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芳娘子靠在门边, 交叉着双臂揽在胸前, 眉心一点红痣使得她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
慕汐原不是外向之人,只见芳娘子这般热情,亦不由得笑了声, “多谢。只我瞧那大叔应当也挺好相处的。”
景嘉珩略显无奈地笑了下,再向她嘱咐了句:“芳娘子会在每日的酉时三刻左右备好晚饭,纪姑娘且记得下来吃便可。”
客栈还包吃?
慕汐倒头一回见, 顿了顿后,她方点了下头。
在客栈洗漱了番, 慕汐见时辰尚早,便换上干净的衣衫, 重新覆上面纱出门去。
她一来要采买些日常所需的用品, 二来也要熟悉熟悉这里的路, 好盘算到哪里去租个不那般显眼的房子。
慕汐在城里逛了两圈,待买完东西回客栈时,落日的余晖已绵延至天边, 金色的光芒覆在院里,宛若披了一层柔美的薄纱。
淡淡的饭菜香从厨房处飘散, 院子里已然摆好桌子,芳娘子正端着烤鸡出来,一见她,便乐呵呵地扬声道:“纪姑娘,可巧你回来了,正好赶上饭点。”
慕汐笑着应声儿,忙放下东西帮她把剩余的菜拿出来。
直至在饭桌上攀谈,慕汐这方知晓,芳娘子原是个厨娘,三年前才来的半榆关,而沧叔本是杂技团的团长,比她早两个月到半榆关。
可两人究竟因何舍弃从前来到此地,他们不说,景嘉珩自然也不问。
慕汐也只是把自己往日的经历汇成淡淡一句,“我从前是大夫,父母俱亡,这才来的半榆关。”
芳娘子微诧,望向她的目光有几分敬佩,亦有几分可惜,便不由得感慨,“女子从医可是艰难,不做了也好了。”
慕汐闻言,却云淡风轻地道了句:“是很难,可我不愿舍弃。”
她这话音方落,在场三人俱是微惊,景嘉珩望向她的目光里不觉含了两分赞许。
翌日。
慕汐早早地起身,洗漱完,简单地用过早饭后,便欲到外头去找房子。
不想正碰见景嘉珩在院里喝着茶,一见了她,男人忙起身道:“纪姑娘可是要到外头找房子?”
慕汐诧异,“公子如何得知?”
男人微微扬唇,笑如暖阳,“我猜的。半榆关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皆有,你一个姑娘家只身前去很是危险。我可巧闲得慌,且这儿我熟得很,莫若陪你一块去?”
慕汐闻言,思量片刻,觉得景嘉珩所言亦有理。
她人生地不熟,难免容易被人诓骗。若是使些银子便能寻到合适的,也还说得过去。最怕的便是被人骗了银子还只得个潜在危房。
是以慕汐将自己所需的房子和景嘉珩略略说了一遍。
男人掌心撑着下巴,思忖两秒,神色忽地亮下,便“啪”地一声打了个响指,道:“若为附近正好有个房子,很是符合你的要求。”
一面说着,慕汐随景嘉珩出了客栈,拐过隔壁街道,只见尽头处有家小院大门正开,景嘉珩正欲拾级而上,慕汐忙扯住他的衣角,望了眼里头,低声道:“你门儿都不敲便擅闯别人家,似乎不大好吧!”
景嘉珩笑了声,温声道:“没事,这家我熟。”
话音方落,他抬脚便走了进去,一面朝里大喊:“容大娘,我带人过来给你看房子了,你可在家?”
话音未歇,一位身穿粗麻布衣且年约六十上下的妇人挎着个小篮子从鸡笼背后走出,乐呵呵地道:“我昨儿正想着呢,你何时能帮我把这房子租出去?我儿子才写了信来,催得紧。这姑娘是?”
景嘉珩向她介绍,“便是这位姑娘想租个房子,我便带她过来瞧瞧。”
容大娘略略把慕汐上下打量了眼,顿了两秒,方笑道:“这房子原是我儿子买下的,现如今他在别处发了家,非得把我接过去。可房子若久未有人住,容易荒凉,我便请景公子帮忙看看,能不能把它租出去得了。姑娘既想租,便进来瞧瞧吧!看看合不合适。”
眼瞧着慕汐进去,容大娘把景嘉珩拉到一边,低声笑着打趣儿他:“说来,大娘认识你的这些年,也没见你身边有哪个姑娘。我瞧这姑娘的模样长得好生周正,说话温柔又不失硬气,倒是个相配的好人选。”
景嘉珩闻言,不觉哑然失笑,“您才见了纪姑娘一面,话还没说上两句呢,怎知她说话硬气?”
容大娘挑眉道:“大娘见过的人比你这年轻公子吃过盐还多,你且瞧她面相那般温柔大气,便可知一二了。”
见景嘉珩似乎并不在意,容大娘又忙道:“不是大娘说你,论理儿你这年纪也早该成亲了。这样儿的姑娘你若不早早抓住,只怕要被别人拐了去,届时大娘看你哭都来不及。”
景嘉珩自是知晓大娘这般唠唠叨叨是为他着想,可他现下并无心此事。
这房子共有两层,从正门进去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