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探寻
事情的矛头都指向了星皇, 云溯的下落，或许只有星皇了解。
“北极光小姐，请选择您的目的地。”
售票系统展示出星空图, 上面分散着几大星系，以及相应的居住行星。
滑至银河系时, 她一阵犹豫。
“目的地——首都星，请您取走票件, 谢谢。”
她还不能就这样回去，北极光在心里想道，她需要一个答案。
倘若真的是暗之森产生了变化，她定会毫不犹豫的踏入守护之旅，为了保护帝国群众, 不让悲剧的历史重演。
倘若云溯也在那方，也可与她重逢，以战友的身份护在对方左右。
路上, 北极光打通家里的号码，这次与以往不用, 接通通讯的是自己的爸爸。
“爸？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我妈呢？”
“你妈妈有事要办, 去城里抓药。有什么事情吗？”
北极光清楚, 药应是为北极星准备的, 她讲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可能会晚回去些，要去首都星办些手续。”
“嗯, ”北城瑞应道, 最后又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说罢, 很快挂断了电话。
“但是，要怎样联系上星皇呢？”北极光喃喃道，即刻联系起杰克。
“喂，光崽，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些事情……”
“先说好了，我并不知道云溯少将在哪，”杰克武断判断道，随后他又以一种极为覆杂的态度致歉，“抱歉光崽，我有些先入为主了，只是这段时间你一直在问……唉，你有联系过舰长，我是说云溯少将吗？”
“没关系，这段时间我也确实有些过分…你说的联系，有啊，我每天都有发消息，希望哪天等到她的回覆，一个字，哪怕只是一个标点都好。”
一阵叹息过后，杰克继续问道：“光崽，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我想知道，有么有什么方法可以联系上星皇。”
“你说什么？！啊，抱歉抱歉……”
最后那声抱歉很显然是杰克对身旁人说的，他压低声音不减惊异：“那可是星皇，不是我们相见就能见的…我明白你想通过星皇问出云溯少将的下落，但是，这不现实啊……”
“杰克，这是我唯一了解的途径了。”
情感赋予它重量，话语即使是平淡，却也饱含力量。
情绪带动着杰克，一阵思虑后，他无奈道：“什么都不能阻止你，对吧光崽？”
“我只是……”
“你不必解释，虽然我不知道该如何联系星皇，但我可以给你指一条道路，或许她会知道。”
一丝一毫的线索皆落入情绪放大镜内，以此引起巨浪般的波动。
“这是地址，去见她要比星皇容易些，只是对比起来。”
“好，谢谢你杰克。”
“不客气，我还有工作，就先撤了。”
飞船还在运行，北极光瞧着杰克发来的信息，思绪再次将她淹没。
云乔伊。
这不是云溯母亲吗？
“小姐，上面的路我不能继续前进了，只能送您到这了……”
司机的话汇总北极光飘散的思绪，她看向窗外问道：“司机先生，那不是还有路吗？”
“哦，那属於云家山庄的私人路段，再开进去，汽车自己会发出警报的。我可不愿意交罚款。”
“好的，谢谢您司机先生，麻烦了！”
如果是私人路段的话为什么没有设限呢？
带着疑惑，北极光走上前去查看。
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步行没有任何阻拦，就当是一次爬山远行。
“是北极光小姐吗？”一位女士自树林内走出，她弯下腰放走怀中的三花猫。
“是，请问女士，您是？”
“我是这里的管家，请您跟我来，夫人等您有一段时间了。”
北极光快步跟上管家，她不知为何，对方的气质无形中禁锢自己的动作。
“女士，请问您说的是云乔伊女士吗？”
北极光学着管家的样子，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前，不过却总也做不出那种感觉。
“是。但我不建议您直呼云夫人的名字。”
“抱歉，是我唐突了……”
“注意脚下北极光小姐。”
脚下的山石上下跃动，转眼间一条新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所以刚刚那些，其实是假的？”
“虚幻投影，如果不按规矩走的话，会被送回入口。”
“这就是对步行者的防护吗？”北极光紧跟管家问道。
