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书架像两侧缓缓敞开,最先涌入鼻腔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味, 像是血液和腐肉混合在一起, 再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后浓缩而成的味道,又因为空间狭窄,四处不透风, 所以这股味道只能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侵入周围的墙壁之中。
白寻怎么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样一幕, 这是一处不足十平方米的狭窄仓库,却里面堆满了沾满血污的刑具, 早已风干腐化的皮肉仍然黏连在金属制成的倒钩之上,似是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发出的悲鸣。
不需要亲眼见证白寻就能想象到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先是用身体换取物资,换取更优渥的生活,再然后呢?人的阈值会随之不断抬高,就好比天天品尝山珍海味,再怎么美味的食物,也只有最开始的时候才会带来最强烈最刺激的满足感,连续品尝一番后,它就会变得像是清粥白菜一样索然无味。所以需要有更新更强烈的刺激,才能得到满足。这种罪恶之地也就应运而生。
狱警的脸已经熬成了苦瓜色,在听到机关响动的一刻,他的背后瞬间渗出一层冷汗,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寻,感觉这段时间无比的漫长难熬。“你这里工具还挺齐全的。”白寻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忧乐的变化。
或许她应该对此感到生气,但她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足够的强大,即便能力被封锁,依靠身体力量的优势,她也能够轻松突破困局。
这是一种非常典型的上位者的思维,因为看待问题的方式和角度不同,所以她几乎无法体会到下位者的悲苦,她无法理解,人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好处去奉献自己的□□,甚至是生命。
但当这件事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的面前时,她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利益和报酬,她就是想要插手这件事,仅此而已。
“这条鞭子看上去挺结实的。”白寻从架子上拿起一根布满倒刺的皮鞭,这条皮鞭上的倒刺是用牛皮制成的,抽在人的肌肤上便会瞬间浮现出一层犹如疱疹般密密麻麻的斑驳红痕,但这些倒刺里面还捻入了铁丝,白寻手腕微微翻动,甚至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鞭子就轻而易举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呜!”狱警想要尖叫,然而嘴巴还被封着,导致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地呜咽。
“你说什么?太轻了?真没想到你喜欢这么玩啊,我只能满足你了。”白寻微笑着扬起手腕,布满软刺的皮鞭被她高高举起,在灯光下折射出叫人不寒而颤的冷芒。
“唰——”又是一鞭子下去,男人的身体被抽打到劈开肉绽,瞬间绽开的皮肉犹如开到荼靡的花,鲜血和隐藏皮下的肥厚脂肪随之流涌而出。
“还要继续下去吗?”白寻问道。
狱警连忙摇头。
“开胃点心已经上完了,现在我给你表演空中飞人吧。”
白寻从架子上拿下一把还能算得上是正常的细长皮鞭,将其紧紧地缠在狱警脖子上,然后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之中,拽着他走向窗边。
窗棂也是由黑晶石打造而成的,呈现出一种不透光的灰黑色,但窗户棱角处却残留着一层棕褐色的污渍,像是鲜血凝固后留下的痕迹。
白寻笑道:“看来你之前就玩过空中飞人这个项目啊。这样我就放心了呢。”
不顾这位狱警的哀求,白寻微笑着将他从推了下去。一瞬间的失重感如同瞬间涌来的潮水,吓得男人涕泗横流,但由于脖子上还缠着条床单的缘故,所以他并没有直接从千米之上的高空坠落,就像是被悬挂在高空中的晴天娃娃,随着风晃呀晃。
“呜呜!”因为窒息,狱警的脸瞬间变为可怖的黑紫色,缠在脖子上的床单既是能够就他一命的求生之门,也是能够把他拖入深渊的恶魔之手。
白寻的手微微放松了几分,手中握着的床单极速滑落,但在即将脱手的一刻,又被她拽了回来。
在这轮番折腾下,狱警已是渗出一层冷汗,他现在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全都在白寻的一念之间。
他想要求饶,但被堵住的嘴巴和不断收缩的床单就如同一个抽气泵,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肺里所剩无几的氧气正在迅速耗尽,这当他连发出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意识开始逐渐涣散,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往事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中不断地轮转播放,虽然他只是罗德里克监狱之中一名不起眼的狱警,但在这里,他却能够拥有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无上权利。
每当他看着那群曾经不可一世的超凡者和魔法师卑微地在自己身下匍匐的模样,他就感觉到无比畅快。曾经无法实现的自信,全都可以从这群囚犯的身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