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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丶我打算买房搬出去

晚上和程露在约好的小酒馆里碰面,才发现今天的聚会并不止她们两个人。小酒馆坐落在老城的护城河旁,这家酒馆从春晓上高中的时候就开着,生意一直不咸不淡。好在房子是老板自家的,而这老板又是个广交朋友的性格,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不少,虽赚不得几个钱,但一直也没关门。这里原是高中八人的革命根据地,高中的时候张若媛管得严,每次春晓来这酒馆都得捎上程露的名字。程露父母都在规划局上班,偶尔与张若媛要打些交道,两家也算认识。程露虽成绩不如春晓,但特别爱笑,见人又亲热,因此特别惹大人喜欢。张若媛嫌弃春晓性子闷,让她多向程露学,听到春晓出来和程露一起,偶尔玩得晚些也不责怪。后来到了大学,春晓和程露在一个地方上学,其馀的几人散落在各地。大学寒暑假的时候,几人也时常会在这酒馆里聚一聚。那时候陈驹和大同还会带着各自女朋友来,后来两人发现自己都无法钟情於一个女人。慢慢的,便也只有他俩结伴而行。而程露和李逸,从高中毕业后谈恋爱到现在,分分合合几十次,也即将步入婚姻殿堂。八人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工作,已然十几年交情。除了有三人去了北上广发展,剩下的五人,聚在酒馆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这次情况好像有些不一样,聚会里多了一个人。大同经常带不同的人来这里喝酒,大家偶尔遇见拼个桌,相互认识一下也是常事。酒馆里的人并不多,几人坐在了老位置。“我妈非要我把这个符放包里,你说能有什么用。”程露正跟春晓说今天去寺庙的事情,早上被自己的妈妈拉到寺庙,说是今天初一,适合去祈福上香。程妈拉着她爬了几百步阶梯,排一上午的队就为了给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程露求一个多子多福。还花了钱请了符,让程露随身携带,以保心想事成。“心诚则灵。比起我妈,把请帖放玄关,你觉得哪种更让人难以接受?”春晓嘴里应着,手里拿着酒馆老板递来的吉祥物,捏了又捏。这玩偶虽然丑,还挺解压。“阿姨也是着急,你能怎么办?”程露反过来安…

晚上和程露在约好的小酒馆里碰面,才发现今天的聚会并不止她们两个人。

小酒馆坐落在老城的护城河旁,这家酒馆从春晓上高中的时候就开着,生意一直不咸不淡。

好在房子是老板自家的,而这老板又是个广交朋友的性格,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不少,虽赚不得几个钱,但一直也没关门。

这里原是高中八人的革命根据地,高中的时候张若媛管得严,每次春晓来这酒馆都得捎上程露的名字。

程露父母都在规划局上班,偶尔与张若媛要打些交道,两家也算认识。

程露虽成绩不如春晓,但特别爱笑,见人又亲热,因此特别惹大人喜欢。

张若媛嫌弃春晓性子闷,让她多向程露学,听到春晓出来和程露一起,偶尔玩得晚些也不责怪。

后来到了大学,春晓和程露在一个地方上学,其馀的几人散落在各地。

大学寒暑假的时候,几人也时常会在这酒馆里聚一聚。

那时候陈驹和大同还会带着各自女朋友来,后来两人发现自己都无法钟情於一个女人。

慢慢的,便也只有他俩结伴而行。

而程露和李逸,从高中毕业后谈恋爱到现在,分分合合几十次,也即将步入婚姻殿堂。

八人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工作,已然十几年交情。除了有三人去了北上广发展,剩下的五人,聚在酒馆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这次情况好像有些不一样,聚会里多了一个人。

大同经常带不同的人来这里喝酒,大家偶尔遇见拼个桌,相互认识一下也是常事。

酒馆里的人并不多,几人坐在了老位置。

“我妈非要我把这个符放包里,你说能有什么用。”