“是，”管家要比看起来温柔，她耐心回答道，“夫人喜欢与大家分享自然景色，但是夫人并不希望有人打扰自己的生活，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北极光小姐，我们到了。”
两人在一狭窄山路走出，山涧潺潺，不时路过几只北极光叫不出名字的鸟儿。
“小心地滑，北极光小姐。”
“好。”
先锋队的身手还是值得称赞的，这种生机勃勃的自然场景显然要比浊气废墟安全。
“夫人喜欢这种原生的环境，北极光小姐，”管家止步，她转过身，四肢并拢指向一旁的精巧木屋，“夫人就在那里。”
“好的，谢谢您管家夫人，再见。”
“再见，北极光小姐。”
不远处的木屋，北极光有听云溯讲过。云溯言，那里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对她而言，小木屋便是她的整个世界。
“您好？”
“是北极光吧，快进来吧孩子。”
屋内的云乔伊放下喷壶，她瞧向北极光，眼中尽是欣赏。
“女士您好，很抱歉打扰您，我这次到访是为了……”
“这样正式吗？”云乔伊笑道，她操控着轮椅，来到圆木桌前，白橡木正衬她的衣着。
“云溯说你是个开朗的孩子，来点点心，还是茶水？”
北极光不清对方进行了什么操作，那样简单的木桌缓缓升起甜点盘，简易的花纹也因科技的修饰变得神秘起。
“舰长提起过我吗？”
“是啊，你们的故事，云溯全都告诉我了，”云乔伊来到壁炉前，她为炉内添了些柴火，“我以为你会稍稍自然些，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拘谨。”
“阿姨，我来吧……”
北极光拿过云乔伊手中的柴火，轻车熟路完成工作。
“要比云溯熟练多了，不愧是在农场长大的孩子。”
“阿姨您过奖了，舰长也很优秀的，很多方面，舰长都比我强太多了。”北极光讲道，她拍拍手，却并未有起身的打算。
蹲坐在火炉旁欣赏火苗，也算是她的乐趣之一。
“孩子，你应该知道，云溯辞去舰长了吧？”
“我……”
壁炉内蹦跃的火星恰如北极光眼中的光亮，同样的短暂，同样的引人注目。
她垂眸小声道：“我知道那些，我这次拜访也是为了这件事。”
“阿姨，您知道云溯去哪了吗？”
灿艳的阳光与的炽热火光同时落在北极光的脸上，应得那双明灿灿的碧绿双眸更显清透。
云乔伊渐渐明白了女儿的话语。
“母亲，你会知道为什么的，为什么我会选择北极光，为什么我会向她靠近。”
她从北极光的眼神中读到了那份情绪。
“云溯她，她说她去疗伤了。她说她要与过去的日子做个了断。”
这是云乔伊的答案，是北极光唯一获得的线索。
“要留下来吃饭吗？”云乔伊问道。
“不了，谢谢阿姨。”
北极光婉拒云乔伊的好意，她将对方所言字字铭刻於心。
疗伤，和过去的日子做个了断。
只凭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北极光很难覆刻出云溯当时的神情，她是怎样表述的，又会以何种心态讲述离别。
心境会由表情呈现，而这低落的心情又会传递给身旁人。
“北极光，”云乔伊轻唤道，“好像，她只告诉了我这些事情，虽然没有准确的描绘，但是离开的讯息还是明显的。你说，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云阿姨，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北极光不解擡头，“您是溯溯的母亲，我觉得，溯溯是相信您才会说这些事情的。为什么是惩罚呢？”
“或许，她认为我是位冷血的母亲，了解这些事情不会伤心吧。”她自嘲道，低头抚平膝盖上皱褶的毛毯。
“不会的，阿姨，溯溯不会这样的，”北极光站起身，起誓般虔诚地讲道，“我想，她会向您诉说，只是因为您是她的母亲。”
“因为您是她的母亲，所以她还会在脆弱的时刻奔向您。”
这是北极光的定论，直击云乔伊内心的定论。
归去的路线要比来时熟悉，等北极光重归地球，亦是地球次日时刻。
落地是清晨，离开飞船时恰瞧太阳升起。
这一路，她思考了许多。
疗伤，和过去做个了断，这些明显可以和暗之森挂钩。外加上黛比的叙述，事情似乎已然坐实。
暗之森……
可如果真的是暗之森的实务，第三舰队又恰是负责异形的舰队，那自己不该没有任何消息。
第三舰队也曾处理过大大小小的异形问题，为什么这一次到了最重要的暗之森，上方缺失丝毫不提。
需要隐瞒什么呢？
兜兜转转间已经回到了家，大饼与二条跑来亲切的打着招呼，它们向北极光扑来，仿佛几个世纪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