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那此番前去,你千万要注意身子,毕竟我这下半辈子的荣华可都拴你身上了。”
裴行之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本王知道,一办完事会立刻赶回。”
慕汐抬眸往窗外望了眼,转而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府吧!”
裴行之应声,正欲揽着她的腰出去。慕汐见状,抬手便打掉,低声斥他:“外头人多,别这样。”
瞧她那般羞赧,裴行之哈哈笑了两声,便由得她去。
下至一楼,慕汐见两行人正惴惴不安地跪在一旁,鹿韭两行泪花湿了脸,满目惊惶,可瞧见她的一刹又不觉欣喜万分。
慕汐当即猜到了什么,抬眸冷冷地望向裴行之,男人立刻会意,朝底下人淡声道:“姑娘无事,尔等且都起来吧!”
听到裴行之的宽免之意,众人这方松口气,管事的忙抬起袖口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躬身道:“姑娘要的花儿,草民已命人去摘好了。”
慕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靠近门口的红木桌上摆了有十来篮子的□□,又大又漂亮,她不觉温声笑道:“多谢了。”
管事的忙道:“姑娘客气了,草民不敢当。”
慕汐下了台阶,替鹿韭擦掉脸上的泪花后,方柔柔地朝裴行之道:“你让鹿韭受委屈了,可要怎么补偿她呢?”
男人闻言,扬唇道:“补偿她一年的月银,汐儿可满意?”
慕汐笑笑,收回目光,朝鹿韭温声道:“原是我见弄脏了衣裙,想过来擦洗一下,偏没来得及同你说。让你担心了,实在对不住。”
鹿韭慌忙摇头,只瞧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一行人当即出了晗菊园,登上马车回府。
坐在长座上,裴行之容不得她抗拒,非得要她靠在怀里,慕汐唯有照做,只得佯装闭眸歇歇。
男人低眉瞧着怀中人,只觉她容色旖旎,便不由得抚上她的眉尖,连目光亦变得缠绵,“莫若本王这两日便将要迎你入府的折子递上去?”
他突发此言,慕汐微顿。
思忖半秒后,她眼也未睁地道:“究竟也只是这个月的事,殿下急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裴行之闻言,正欲说话,却猝然间感受到车顶上方有道重重的剑气袭来。
男人的面色一刹凛然。
感觉到裴行之揽着腰的手一紧,慕汐忙睁眼,然她且未反应过来,下一瞬,便只听得“砰”地一声,车顶猛然炸开。与此同时,裴行之已然揽着她的腰飞身而出。
“保护殿下。”
前方的管砚大喊一声,慕汐抬眼瞧去,周遭竟不知何时围满了黑衣刺客。
“殿下。”
管砚丢来一把剑,裴行之立时接住,沉声道:“你且跟在本王身边。放心,本王必定护住你。”
慕汐捏紧了他的衣角,重重地点了下头。
数十个黑衣刺客顿然朝这边蜂拥而来,裴行之一手揽着慕汐,一手拿剑反杀那众多刺客,奈何刺客人数众多,且十来个府兵早已被杀得不剩几人。
裴行之把慕汐护在身后,退了两步。
“殿下小心。”
裴行之只听得她话音方落,那地原被他挡在身后的人却忽地蹿至身前。
下一秒,一支利箭陡然从慕汐右肩险险划过。
她的衣衫被刺穿了一角,有隐隐血迹从里头流出。
裴行之见状,登时黑了脸,便提脚把地上的剑踢起,一把握住后,朝利箭来的方向扔过去。
那射箭的刺客被一剑封喉。
恰在此时,大批骑兵应声而至,裴行之眼见慕汐面色发白,不由得面色一沉,当即往那肩上的伤口看了眼。
伤口已然发黑。
箭上有毒。
意识到此间事,裴行之眸中顿然蓄满了杀意,他把慕汐拦腰抱起,就近上了一匹马往府里奔去,并朝管砚扔下一句:“留个活口。其余的,杀。”
慕汐只感觉头昏脑胀,也不知是何时回到的寄春馆,恍惚中似听到裴行之勃然大怒,然他到底说了什么,她亦全然听不清。
次日,慕汐醒来时,已是霞色微沉。
房门正紧闭着,她把目光略略下移,却见裴行之靠在她床头,闭眸歇着。
他身上穿的仍是昨儿的那件衣衫,袖口和衣领上溅到的血迹已然干透。
慕汐撑着胳膊正欲起身。
“嘶......”
一股剧痛遽然从肩上传来,她忍不住脱口叫出了声。
裴行之被她这轻微的声响惊得睁开眼,一见她醒来,蹙着的眉间方缓缓舒展开。
他忙起身扶她,满脸关切地道:“汐儿先别起,好好躺着。那支箭有毒,虽说已经解了,可现下你的身子仍是很虚弱,需得好好养着。”
慕汐应声儿。
见她唇色发白,裴行只觉之心下揪紧,连着这回,她救了他三次,两次都是为他以身挡箭。
男人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