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命人将它和王府打通。你,可满意?”
他最后那话道得小心翼翼。
见他鲜有的温和,慕汐亦忍不住轻叹一声,软了语气,“裴行之,感情一事原不可勉强。你很好,可你我之间皆有不同的追求,我不可能安于后宅,你也不可能放弃好容易得来的权势富贵,甚至你我的生活方式都有不同。”
男人微红了眼眶,抬眸定定地看着她,“你怎知我做不到放弃今日的一切?你我的生活方式又有何不同?你是一日三餐,我亦是一日三顿。行军打仗时,我曾为了活下去,连树根都啃过。你别自以为是地一棍打死所有人。”
慕汐无奈,“纵然你现下能放弃一切,可你能保证你来日不会因此记恨于我么?”
裴行之蹙额,“我为何要记恨你?当今圣上便是我的亲外甥,届时我若要返回朝堂,何人敢多言半句?”
他此言一出,慕汐一时语噎。
她不知裴行之是真的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还是佯装出来的不懂。仿佛她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在浪费唇舌。
顿了顿,慕汐转身半撑在坐诊台边,道:“我不质疑你的真心,可爱不是非要拥有的。”
裴行之不喜欢她背对着他,明明她就在眼前,可他只觉她遥远得宛似天边的明月,纵使他拼尽了一身努力,亦够不着分毫。
男人握上慕汐的肩,把她轻轻掰过来,彼此面对面地道:“可我裴行之不一样,若不能拥有,何谈爱慕?且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你这一世,不管来生怎样,我都随你。”
放屁。
慕汐险些要将这词脱口而出。
他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谁不是只要这一世?
虽很想这般怼回去,然慕汐还是生生止住了话头,裴行之且控着脾气,她不想在当下把事情闹得太僵。
既是无解的命题,那她所言再多也甚用处,因而慕汐转了话题,温声道:“若我方才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我白日里可在此处看诊?”
裴行之点点头,松开她的肩,抬眸环视周遭一圈儿后,温声道:“是。只你不许累着自己,且碍于你是本王的侧妃,平日行事要覆着面纱。为你身子着想,每日过来点卯也要有时辰要求,过了酉时便不可再接诊了。你若能同意这几点,明儿便可开门接诊。至于诊金什么的,你自个儿随意,反正开这医馆,本王也只是想给你个实现愿景途径罢了。”
得到他确切的回答,慕汐有些不可置信。从前妄自尊大的男人当真肯退让一步,让她在这里接诊么?
慕汐略略看了一遍,见百子柜里备下了常用的各类药材,她明儿只须把药匣子拿过来,便可开门接诊。
翌日。
慕汐早早便起身将药匣子取出,和裴行之一道用完早膳后,便往桃居去。
只是坐了半日,也无一人上门。
此番跟来桃居的,唯得赵嬷嬷一人。裴行之原欲派上四五人过来,慕汐怕极了,便连声推掉。
见赵嬷嬷从早站到几近晌午,慕汐着实替她累得慌,便温声道:“赵妈妈,别站着了。这里并无他人,您略坐坐。”
赵嬷嬷却百般推诿,“娘娘的好意,老奴心领了。只是府里规矩森严,老奴断断不能开了这个头。”
慕汐只得由她去。
第68章 原来都是哄我的。
第二日。
许是名号还未打响, 桃居还是无一人上门。
管砚亦给慕汐带了消息过来,“他们知晓此事有关娘娘,因而每日来往的书信皆会十分留意。只是......还是不曾见有越州来的信儿。”
慕汐闻言, 指腹捻着杯扭, 茶水氤氲间, 她的动作慢了几分。顿了顿, 慕汐方抬眸, 莞尔道:“她才生了女儿不久,许是不得闲儿。也罢, 你先下去吧!”
管砚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忙垂首应声:“是。”
慕汐虽这* 般说,然疑窦却在心里生了根。
论她对阿妩的了解,不管她有多忙, 倘或接到她的信儿,必定会在当日修书一封回寄。
然此番她等了一个月,却仍未有半点消息传来。纵是送信人途中遇到天灾人祸, 依裴行之这样消息灵通之人,不大可能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她不知是人为如此, 还是当中另有其事。
可纵有万般疑惑,慕汐也不敢向裴行之当面挑明。倘或他真有事瞒了她, 她即便挑明他亦断断不会明说, 若那样做了, 反而打草惊蛇。
慕汐唯有将此事按下不提。
第三日。
医馆里除了慕汐和赵嬷嬷外,仍再无他人。
素来极少言语的赵嬷嬷亦不觉蹙眉道:“倒是奇了,王府周边并无一家医馆, 怎的候了这几日,也不见一人?”
慕汐苦笑, “王府周边是无医馆,却也没有几户人家啊!”
淮州王府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