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也使得,”另一人下意识脱口,又蹙额思量了片刻,不觉歪头瞧着身旁人,压低了声线问,“哎!此等秘闻,你如何得知?”
那人轻笑道:“这等秘事,我们外人如何得知?还不是前两日管砚大人身子方好,他嘴馋得紧,拉着严氏那两史兄弟边喝酒边说了一夜的话。管砚大人乃殿下的贴身侍从,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想必不会有假。况且我听闻慕大夫出身不大好,她若想做殿下的王妃,只怕是难。”
正说着,几人已行至一户人家门前,两人忙止住了嘴。慕汐敲了下门,立时便有一老妇端了碗过来,她接过,到独轮车上的木桶上舀了一碗送过去。
老妇忙道了几声谢。
几人继续往前。
那将士继而道:“殿下骁勇善战、卓尔不群,纵是不能做正妃,当个妾室,往后荣华也非常人能比了。但说来也怪,殿下有雄才大略,人也长俊俏。还是堂堂的淮州王、骠骑大将军,前途不可限量,想来送上门儿的姑娘也不少,可这么多年,也没听闻殿下与哪位姑娘亲近过。”
那将士闻言,无声地笑道:“坊间也有谣传,道是殿下有断袖之癖。”
另一人闻言,脸色微变,立时低声道:“军中素来最忌谣传。此话不可再说,否则让人听了去,你我必受重罚。且管砚大人不也说了殿下心仪慕大夫么?这便不是有断袖之癖了。”
第25章 裴行之闻言,只觉得她是在害羞、在嘴硬。
因着疫病,除了分派汤药的将士和衙役外,城内不许有人通行。此时的街道寥落,四人正在走回药房的路上。
橙色的余晖落在旁人脸上,裴行之偶尔侧首望过去,只觉得她靡颜腻理,好看极了。方才分派汤药时,那些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他恨不能将那些裹挟着欲望的眼全都剜出来。
顿然思及那些人,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陡然生出,并疯狂地叫嚣着。此想法油然窜出,裴行之的面色虽仍是淡淡,然内心已立时翻起了滔天巨浪。
不知踌躇了多久,他仍是敌不过那份强烈的占有欲。裴行之戛然止住了脚,转身抬眸朝她道:“慕汐,本王......本王有话想与你说。”
他突然停住了脚,已往前走了两步的慕汐闻言,面露惑色地回首瞧他:“嗯?”
“等此事完,回了淮州,本王想......”
“大人小心。”
他话还没道完,慕汐却猝然变了脸色。她大喝一声,猛地扑过来攥着他的双臂挡在身前。
裴行之被她扯得微转了身。
他怔怔地瞧着,一支利箭倏然插进慕汐胸口。
“有刺客,保护殿下。”
推着独轮车的两名将士见状,陡然反应过来,立时丢开独轮车挡在两人外侧,厉喝道。
眼见她唇角缓缓渗出血迹,裴行之的面色顿然似染了墨般朝利箭射来的方向望过去。对准他们的方向是一座酒肆的阁楼,其小窗正大开着,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附过的将士闻声而来,裴行之一把将倒下来的慕汐紧抱在怀里,神色阴鸷:“以这家酒肆为中心,方圆十里内全部封锁。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军营离得太远,裴行之见她唇色已然发白,不得已,他唯有立刻把慕汐送往药房,正熬制汤药的三位大夫被他一把扯过来。
管砚得知消息,立时从军营快马加鞭送了金创药过来。
慕汐伤的是胸口,可药房里的人皆为男子,三位大夫又心明眼净,同为男人,自是瞧得出裴大将军待那慕大夫的心思。若他们贸然为她掀开衣衫拔箭上药,纵是此时他们的性命无大碍,可也难保这裴将军日后想起来,不会心中不快。
裴行之往日行军打仗,也时常自己处理伤口,他原也没想着让那几位大夫掀开她的衣衫,是以拉了帘子让几人候在外头。
几盆水下来,裴行之已然为她拔出箭,又止血上药后,方将她的衣衫盖好,令人过来诊治。
那三位大夫见状,轮流上前诊过后,这方战战兢兢地向裴行之回禀:“此箭离慕姑娘的丹府堪堪只有一寸的距离,殿下虽已为她止血上药,可连日的劳累致使慕姑娘的身子已然有些虚弱。如今又中了箭,此箭虽说无毒,然到底也伤了她的心脉。若是明日辰时后她还未能醒,只怕......”
他话且未道完,坐在圈椅上的男人面色犹似渡了一层寒霜,冷冷地打断他:“没有若是,更无只怕。倘或慕大夫救不回,你们且掂量着九族的性命。”
几人闻言,似如临大敌般抹了把冷汗,神色惶恐地垂首道:“是,请殿下放心,我等纵是拼了性命亦必将慕姑娘救回。”
三大大夫忙商量着将药方开出,并亲自抓药熬好,送到裴行之跟前。
裴行之接过药,淡声吩咐:“这药本王来喂便是,留薛大夫一人在外头候着即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