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缓解作用。
白珩姐说她每次玩游戏抽卡歪到痛彻心扉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暴饮暴食,令夷觉得有道理——她遇到做不出的题目、心情郁闷的时候也很喜欢开包零食嚼吧嚼吧,要不了多长时间零食就能全部耗尽。
丹枫感谢了她的好意,接受了,但也只是拿着一包开了封的薯片——他并没有吃的意思。
应星说:“我想你大概还知道一些事情,你的表情说的。”
他也宣布自己是一个读脸大师了。
“但是没关系,我想那只会是个证据。”
“云华小姐以为没有可能的第一条,其实你相当怀疑,对么?”
“持明族里有人,对自己的族人出手了,还是最脆弱的婴儿。”
“其实,关于谛听没能闻到气息,确实可以解释为这件事发生得比较早,或者是对方对于气味的消除做得足够彻底,但是,可能也不是对方的手段足够高明——而是因为持明族本身的气息,就是和鳞渊境没有区别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丹枫,云、吟、法、术。它其中有一条,似乎就是能让你们变成一团与波月古海相同成分的水雾,对么?”
应星这种低沉的声音其实很适合去讲恐怖故事,包括他的音调节奏、咬文嚼字、断句习惯……这些都是恐怖故事主播圣体。
令夷听着听着,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起了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双手环抱胸口哆嗦了两下,那股阴冷的、贴着脊梁骨往上窜的阴湿的味道仍然没有消除。
丹枫:“……是。”
明明他和这件案子的关系不算太大,但是这会儿,他说这话的时候,从神情到语气,却都像是在当被审问的犯人似的,尤其是刚才这一句“是”。
在令夷耳中听来,简直和说“我承认我有罪,这些都是我做的”没有什么区别。
他说:“的确……可能是的。云华无意间说的话提醒了我,她说到了繁育命途,我就想起了……一件原本我认为很无所谓的事情。”
就是在去十王司中提步离人上来,以便在鳞渊境展开相应植物实验的那一次。
丹枫回想着当时的情况:“鳞渊境的通道里其实很干燥,因为有些被关押着的囚犯,能够通过变化,从湿润的环境中逃跑——好吧,我说的就是一些持明族的犯人,族内行差踏错者数量不多,但也……不是很少。”
他当时感觉到走廊中,在关押某只繁育虫孑的牢房外面有点儿残存的湿润,当时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十王司有点漏水,毕竟它也确实多年没有修理了。
但是现在想来,那其实完全有可能是云吟法术的残余。
波月古海的气息……他天天浸润在这样的环境中,早就已经习惯到无法感知,而云吟法术……正如应星所说的那般,本质上和波月古海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龙尊,也无法区分其中差异。
繁育,水汽。
齐活了。
毕竟,持明族想要靠着研究繁育来解决自己不孕不育的问题的概率,可比十王司年久失修进水来得合理得多,甚至当初就连他在看到那只虫孑的残存半身时,不也一样产生了相似的想法吗?
应星冷着嗓音、沉着调子,说道。
“大概也就你们持明族人不愿意承认——外人都能看出来,你们族内其实非常在意子嗣绵延的问题,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解决它,就连你,丹枫,也是如此。”
“龙师?大概是了吧,没有人比他们更有嫌疑,动机、能力……一切都具备了。”
丹枫:“我知道……我知道。”
他在某一个瞬间看起来像是一块已经布满了裂痕的琉璃屏风。
“我得找机会和龙师们谈一谈。”他说,“但不是现在,恐怕会打草惊蛇……嗯,我得先把这个猜想告诉将军,我不想承认,但有可能……我会需要一点来自神策府的帮助。”
“两位——你们的想法我很赞成,但是,有一个小问题。”
景元突然开口。
“你们对持明族有所了解,却对幕后黑手缺乏认识。”
“龙师的问题,由来已久。”
“仙舟是出了什么问题么?能让这些事情在最近一齐爆发出来?命运的巧合吗?有可能,但是我不相信。”
“可别忘了先前从那只岁阳——燎原口中问出来的消息啊,绝灭大君幻胧……先前那个寿瘟信徒传教的事情里也有她的参与,这一次若说没有,我是不信的。”
幻胧的作风是什么?其实在上一次的那几件事里面已经有了些许的表现了:她全都要。
所以,景元道:
“我更倾向于,云华女士提到的两种可能,对方都做了。”
应星沉默,片刻后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景元确实有够了解仙舟的那些大敌们的。
又及:想要获得他的承认,真的挺难的。
*
距离仙舟不知多少光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