温暖的地方了。

顾潇潇见她哭得撕心裂肺,忍不住心疼起来也开始掉眼泪。

她知道父母去世那天,是自己和沈思渊告诉她的,那日她哭的倔强又隐忍,躲在小花园里,像一只折了翼的蝴蝶,自己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如今白玉笙在这里放声大哭,顾潇潇却没有当日的心境,她知道她长大了。

这一声声的哭泣就是成长。可她不希望任何一个人的成长是以眼泪为代价。

顺南的事情告一段落,几人就准备打道回宫。不过这次有陆燕率军队相随,他们几个人也就不用因怕这怕那而低调行事。

富贵忙着置办物件,从前因为种种原因,在吃穿用度丶衣食住行等方方面面委屈了皇上,现如今他一并找回来,单是那马车已是“天子六驾”的规格,马车周围全部用了黄绸包裹,上面绣着双龙戏珠,镶金嵌宝的窗户,南海明珠做的幕帘。十丈开外要是无人识得是皇帝的马车,算是富贵的失职。

陆燕忙着加固牢车和制定路线,回京这一路漫漫长长,两个重犯不知道被大理寺这种专门负责检察审狱的部门审过之后,能套出来多少秘密。这中间很难相信不会有变故,不如早做应对。

沈思渊忙着把顺南府衙的事情交代清楚,毕竟府丞和主簿都折了,但顺南府还是要运行的。

顾潇潇难得清闲,就来大街上采风,为她回宫之后的事业做准备。早在渭河时,她也曾打听过胭脂铺子,但是渭河因灾后重建,这些娱乐消费行业不如民生行业恢覆的好,所以她采风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不过顺南还是相当繁华,在这个地段采风还是挺有参考价值的。她带着白玉笙,从天亮逛到天黑,看见喜欢的就买,看见好玩的也买,看见有收藏价值的更要买,反正沈思渊有的是钱,她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那些豪门富太太的美丽生活。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有钱逛街随便买更快乐的事情吗?

他们出去时带了两个小厮,四个丫鬟和一辆马车,回来是每个人手上都提着许多东西,马车也快塞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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