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这年头没那么多新鲜菜,这个集也就是买些瓜子糖果,对联香火,这些都不用他们小两口管,唐秀秀的任务,就是单纯的玩。
唐秀秀赶了一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大集。
一排排的石台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摆摊人,热情招揽着客人。
糖葫芦长长一串,山楂大又圆,裹着带芝麻的霜糖,一口下去,酸酸甜甜,让人停不下来。
烤地瓜用油纸包着,热乎乎捧在手上,在热热闹闹的大集上,边走边啃上一口,颇有种岁月静好的心情。
大铁锅不停转动,瓜子混着沙子不停翻炒,不用多久,白生生的瓜子就被炒成深色,热乎乎倒在簸箕里,散发着幽幽咸香,剥一把放嘴里,最是过瘾。
玩具摊位上,上弦的弹跳□□,一拉就会叫的染色陶泥公鸡,五颜六色的毽子,还有最最时兴的小手枪,游戏机,一群孩子围着摊位叽叽喳喳,就算不能买,只摸一摸也是欢乐。
卖衣裳的地方,大人领着小孩试衣服,嘴上埋怨这里不好那里不行的,眼底深藏着高兴,想着能砍下三毛五毛的价钱。
一幅幅红彤彤的对联摆在地上,阳光下把整片区域都映衬的红彤彤,好些人不识字,先挑着好看的,再让摊主给念出来。
一句‘家和万事兴,财源滚滚来’,就让引得满堂喝彩,吆喝着我就要这个。
唐秀秀拿着个风车,和林振武手牵手,在人流如织的集市上穿梭。
周围都是笑声,空气里都是香甜,掌心里是温暖,心底是和乐。
再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唐秀秀想。
等遇着林振文,她都想拉着他出来,“振文,你还卖啥东西,跟着嫂子玩去。”
林振文眼底都是兴奋,“嫂子嫂子,我们一上午,挣了三十块钱啦!”
林振武才不愿意带着他,“好好卖,卖多少钱,让你石头哥给你分。”
林振文一包劲,小大人一样对唐秀秀摆手,“嫂子,你们玩吧,我忙着挣钱呢,没空。”
话音刚落,就有人过来问小喇叭多少钱一个,林振文说了价钱,人家一还价,他立马开始说这喇叭多好多好的。
不一会,这喇叭就卖出去了。
唐秀秀给林振文竖个大拇指,“振文,你还挺厉害的。”
又有钱入账,林振文交给王石放兜里,挺胸凸肚的,“不算啥不算啥。”
王石笑得憨厚,“幸亏找振文帮忙,要是我自己,还不知道能卖出去几个,就算卖出去,也是赔钱。”
有些个大人带着孩子讲价,他总是不好意思还。
林振文头头是道的,“石头哥,你就是脸皮薄,跟我学就成,咱厚脸皮。”
走出去老远,唐秀秀想到他说厚脸皮一脸得意的模样,都忍不住笑出来。
进了腊月林振武他们出去过一次,王石带回来一些个小玩意,说要过年的时候去大集上摆摊,他自己一个人看顾不过来,就来找林振武给推荐个人,林振武还没说,林振文就自告奋勇的要帮忙,现在看,还真没错。
也许,她是错的,她觉着这大集热闹,可振文呢,这么多年,这热闹已经不新鲜,自己摆摊当老板这种经历,对他来说应该是更新奇更有趣的。
热热闹闹的大集结束,年真的就要到来了,街头巷尾,时不时就听着小孩子们放鞭炮,年味扑面而来。
林家,一家人没闲着。
腊月二十七,家里家外的一通收拾,房顶墙角,橱柜桌椅,几乎所有地方都打扫一遍,本就干净的家里,越发整洁。
腊月二十八,发好的面拿出来,连蒸三锅馒头,有些个还点着洋红,馒头顶着个小红点,看着就热闹。
唐秀秀一边打下手一边好奇,“这么多馒头,能吃了?”
林振文负责拉风箱,他是烧火的行家,大火小火控制的比唐秀秀厉害的多,闻言立马说:“嫂子,指定能吃了,咱们要吃到正月初五呢,我现在超能吃。”
唐秀秀这才想起来,村里的过年,讲究年后五天不做饭,就吃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寓意年年有余,也表示这一年能有个清闲日子,不那么劳累。
等腊月二十九,就更热闹,一大早,几乎全家齐上阵,林振武去地窖拿出地瓜南瓜萝卜,林振文拿着刀把豆腐切成片片巴掌大块,林有木朝锅棚里抱木头准备生火。
这天要做酥菜。
唐秀秀只闻其名,未见其物,这回才真正开了眼界。
铁锅里倒进半锅油,东西一样样进去,炸得酥酥脆脆拿出来,满院飘香。
地瓜切成片,在调好味道的薄面里一裹,一个个放进油锅,那油开花一样就翻滚起来,控制着火候,不一会功夫,那薄面就一层金黄,等捞出来稍微一吹,一口下去,脆脆的外壳和绵软地瓜混合,甜味充斥在嘴里,都是满足。
那炸南瓜又是另一种风味,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