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修无情道入门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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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慢慢的恢覆平稳, 老船家也轻松了几分。
“这就……没事了吗?”墨樾道。
老船夫很有经验道:“这龙吸水不伤人,只卷走些亮晶晶的财物。”
“谑,那这妖龙还挺讲妖德。”
“唉, 哪里呢。”老船夫道, “还不是海上营生, 逼不得已而为之。先前这龙吸水也不知掀翻了多少商船,丢了多少命, 才有人琢磨出来了这个法子。”
“这年头,做什么都难啊。”沈听澜感慨一句。
老船夫也跟着叹息, 接着用一双浑浊的眼瞧着他们道:“两位看衣服也是富贵人家, 怎么要往东洲去?”
“南洲这边经商不善, 欠了债,只好去东洲投奔亲戚去。”沈听澜随意编了个理由搪塞道。
老船家道:“唉……劝你们还是回南洲吧,近些年来, 东洲那边……”他说着摇摇头。
“怎么说?”墨樾惊讶。
老船家不愿再谈, 只是道:“唉, 这一批货送到东洲后, 就回南洲老家养老咯。”
对方慢悠悠的走远了。
“南洲连年灾祸,怎么南洲还要比东洲强些?”沈听澜眼神询问墨樾这个正儿八经的东洲人。
墨樾挠头, 不解:“我之前去东洲, 感觉还好啊。”
“具体呢?”
“老皇帝虽然快死了,但是我一回去, 夺位之争也没打起来, ”墨樾想了想道, “一切都跟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差不多, 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比之前还要享受了。”
沈听澜听墨樾继续介绍。
“菜品比以前翻了个翻, 花样也更多了, 那些个自诩皇亲贵胃,”
“那词念贵胄。”沈听澜忍不住纠错,又摆了摆手道,“算了,你还是继续说吧。”
“还有那些大臣,穿的比以前还花里胡哨,用的也更精细……还都很有品位的侍弄起了花草,”墨樾忍不住的吐槽,“年纪一个比一个大,娶得小妾倒是一个比一个小。尤其是皇族,一个比一个阔绰,撒金子跟玩似的。”
“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沈听澜听完了墨樾的废话,试图让他说些更有用的东西,“以小见大,从细枝末节中窥探整个东洲的情况——墨樾,你应该听得懂吧?”
墨樾一脸的神秘莫测。
“好了,跪安吧。我先回房休息了。”沈听澜选择放弃与墨樾沟通。
墨樾:“那么性急做什么!你要走了,谁陪我度过这无聊的漫漫时光。”
沈听澜给了墨樾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墨樾道:“东洲的赋税变重了,但是没到特别离谱的地步,所以,这些有钱有权的人家里,一定是还有其他的赚钱手段。”
沈听澜惊奇道:“你长大了,竟然学会了分析。”
墨樾:“给爷爪巴。”
墨樾的分析很有道理,东洲内部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古怪事情。
就是不知那碧血宗逃走的馀孽是否与东洲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碧血宗所图谋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南洲……
沈听澜不愿意在想下去,但是剧情书中的内容却总是会不自觉的浮现在脑海中。x点的《狂傲皇子的修真路》,墨樾在东洲称帝的剧情在书中进行了一番浓墨重彩的描绘。
*
压抑的夜,绝命的弦奏响死亡的旋律。年轻的帝皇穿着黑衣,依稀可见当初的几分潇洒,让人不禁想知道他没背上着沈重枷锁时是多么的自由。
他拿着奏疏,神情凝重。紧皱着眉,神态举止中写满了疲惫。
空荡荡的御书房,每一个精贵的物件都是冰冷的,不带有丝毫温度的。
轻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
头戴白绢花的女子拿了一个食盒进来。
“陛下,天色已晚。您还未用膳。”
她打开了食盒,里面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碟子油酥饼。
“你来了。”
“我听说,北洲那边……”楚沁勉力的挤出一个笑容,“…s…思…北洲公主,您怎么想的?”
她想念出那个名字,最后还只是用“北洲公主”这样意味不明的词语代指。
“我不能娶…她。”墨樾更为的头疼。
“抛开世俗不看,北洲公主身份与您相当,娶她为后,也未尝不可。”
墨樾眉心微不可察的一跳,他道,“我已经有你这个贵妃了。”
干巴巴的一句,也不知是辩解还是解释。
“如今内忧外患之际,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总是对不起你的。”
“只是互惠互利罢了。”楚沁笑起来,比之前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我又不会因为你这棵树,放弃一整片的森林。”
墨樾沈吟半晌,开口道:“我再想想。”
*
“你在想什么呢?”墨樾戳了戳沈听澜的腰。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沈听澜顺口将想法直接说了出来,后来发现戳他的是墨樾,忍不住没好气的道,“你是小女孩吗?还戳一戳?”