程露正跟春晓说今天去寺庙的事情,早上被自己的妈妈拉到寺庙,说是今天初一,适合去祈福上香。

程妈拉着她爬了几百步阶梯,排一上午的队就为了给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程露求一个多子多福。

还花了钱请了符,让程露随身携带,以保心想事成。

“心诚则灵。比起我妈,把请帖放玄关,你觉得哪种更让人难以接受?”春晓嘴里应着,手里拿着酒馆老板递来的吉祥物,捏了又捏。

这玩偶虽然丑,还挺解压。

“阿姨也是着急,你能怎么办?”程露反过来安慰春晓,对比春晓的处境,自己的苦恼反而显得不重要。

“我打算买房搬出去。”春晓说道。

那边的大同耳尖,立即接话过去,“买房找周立然啊,周总现在可是房地产大佬。”

大同说完推了推左手边的人,被推的那个人听完只是微笑,并没有接话。

春晓这才反应过来,多出的人是谁。她擡头看了看那人,好像和印象中不太一样。

或许时间久远,记忆也开始骗人。

现在坐着的周立然,穿着帽衫,一双桃花眼,见谁都是一脸笑意。笑得让人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客套,看着也不像大同嘴里的“大佬”。

程露听完在这边有些不高兴,冒了句:“能打半价吗?不打半价,我们晓儿可不差那点钱。”

那人继续稳坐,仍是不说话,脸上笑意不减。

李逸在旁边拉了拉程露,说道:“大家高高兴兴的,你干嘛呀?”

程露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双手抱胸。李逸见她生气,只得在旁边小声地哄着。

春晓对他俩的小打小闹早已习以为常,心里知道过一会儿就会好。

她对周立然的态度更是不以为然,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心里也知道程露为什么会针对周立然。

那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周立然与春晓当时的男朋友陆禹安住在同一间寝室。

当初大学毕业,春晓要继续读研,和前男友陆禹安正处於分手的当口。

一个想安稳读完研究生后回到父母身边工作,另一个想趁年轻去北京闯闯。两人谈不拢自然走到了分手的关口,偏偏陆禹安作出一副感天动地的失恋模样,夜夜宿醉。

陆禹安的宿醉可苦了室友周立然,他终於在某个清晨,趁着陆禹安酒醒,开口说了句,“你没发现那个研究生是在玩儿你?以分手要挟你留下来。”

尽管话不好听,但似乎也达到点醒陆禹安的目的。

也不知这句话被谁扩散,让众人皆认为分手之事全是春晓无理取闹。

这句话很快也传到程露的耳朵里,身为春晓最好的闺蜜,从那以后对周立然再无好脸色。

即使自己的男朋友李逸与周立然是发小,程露也不允许他俩有过多接触。

只是那时的春晓听到这些话,也无从辩解。

自己心中的确是希望陆禹安留下来。倘若陆禹安离开自己去北京,两人无法接受远距离恋爱,分手是必然的结果。

既然如此,趁早放手。彼此不拖欠,岂不更好。

在外人眼中,自己有些冷血和有心计也无所谓。

更何况,说出这句话的人与自己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过了这些年,自己都要忘记这个小插曲的时候,程露却一直替自己记着。也是难为李逸,一边是快要结婚的女朋友,一边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大同见气氛微妙,又知和自己乱搭话有关。忙拿着酒杯找陈驹,胡乱说着祝酒词,想要打破这份尴尬。

陈驹帮忙应和着,用手碰了碰周立然,提杯说道:“来来来,祝周总归国后大展宏图。”

三人碰杯,周立然被两人夹在中间,只得擡手喝了酒杯里的水。

大同和陈驹也不在意,知道周立然开了车,反正也只是想在这尴尬气氛中打个岔。

放下酒杯的周立然看了眼这场闹剧的源头,见她面无表情,手里正玩着酒馆刚发的吉祥物,一个拳头大小的布玩偶。或许因为无聊,她一直在用食指把玩偶的鼻子往里按。

正好酒馆的服务员来上酒,挡在两人中间,隔开了他的视线。

酒桌上,周立然和陈驹在一边谈论着政府对新城规划的见解。偶尔几句传到春晓耳里,她想起陈驹是建筑师,听大同语气,周立然回国后也在往房地产方面发展,怪不得两人能这么快熟络。

