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糖稀都能爆出来,唐秀秀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炸货。
藕片厚厚一片切开一多半,塞上拌好的肉馅,裹上面也放进去,不一会,那肉香气就混着油香飘出来,惹得外面的小孩叽叽喳喳。
“谁家的炸藕合,好香啊,我让我妈也给做去。”
等孔春莲把红白萝卜切成丝,加上剁碎的小葱花,放盆里加面和好,挤出一个个萝卜丸子到油锅里,不一会就浮起一片黄白绿交错的一个个小丸子,在锅里起起伏伏,那叫一个好看。
等第一锅出来,林振武在一边投喂唐秀秀,“这萝卜丸子,咱妈的绝活,颜色鲜亮,味道也好,凡是吃过的,都想着这一口。”
林有木是今天的烧火工,他乐呵呵的,“可不,打年轻的时候,你妈做这个就是一绝,那时候穷,过年没那么多花样,就这一样萝卜丸子,就能让家里乐乐呵呵过个年。”
唐秀秀就着林振武的筷子,张嘴咬住那丸子,只一入口,萝卜特有的清香就扑面而来,一口下去,咯吱一声,酥脆的面皮和脆爽的萝卜交融,真的比肉还好吃。
“唔……”唐秀秀眯眼,“好好吃。”
林振武见她脸颊鼓起,一副满足的模样,嘴角勾起,又夹一个送到她嘴边。
孔春莲手脚利索,一锅出来,另一锅眨眼功夫又下去,她乐呵呵的,“秀秀,你要是喜欢,妈以后常给你做,以前咱条件不行,这萝卜不费钱,可那油是舍不得用,现在咱们日子好了,你只要想吃就说,妈当天就能给做出来。”
唐秀秀笑眯眯点头,“妈,你真好。”
她想,虽然平常也能吃到,可和过年吃到的,总是不一样的,什么东西沾上年味,总是有特殊意义的。
炸丸子做完,还有炸花生,炸豆腐,最后剩下一些油,把几条大鲤鱼都炸一遍,这样过年的时候炖着吃更香。
这炸货一做完,隔天就是除夕。
一大早,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唐秀秀早早就醒了,睁开眼睛听着这热热闹闹的动静,看一旁在看她的林振武,“林振武,过年啦。”
好开心的感觉。
林振武一笑,她真的像个孩子一样,“起吧,贴春联。”
从大门开始,用面做成的浆糊刷到门上,成双成对的门联门挂子,一个个贴上去,到堂屋,西屋,锅棚,南棚,一片红彤彤的颜色,门框的都贴好,就开始贴家里的桌椅板凳,这以前都是林振文的活计,今天添了个唐秀秀。
林振文和她一人一半小福字,手上拿个小刷子,桌椅床角,大缸小坛,只要是家具,就刷上一把浆糊,小小福字啪一下贴上去。
唐秀秀玩的不亦乐乎,只觉连小小的贴春联都那么有意思。
等到做年夜饭,她这回不闲着,要把自己的拿手菜都做一遍。
那板栗炖鸡,拔丝地瓜,糖醋花生,肉末粉条的,她也得表示表示。
等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准备吃年夜饭的时候,唐秀秀看着大家,“不说两句?”
说两句这个习俗,林家还真没有,可今年这么高兴,总觉着就这么吃饭,欠着些意思。
孔春莲看林有木,“她爸,你说两句。”
林有木笑呵呵,“你说。”
林振武知道他爸的性子,也看孔春莲,“妈,你说两句。”
林振文眼底都是兴奋,“妈,爸不愿意说,你快说。”
孔春莲轻拍大腿,“成,我说就我说。”
她先环视一圈,看着两个儿子,再看看笑盈盈的儿媳妇,心里的感慨,一下就上来。
“今天,妈真高兴,今年咱家最好的事儿,就是娶了秀秀进门。”
她看着唐秀秀,“自打秀秀进门,妈可是再没了烦心事,这一年,多少好事,就是有那么两个不顺的,也因着秀秀一下就解决了,妈只看着秀秀心里就高兴。”
唐秀秀不依,“妈,让你说两句呢,光说我,那振武振文可吃醋,你也夸他们。”
一句话就让场面热闹起来,大家齐齐笑起来,孔春莲笑得更是畅快,“成,都夸夸,振武是当哥的,能撑事能办事,知道护着姐姐弟弟,妈平常不说,心里知道,我振武是个好的。”
“振文呢,也懂事,这一年学习进步那么多,这过年还拿个三好学生的奖状,还能跟着你石头哥摆摊挣钱,妈心里乐呵着呢。”
她说夸,真是挨着夸一遍,又转头看林有木,“还用夸你不?”
林有木一下笑开,“我不用。”
林振文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夸,怎么不夸,爸,也得夸你。”
孔春莲只觉着这么多年,从没这么高兴过,“成,也夸,她爸,跟着你,虽没大富大贵,可你也没让我吃多大苦受多大罪,你这门子手艺,也算养活咱们一家人,我知足。”
人就是不能回忆以前,孔春莲这么一说,就低了低头,虽不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