墨樾惊奇:“你竟然在想我……咦惹”
沈听澜心平气和:“我在想,你怎么不干脆从这里跳下去造福修真界。”
“没爱了。”
“没爱过。”
“东洲还有多久到啊。”墨樾烦闷的撩了自己的碎发,天上的乌云未散,商船只是慢慢的在海面上腾挪。
“还得好一段时日呢,且慢慢等着吧。”沈听澜道。
看着墨樾的侧颜,沈听澜犹豫又坚定了信念道,“墨樾,我郑重的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我的心头许久了,借此机会,我只想一吐为快,探个真相。”
墨樾也被沈听澜勾起了正经神色。
“你说。”他道。
“墨樾……你,是不是有白衣服的癖好?就是,特别喜欢别人穿白衣服?”
墨樾沈默住了。
“你在玩我吗?”
“真没有,我这是真心实意的疑问。”
两个人打斗的动静从甲班传到休息的房间,晃动的比先前路过的水龙卷还要大,堪称“风卷残云”。
另一边的白清柔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真是的,又在闹什么!一天天的,没有半刻闲的时候!”白清柔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是不省心的两个人打闹了起来。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默默的抿了一口,压了身体的不适。
“东洲……”
她想着东洲的方位,又想起上次的与墨樾一起前往东洲之行。
那时的老皇帝快死了,一个辟谷期修士却好似被掏空了内在,不日就要入鬼地。他们当时不愿在东洲多呆,加上中元鬼节这一档子事,东洲的事情更是抛之脑后了。
二师兄让隐瞒踪迹潜入东洲,也就代表着……
东洲藏暗鬼。
“沈圆圆!”
“墨小樾!”
又是一阵声响,打断了白清柔的思绪。
白清柔听着,额头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当场走出去将两个人暴揍一顿。但是她还丢不起那脸,虽然她的脸早就被不省心的玩意丢尽了。
她面无表情的想到:这不对劲,她明明是一个活泼可爱的淑女,怎么能变得如此暴力。
“你们俩个小兔崽子!商船都要被掀翻了!还跑!快抓住他们两个!”年轻纯厚的嗓音伴着笤帚棍棒的敲打声,稀里哗啦的弄倒了不少东西,踉跄的脚步声到了她的门外后停住了。
白清柔为刚刚自己的疑问找到答案:原来是因为自家徒儿太不省心了的缘故啊。连别人家的好孩子都被带跑偏了呢。
她握紧了拳头。
下一秒,房门被打开,接着窜进来两个人,一黑一青,不整就是那两个糟心玩意。
“师父,借我们躲一下。”墨樾道,接着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两个人这才安心的坐在了地上。
“吓死了,好凶啊他们。”
“是啊是啊。”沈听澜赞同。
白清柔面目和善,温柔的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爱的抚摸,接着压着嗓音道:“乖徒儿,乖师侄……你们两个,又给我闯了——什么祸呀!”
被好一顿教训了的沈听澜丶墨樾二人乖巧的被白清柔牵着给船家道歉赔钱。并且收获了一大堆诸如,“真是不省心的弟弟啊,也难为了”“长姐如母”“可怜啊”“不容易啊”……的窃窃私语。
“你们两个还楞着干嘛,跟上。”
墨樾又是涎皮赖脸的追了上去,“师……”
“别叫我师父。”
墨樾被打击到失去了高光。
白清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太凶了,解释道:“别忘了我们要隐藏身份丶就假扮成姐弟三个人,嗯……我老大,沈听澜老二,你老三。姓氏就都跟着沈圆的排吧。我就叫沈柔好了。”
“啧,不过静虚还真是难办。”
“那我要叫沈墨吗?”
“这名字太有墨水了,不适合你。你还是叫沈月吧。”
“哪个yue?”
“月亮的月。”
“我不,这名字太女气了。”
“那超越的越。”白清柔兀自又摇了摇头,“这名太英气了。”
“沈越,我觉得挺好的啊。”
“哦,是你不配。”
“师——”墨樾被瞪的音调一转,“姐姐——”
“乖啊。傻宝。”白清柔怜爱道。
墨樾: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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