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推他。
林振武喉结滚动,深深呼吸,胡乱嗯一声,“知道,领证。”
却是忍不住再次低头。
这一夜,是一对少男少女的兵荒马乱,又是难耐煎熬。
以至于第二天,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红了脸。
直到出了西屋,这旖旎气氛才被打破。
自打唐秀秀嫁过来,孔春莲是有儿媳妇万事足,每天乐乐呵呵。
“起啦,快来吃饭。”她招呼两人。
唐秀秀已经习惯孔春莲每天早晨说一下一天工作计划,虽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并不正式,可是依旧让人感觉有条理。
果然,说说笑笑快吃完饭,她就说开了,她先问林有木,“昨天那人咋说的,问你还做不做家具?”
林有木是个踏实话少的人,许是因为沾着木工活,让他看起来平和豁达,“那不是之前给镇上一户人家打过家什,昨天又托人来问,看我能不能过去一趟,好些年了,没想到人还记着。”
他看林振武,“你宋叔那两个条凳,爸今天没空,你给做一下。”
孔春莲嗯一声,“那今天我先去他家合伙干活,等明天你们再来。”
她又看唐秀秀,“秀秀,妈中午不回来吃,你爸也说不准,妈给留着饭,中午你们先凑合着吃,晚上妈给做好的。”
唐秀秀好奇,“妈,你去哪里啊,是刚说的宋叔家吗。”
孔春莲点头,“这还没给你说呢,就右边宋家,别看姓宋,和咱家比亲兄弟还亲,回头让振武给你说说,他家啊,也都是实在人。”
一家人各司其职,唐秀秀的任务是搬个大椅子晒太阳,顺便监工,听着林振武说隔壁宋家。
林振武在院里摆开工具,把屋南棚子里放着的木料拿出来,墨盒铅笔蘸胶卷尺,边准备边和她解释。
“过门那天,冯婶子是给你端面叶的,你记得不?”
结婚那天,有个程序是小两口吃几口面片汤,擀得长长的面片,寓意长长久久。
唐秀秀想了想,印象里,是个皮肤有些黑的婶子。
“那就是宋叔的媳妇,他家就在咱边上,从爷爷那一辈好过来的。”
唐秀秀不明白,“端面片的,不得是本家伯娘吗?”林振武有个婶子。
林振武把铅笔放耳朵上夹着,嗯一声,“我二叔没了,二婶不愿意端,就让冯婶子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林振武和二婶家关系不错,这时节的农村,一般没有丈夫的女人,结婚的时候都不到场,林家还邀请她端面片,想来和原主爹二叔几乎决裂的关系相反,林家兄弟妯娌和睦。
“妈说咱们两家比亲兄弟还亲,咋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振武见她好奇,索性拿个凳子坐下和她说,“他们当年是要饭来的,爷爷算是救了他们的命。”
那是小二十年前的事了,林振武那时候没出生,也是听着老一辈讲过来的,当然,讲的最多的就是冯翠冯婶子。
此时,孔春莲正和冯翠两口子在地里忙活,冯翠一脸的憨厚相貌,皮肤微黑,手指骨节宽大,看得出来,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人,见孔春莲来帮忙,她还有些不愿意,“我就说,先干你们家的就是,你非要轮着来。”
孔春莲挽起袖子,高高举起镐头刨进土里,使劲拉出硬实的土块,“你看你又说这话,翻地先翻我们家,种地先种我们家,秋收也先收我们家,你咋就这么死心眼。”
冯翠憨厚笑一下,脸上显出岁月风霜来,“那咋叫死心眼,那年,要不是你家给的那把花生米,我们全家指定得饿死,哪敢想今天呢。”
他们全家的命都是林家人救的,因为那把花生米,他们孩子活了下来,后来他们在县上要饭,也是林家时常接济,后来更是帮他们在南山村安顿下来。
没让开荒种地之前,他们的地都是林家人借的,给林家干点活算啥呢,也就是孔嫂子心善,非让两家轮着帮忙,今年先干你家,明年先干我家,一家子好人,让她说,合该先干孔嫂子家的。
想到那时候,孔春莲也是唏嘘,那年头,是真难,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她不爱提,“说那干啥,以后啊,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说以后,总是充满希望的,冯翠又笑起来,“现在我就盼着我家老大娶个媳妇,我这辈子值了。”
宋家宋饱二十五六岁,还没个媳妇,都是穷闹的。
孔春莲看她表情,“有苗头了?”
她以前有心想给介绍,可她家和宋家,风评都不好,一个儿子是二流子,另一个呢,以前是穷要饭的,根本没人搭理,现在自己儿子媳妇娶进来,她就一门心思想着让宋饱也赶紧有个媳妇。
冯翠好似浑身使不完的劲,刨地动作不停,“他爹托了县上的媒婆,人家认识的人多,也会说,这几年我家也存下几个钱,打算给好好说门亲,媒婆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