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做的,才接受不了你那样畸形的爱。”
“畸形?”裴行之被她这嘲讽的话伤到了心坎里,他目眦尽裂,强忍着滔天怒意,“本王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你竟然说本王的爱是畸形?慕汐,你的心也许真不是石头做的,因为你根本没有心。”
“裴行之,你懂什么是爱么?”
她唇边的笑揶揄到了极致,“爱是理解、是包容、是付出、是牺牲,爱更是成全。”
她最后那两个字陡然刺激到眼前人的神经。
裴行之再控不住脾气,低眉狠狠咬了下去。
直到她唇角渗出了血,浓浓的腥味蔓延至整个口腔,裴行之才缓缓松开她。
他唇角抹了几许鲜红,宛若嗜血的恶魔,“成全?成全你和景嘉珩双宿双飞么?慕汐,本王告诉你,这一世都绝无可能。要么我死,要么你一生都将要锁在我身边。”
他忽地提及景嘉珩,慕汐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她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我和景嘉珩没有半点关系。你得不到的东西,不要硬往别人身上推,这只会令我觉得恶心。”
闻得“恶心”一词从她嘴里吐出,裴行之怒意愈盛,他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寒声道:“你说本王恶心,那一直处在本王身下的你岂非更肮脏?”
他这话音未歇,慕汐只感觉一阵凉意陡然袭来。
她一时慌了神。
然未待她反应过来,裴行之便已将她翻过身。
男人犹似恶魔般疯狂地挞伐。
慕汐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然她愈是如此,裴行之愈不想轻易饶过她。他垂首,长驱直入。
可疼痛仍令慕汐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丝声音。
这种反应令她感到恶心,可裴行之听到这一声吟,反低低地笑起来,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讪笑道:“你不是说本王恶心么?那方才的愉悦又算得了什么?”
他满是一副得意至极的神情,慕汐忍不住呛他:“什么也不算,那不过就是生理上必然会产生的反应。纵然不是你,换了别人也一样。”
慕汐这话音未歇,那捏住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
她疼地微蹙了下眉。
裴行之见状,心下一紧,又忙松了松手。
明明到了这般程度,自己却还在心疼她。
他简直要气疯了。
可对于这份心疼,他又无可奈何。
“别人,你休想。”
他恶狠狠地抛下这句,便再不顾什么,继续在她身上挞伐,直到身上的火彻底消掉,他这才悠悠地起身。
这时,曙光从帘外透进来。
身旁人那潮红的面色已缓缓隐去。
裴行之披衣下了马车,丢下一句:“本王要杀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你想要那个叫芰荷的姑娘活命,便要看你的表现了。”
管砚命人驱来了府里的马车,并送了一套新的衣裳给慕汐。
眼见裴行之把衣裳扔进来,慕汐心有余悸地将坐垫下的缝隙盖好,这方换上新的衣衫,随他登上府里的那辆马车。
一路上,身旁人黑沉着脸,侧首望向窗外,半句话也不曾多说。
慕汐不知他要做什么,却也只得按捺住心思。
已过卯时三刻,天边的圆日跳出云层露了笑脸,金黄色的光芒洒入大地。
街市熙熙攘攘,有人挑着担子过来开市,有人已摆好了摊子正清着嗓子准备吆喝,林立的酒肆茶馆飘出阵阵饭香。
慕汐放下帘子,见马车去的方向并非通往王府,她不由得微惊,欲要问裴行之,然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问了又能怎样?
方才他眼里的隐忍和怒意,她并非没见到。似裴行之这般专横独行之人,将她逮回后,又岂会轻易放过?
想来他不给她一点教训,此事是断断揭不过去的。
可慕汐却始终未料,马车竟会在牢狱前停下。
未待她思量裴行之究竟想做什么,她便被他一把拽下来,半拖半拽地将她往牢狱深处拉。
牢狱里昏黄的灯光和潮湿的空气混杂在一起,油然生出一种萎靡和绝望的气氛。
越是往深处走,血腥味便越发重。
回忆在一刹间涌上心头,慕汐陡然止住脚步,白着脸再不肯往前走一步。
见她脸色煞白,裴行之停下,嗤笑道:“怎么?还没地方呢,光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便让你感到恐惧了么?”
他眼底的嘲讽简直是在讪笑着她的无能。
慕汐剜了他一眼,不愿让裴行之这种人看轻了自己,稍稍在心里作了番建设后,她咬着牙往前走。
她倒想瞧瞧,裴行之还能如何折辱她?
岂知在骤然瞧见火钳烙在那人身上,下一秒,满室蓦地散发着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后,慕汐心里好容易才建设起来的防线便“轰”地一声,崩塌地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