周立然并不属於这个朋友圈,大学毕业后又去国外。他除了是李逸发小以外,和这个圈子的其他人交集并不多。

大同和陈驹更是因为之前自己和陆禹安的事情对周立然印象极差。

但成年男人之间的感情也许比女人之间的感情要清爽得多。

她太了解大同的直爽,就算只是因为喜欢同一个球星,都能和街上的混混称兄道弟。更何况周立然还是自己兄弟的发小。

程露和李逸也开始在旁边腻歪,春晓突然觉得今天失去了聚会的意义。

她看了看手机,跟大家说了声“医院有急诊”,拿着脱下的大衣准备离开。

众人知晓她的工作性质,也没留她。几人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她微笑地一一点头道别。

刚出酒馆,迎面冷风吹来,把春晓身上的倦懒消去了大半。

想着离家不远,裹紧了衣服,沿着江边往家里走。

远处桥上的路灯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也算弥补了今天看不到星星的缺憾。

前段时间,偶然听到陈驹说最近城外的小镇上新开了露营地,白天能烧烤,晚上可以躺在帐篷里看星星。

听得春晓兴致勃勃,和大家说好约个周末去野外露营,却迟迟没有兑现。大家好似都能体谅春晓工作的不确定性,也没有再主动提起。

快到三十的春晓总觉得自己好似没有长大一般,对事物永远充满着好奇心。

又好似七老八十,对於美好的事物也只是憧憬,行动力远不如从前。

春晓走了不过十分钟,周立然也接到保姆电话,说家里爷爷不太舒服,喊着他回去。

他开车路过江边,看见那个刚刚接电话说有“急诊”的人,现在正双手裹紧衣服丶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也不在意般在江边慢悠悠地散步。

准备按个喇叭让她上车,想了想,还是踩了油门径直开走。

窗外景色不断往后退去,坐在车里的周立然还在想着散步的那个人。心想着这人挺有意思,明明眼里尽是嫌弃,偏还能在走之前微笑和他打声招呼,不过笑得还挺好看。

等周立然回到家,爷爷已经在房间里睡下。

听保姆说,爷爷一到冬天身体就不太好。这几年他都在国外,爷爷一直盼着自己回来。现在自己人倒是回来了,也是忙於公司的事情,仍疏於对爷爷的关心。

父母在看到爷爷没事以后也已经就寝,他们从没有等周立然回家的习惯。

从小到大,周立然的父母对他都是散养。以至於他在国外四五年,也没有被父母催回国。反倒是周老爷子,一天一个电话让孙子早点回来。

周老爷子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周霖,也就是周立然的大伯,大伯和大伯母只有堂姐周立禾一个女儿。

另一个是周立然的父亲周肃,是位大提琴演奏家,娶了古筝演奏家刘颖,育有独子周立然。

周立然并没有遗传到夫妻二人的音乐细胞,从小五音不全,两人也不甚在意,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期望,只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被世间繁琐所拘住。

他的父母,天生拥有艺术家的浪漫,活得像天上的神仙。这使周立然养成自由散漫的个性,又格外渴望家庭温暖。

到了这辈儿,家中男丁只有周立然一人。回国后,大伯和父母商量着想让他进入企业帮自己。

父母委婉转告了大伯的建议,并未强求,只是提出来征求他的意愿。

周立然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给别人打工不如帮家里做事。没多久,就进入公司接手了新城的地产开发。

明面上,公司的人喊着他“副总”,但公司的决定权仍然在大伯手里。

大伯的意思是,新城开发是公司的重中之重,希望周立然在这个案子里出师,以后便可以单独负责项目。

周立然自然理解大伯的良苦用心,也知道大伯的意思是爷爷的期望,画个大饼困住自己,便不会再跑到国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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