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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到达时地上的积雪上没有脚印,两人还以为院内无人。正房里虽是暖的,但叫了几声也没有应答。

他们正犹豫要不要进,西侧的厢房忽然开门,泰清从里面探出头来:“王爷和娘娘请进屋稍等片刻,我准备些东西就过来。”

两人点头,这才抖落身上的积雪进入正房。

上次时间匆忙又有皇帝在,白露没来得细看,这次进屋来细细观察,才觉得布置十分特别。屋内只在书案前有一把椅子,其馀全是蒲团和坐榻,屏风后除了书架外还有两张卧榻,一张是空的,一张上面躺了个铜铸的人像。

他站在卧榻前打量很久,和以前见过的铜像不同,这尊铜像没有任何衣服和雕饰,是按照男子的肉身铸造。

“这是练针灸的铜人。”元念卿看他对铜人好奇解释道,“之前泰清为我施针时,这东西就躺在这。”

原来元念卿就是在这边针灸,难怪另一张卧榻上面什么都没有,看着就不像是为睡觉准备的地方。

他不禁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总不可能是专门为元念卿施针而准备。

元念卿也答不上来:“我只知道这里叫静思堂,目前只来过四次。第一次是那个人带我过来,第二次是泰清带我过来,第三次就是和你一起过来,现在是第四次。这里距离那个人的寝殿不远,除非有他准许,否则不可能过得来。”

难怪这小院附近的守卫如此森严,原来是在皇帝寝殿旁边。不过知道这个线索也无助於参透这里的真正用途,反而让他更觉得困惑。

此时泰清带着一个木匣进来,放到坐榻旁的矮几上:“王爷娘娘久等了。”

“不会,你愿意教他,我已经十分感激。”这话并不虚假,对方医术精湛,又身为御医,想要拜入门下绝非易事,就算有皇帝的意思在,泰清想要敷衍了事也相当容易。

“这本是我分内之事。”泰清打开木匣,先取出一块腰牌:“娘娘的腰牌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我不在这边,娘娘可凭它去太医院找我。”

白露感激接过,仔细看了看腰牌上的小字,上面有尚宫局太医院针部吏字样,而落款的名字竟然用的是他在外的化名“陆白”。

元念卿解释道:“之前泰大人问我用什么名字好,我说用这个。”

既然是元念卿的主意,他也便安心下来,把腰牌别在自己腰间。

“另外还有一事,望王爷准许。”泰清请示道,“为求交流精准方便,希望娘娘能开口说话。”

元念卿有些犹豫地看向白露。尽管对方已经间接亮明知道白露男子身份,可这仍然是个秘密,如果被附近的禁军和宫人听到……

“王爷和娘娘不必担心,院子里只有我们三个,除了陛下,不会有第五个人进来。”

既然如此,元念卿也不好继续置疑,对他点下头。

白露这才冲破声门,可仍对发出声音充满顾忌。

泰清知道他的担心:“娘娘可以放心开口,您的声音传不到陛下耳朵里。”

这话有两种意思,一种是泰清会对他说话的事保密,不会告诉皇帝;另一种是皇帝对他的声音不在乎,听到也会当做没听到。

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他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但无论是哪一种,都相当於泰清向他立下保证。

“泰大人……”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如今您是我的老师,也请您不要再用敬称,直呼我姓名就好。”

泰清也不推辞:“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知那本《经脉论》你看得如何?”

“熟读了几遍,大部分都能记住,不过也有许多没看懂的地方。”他掏出自己列好的问题交给对方。

泰清读过他的问题后满意点点头:“确实用心,能问出这些说明你是真心想学,我也能放心教了。”

他听到这话欢喜地看向元念卿。

泰清却话锋一转:“不过王爷的身体是特例,和书上所说的并不完全一致,这也将是学起来的难点。”

他并不意外:“他的脉象也与常人不同,我都是单独记。”

这番反应令泰清十分欣慰:“看来存彦没选错人。”

没想到对方主动提起师父,他好奇地问:“您和师父很熟吗?”

“熟也不熟,认识得早但见面的机会不多。他本身对医术兴趣不高,早早就远离世俗喧嚣,到山上躲清静去了。”

师父对医术兴趣不高?白露对此有些怀疑,师父经常去找安陵城里的大夫讨教,有时钻研起药材更是废寝忘食。或许确实没有泰清医术高明,但说兴趣不高他是不信。

“不过他如今变了性子倒是真的。也亏有他,王爷才能安然长大。”

这话给他提了个醒,泰清说的兴趣不高也许是指师父更年轻的时候,后来变得勤奋,估计多少与捡到元念卿有关,这也足见师父为元念卿费了多少心血。

元念卿却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地听着,连插话的意思都没有。

他有些在意对方的态度,可在泰清面前不方便问。

闲聊也止步於此,泰清随即带入正题:“其实针灸一般都要配合角法丶砭石等方式治疗效果最佳,但王爷的病况特殊,但凡会造成瘀斑的方法只会适得其反,因此只能用针和灸。”

之后泰清从木匣取出针包艾绒等用具一一摆在桌上讲解,不过种类实在太多,一遍下来白露只记下一半。

“不用心急,这些日后见得多了自然会记住。”泰清安慰道,“我今天打算为王爷施针,你正好可以看看详细过程,看明白了也方便记忆。”

他有些期待地点头。

“我要去先去外面的炉竈加些火,你帮王爷宽衣净背,过程他都知道。”

泰清说完出了屋子。

白露拘谨地看一眼元念卿:“接下来怎么办?”

“都告诉你了,宽衣净背。”

“都脱了?”

“不然呢?”

他从未在卧室之外的地方帮元念卿脱过衣服,总觉得有些害羞,踟蹰许久都不好意思下手。

“我自己脱就行。”元念卿知道他不习惯,指了指架子上的铜盆,“你去准备净背,火炉上有热水,旁边的缸里有冷水。”

等他把温水调好,沾湿手巾过来,元念卿已经脱得只剩一条亵裤。

大白天见到这幅光景,他的脸立刻红了,拼命垂着头不敢看。

这反应如同未经人事的少年,元念卿好笑道:“又不是没见过?”

“见过是见过,但不一样。”他放下水盆,装做拧手巾的样子避开对方的身体,“你快到榻上去,我好给你擦背。”

元念卿依言爬到榻上:“看来还是让你见得少,回去我得在你面前多脱一脱。”

他红着脸白过去一眼,将手巾丢到对方背上用力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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