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河会盟后,战国没有了战事。各国罢了兵,回了国。
临淄宫大殿之中,魏国使者公子魏昂站立于中间位置。魏昂是魏国有名的公子,早年师从丞相公叔痤,与卫鞅为同门,且关系甚好。公子昂在魏国期间,还打过诸多胜仗,在列国之中,颇有声望。此次入齐,魏昂是作为特使入齐的,他来齐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以迎回大将庞涓。
得知此事,军师孙膑并入入朝。
魏昂说到,“启禀齐公,我此次入齐,是为迎回庞涓将军。请齐公放行,以结魏齐永久之盟好。”
但因齐、田忌、邹忌、流于髡等人对于放回庞涓早已达到了一致。但田忌是知道孙膑仍然不想放回庞涓的。
因齐说到,“特使稍安勿躁,漳河会盟之后,庞涓已不再作为俘虏关押了,而是被我齐国好生伺候。且不论孙膑与庞涓之仇恨,庞涓仍然是天下名士。我齐不会亏待之。”
公子昂心想,齐国作为大国,在这些方面还是有大国风范,做的让人佩服。“昂在此谢过齐君及诸位肱股之臣。在下接到庞涓,即刻便返回魏国,并向魏侯颂齐国之好。”
田忌忍了忍还是发话了,“庞涓此等小人,害你魏国背上残害贤士与忠良之名,你魏国还要之做甚,且庞涓乃兵败之将,不怕玷污了你魏国庙堂吗?”
公子昂说到,“将军此言差异,大争之世,天下无常胜将军,桂陵之身评价庞涓将军,未免管中窥豹。且庞涓与孙膑之事,真相如何,目前仍有争论。而我此之行,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将军理解。”
邹忌看田忌有阻拦之意,忙插话说,“两国邦交,岂能以个人恩怨判断是非,忌将军差矣。”
这话一出,田忌立马将目光引向了邹忌,这位深得因齐信任的相国,这位齐国人心中的帅哥……但田忌仍不作声。
因齐着人引公子昂去见了庞涓,遂领庞涓回大梁去了。此为后话。
因齐于大殿之中说到,“正逢此时,百官在列,我想起一事,田忌将军、孙膑军师于魏国之时,曾发过一封求粮求救兵之信,而这封信,寡人至今并未见到,相国,可否见过此信?”虽然因齐这样问邹忌,但他并没有怀疑是邹忌从中做了手脚,而是想让邹忌知道这件事,并且追查出这件事。
邹忌说到,“啊?竟然有此等之事,这可是欺君之罪!”邹忌一脸无辜。
因齐一脸严肃,“那就好办了。百官俱在,寡人不信查不出那人是谁?田忌将军,当时你是把信交付与了谁?”
“牟辛大夫。”田忌回到。
“牟辛何在?”因齐怒斥到。
只见那牟辛已经哆嗦着出列了,他是被这架势吓到了,也是被因齐的怒斥吓破了胆。他的内心里是矛盾的,邹忌作为相国,段干朋作为上大夫,都是国之横梁,扣信之事,与他两个都有关系,可是,这事能说吗,说出来便是小人,况且,邹忌与段干朋两张嘴可能都会将牟辛出卖,一口难敌两嘴,牟辛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跪在了地上,也说不出话来。
田忌上前,“快说,把信放到哪了,交给谁了?”
牟辛已然两泪纵流,然后眼睛闭上挤出最后的眼泪,说到,“是牟辛一人藏了信件!”
“背后有没有人指使?”田忌已经把牟辛的衣服扯了起来,这是要把牟辛生吃了的节奏。
“牟辛一人所为,无人指使,和任何人无关。”也不知道牟辛是哪来的勇气,要把这所有的罪责全部承担起来,实际上,在邹忌上任丞相之后,也没有结成什么联盟。但是牟辛还是把罪揽下来了,当然了,他也知道因齐处罚之严厉,等待他的,必然是重刑……
因齐听到此话,两眼发直,他非常气愤,他知道一个中大夫,断然没有真正的胆量于此大战之时将此关键信件私自扣留,他背后一定有出主意的人,但他不能理解的是,他扣留此信究竟是什么目的。于是继续问到,“快说,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将此信件扣留。”
牟辛心已成死灰,说到,“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工作中的遗漏!”
因齐拍案而起,“你就不怕我将你碎尸万断吗?”
牟辛说到,“君上乃当世英雄,牟辛愿为我大齐庙堂之团结和平付诸生命。”听到这样的话,因齐更是怀疑其背后有主使了。
但是,无奈的是,哀莫大于心死,在牟辛心中既然已经决定去死时,想必已然没有什么人能从其口中得到什么其他信息了。
“好,既然你想死,寡人就满足你。来人哪!将牟辛拉出去,五日之后实施抽肠之刑,在广场以示众,今后再有欺君者,同样适用抽肠之型!”因齐拂袖,回后宫去了。
五日之后,过午时分,临淄城内万人空巷,均来到了宫前广场之处看牟辛之刑。
只见这牟辛被倒立绑束于一木桩之上,相邻之处有另一木桩,且此木桩约一丈之高,顶端之上有一旋轮,并挂有一绳,绳一侧挂有一个小小的铁钩,另一侧为为坠石……看到这样的构造,许多人明白所谓抽肠之刑到底是怎么实施了。
只见行刑者将绳末小铁钩用力塞于牟辛下体肛门之处,但听见牟辛一声惨叫,“啊”
又听到行刑之人大喊,“放坠石!”
那坠石于两米多高之处迅速落下,另一头的铁钩也是迅速上升,钩住牟辛的肛门以及直肠急速而出,牟辛被倒立着捆着,十分的结实,牟辛又是一声大喊,顿时鲜血从牟辛下体喷出。而一挂肠子已然被拉起,众齐国国人看罢之后,不忍直视,亦不敢听牟辛之惨叫之声,孩子和妇女被吓得哭了起来。
坠石落地,而牟辛的肠子被钩出来了几米之多。
牟辛并没有死去,他嘴里仍然在大喊,但他没有喊冤,也不有报怨,只是留下了两句话,“齐君万岁,齐国万年!”
数万齐国国人虽然已经吓得四散而去,但听到牟辛的喊声,却仍不停的回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