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气,猛地挣脱他的手,寒声道:“裴行之,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你扯别人算什么?”
男人的面色顿然犹似浸了墨般,“本王不过提他一嘴,你这般激动做什么?还是说,你当真喜欢上他了?”
慕汐闻言,不由得冷笑道:“我喜不喜欢他,与你何干?你控得了我的人,还能控得住我的心么?”
瞧她神色决绝,再不复往日的冷淡疏离,裴行之思及她情绪之所以起伏得这般大,却是为了另一个野男人,便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裴行之,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弱不禁风的男人?
缄默片刻,他寒着脸朝外厉喝一声:“管砚。”
候在外头的管砚闻声,虽急,但思及里头是浴池,仍不敢贸然闯进,便只在外头扬声回:“属下在。”
“立刻派人去把半榆关那个姓景的男人给砍了。”
猝然闻得他这话,管砚惊诧,仍立时回:“是。”
“不准去。”知晓裴行之必定做得到,慕汐当即把门大开,朝正欲转身去传达命令的管砚厉喝。
管砚登时止了脚步,回首一瞧,却瞥见慕汐堪堪着了件外衣,便慌忙低头。
“你聋了么?本王是你的主子,还是她是你的主子。”见管砚停下,裴行之扬声厉喝。
夹在两人中间的管砚陡然闻声,被他唬得一激灵,又转身朝门口去。
慕汐彻底败下阵来,“裴行之,算我求你。”
男人冷笑,“算你?你是本王什么人?”
慕汐敛去所有锋芒,软了语气:“我是你今日才明媒正娶的侧妃。”
裴行之闻言,使了个眼色给管砚,他当即停下脚步。
“亏你还有自知之明,”男人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望向自己,嗤笑道,“你既是本王的人,那方才为别的男人说话又算怎么回事?”
慕汐被迫看着他,泪水霎时盈满眼眸,她违心地道:“我不是为他,我是为殿下。”
“嗯?”
裴行之等着她继续往下掰。
“殿下一世英名,若为我无故杀人,岂非轻易毁了你在百姓中的名望?”
裴行之凉凉一笑,“你以为本王在乎这些?”
慕汐被他呛得一顿,思量片刻,只得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可为我们将来的孩子积积福,总还是可以的吧!”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缄默了好半晌,方松开钳住她下颌的手,“这么说,你往后不会再服用那些避子药了?”
孩不孩子的,他其实无所谓。可怎么才能留住她?他想尽了办法也不曾管用。
他不信,倘或他们之间有了亲生骨肉,她还能轻易抛弃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
裴行之原本不屑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可瞧见她翻身下榻,来找石菖蒲的那一刹间,他忽然改变了想法。
“是。”
慕汐违心地回了句。
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她不敢赌,亦不能赌。现下她惟一后悔的,全是在当初有得选时,没能用一碗红花汤药绝了这一切。
当日她若狠得下心,今日断断不会有此一事。
见她终是屈服,裴行之却无想象中的那般欢喜,反徒添了几许燥意。
然片刻间,他又似想通了般无声地轻笑。
强迫她才得来的顺服,终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次日。
裴行之请来了淮州城有名的妇人科圣手专为慕汐诊断。
不想那大夫诊了半日,却蹙眉回了声:“娘娘此前应是服用了过多的寒凉药物,宫体损了近九分。若想有孕,怕是难了。”
第60章 把她扔去乱葬岗,埋了。
送走大夫, 裴行之捏捏眉心,轻吐了口浊气后,抬眸道:“这个结果, 怕是你早有预料的吧!”
好容易才把裴行之稳下来, 慕汐不敢表现出有半分欣喜, 她一脸平静又带了些许愁容道:“殿下难道不曾听说, 医人者不能自医?我虽对自己的身子有所了解, 但亦不曾料到会严重至此。”
裴行之定定地看着她,眉眼微挑, 显然不信。
慕汐佯装急了, 忙起身解释:“我若果真要如此,当初便会一碗红花绝了所有可能。”
她语速过快,一时红涨了脸。
裴行之紧紧地看着她, 欲要把她面上的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
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慕汐微带着愁容看他,亦不敢先说话,只生怕再次惹恼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罢了, ”男人忽地笑了,脸上的阴霾亦一并消散, 他伸手把她拉到腿上坐下,继而柔声道, “只要你在, 其实有没有孩子, 我本无所谓。”
一面说着,裴行之抬起她的下颌,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白皙的肌肤, 他逐渐抚上那红嫩的朱唇,柔柔的触感从指尖处传来, 惹得他心头微荡。
顿了两秒,晃掉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