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
所有人都认为是白寻秘密处决了华强, 这也使得白寻还未稳固下来的统治出现了极为深刻的裂痕。
她甚至容不下一个彻底失势的前任区长, 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对待他们这群囚犯呢?
即便白寻已经在华强之前定下的规章制度上进行了一系列改动,进一步加强了对囚犯基本权益的保护。
但问题在于,白寻和这群囚犯之间几乎没有信任基础可言, 所以哪怕只是出现了一星半点的风吹草动,囚犯们就会像是惊弓之鸟般,瞬间升起对白寻的逆反情绪。
白寻仅用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此次危机:“我要杀他还需要等到现在?何况如果我真想处理掉之前那些和我作对的人, 我为什么要留刚子一条活口呢?”
虽然仍然有人对她抱以怀疑,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小插曲都已经被她彻底摆平了。
但白寻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只要她在位一天,这场风波永远不会停歇。
今日白寻像往日一样来到食堂, 一切和平日里看上去都没有任何区别,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涌动的暗流。
无数道饱含憎恨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而这些目光的正源自于她曾为之发生过的女囚们。
距离颁布新的规章制度到现在不过半天的时间,但她们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随处可见狰狞可怖的伤痕,正如慕祁月猜想的那般,白寻定制的新规会激起男人们的不满,他们只会将自己的无处宣泄的火气变本加厉的发泄在无辜的女囚身上。
然而还没等她落座,一个女人忽然提着一壶热水冲了过来。
白寻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但她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而是表情平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这场从天而降的雨。
“白寻小心!”慕祁月立即冲上前去,一把将白寻扑倒在地,虽然她的反应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但她的小腿还是被热水浇个正着。
“啊!”慕祁月发出一道压抑的痛呼,虽然有囚服作为阻隔,但这层轻薄的衣料在滚烫的开水面前就像是一戳就破的纸,锥心的痛楚沿着小腿迅速蔓向四肢百骸,疼得慕祁月冷汗直流。
“啪嗒!”女人手中的热水壶掉落在地上,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慕祁月,喃喃道,“你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把我们害得多惨?我知道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被浇也是活该!活该!”
女人神色疯癫的大吼,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的行为变得合理化。
白寻唇边勾起一道讽刺的笑容。她的实验好像失败了呢,她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呢?
果然,还是应该毁掉这个让她感到恶心的地方,就像是当初的青川精神病医院那样。
但正当白寻盘算着该如何毁掉这里之时,躺在慕祁月极为艰难地站起身来,她抓着白寻的手臂,虚弱的靠在她的肩头,表情平静地凝望着站在她对面的女人。
烧灼的痛意正在侵蚀着她的神经,似是要撕开她平和的面具,让她露出狰狞可怖的一幕,然而慕祁月只是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也极为平静:“发泄够了吗?现在你的心情平静了吗?”
在场所有人都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怨念,愤怒,就好像刚才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疼,当然很疼。慕祁月也并非是个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若是换做往常,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平白无故吃亏。
但她选择暂时压下心中的火气。
不是因为她善良大度,她只是觉得,对方很可怜。
她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害她沦落至此,是白寻吗?她只是在尽可能地为女囚们争取权益,哪怕她的办法会激起几位区长的愤怒,导致他们将无处宣泄的怒火全部发泄在女囚身上,但白寻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女囚们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改革是艰难的、是痛苦的、是必要做出牺牲的,虽然她无法和这群牺牲者感同身受,不知道她们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但慕祁月至少知道,现在她不应该把目光聚焦于个人之间的恩怨上,必须要将矛头对准真正的罪魁祸首才行。不然这件事将永远无法被真正的解决。
白寻在此时开口了:“我想问下,你刚才一直在说你因为我而遭遇了不公正的对待,你能具体说下这个情况吗?”
见状对应的17区区长立即跳了出来,明明刚才还在一旁乐呵呵的看戏,但当他发现这把火蔓延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立马坐不住了。
“白区长,这都是误会,误会啊。这个女囚一看就精神不正常,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好吗?”
白寻语气平静道:“平白无故被人泼了一盆脏水,我总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吧?如果真的是我的问题,那么我接受她对我的控诉,也可以任由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