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过,躬身向前又将手机从茶几上拿了回来,自顾自敲了几个字上去。
虽是气着,神情里却有股难言的鲜活。
电影还在放着,剧情正演到关键时刻,小白花却再没心情看一眼。
她的目光落到盛泽身上,安静盯着他,神色莫名,“什么消息非要现在回吗?”
盛泽没抬头,只恨声道:“咽不下这口气。”
小白花脸色难看,将饼干桶重重放在茶几上,回了卧室。
……
李逍跑步回来,大汗淋漓,身上的白色运动t恤贴在皮肤上,勾勒出让人想入非非的肌肉线条。发丝被风吹乱,又被汗水浸湿,他的表情分明是端庄的,整个人却透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欲色。
李逍带着一身汗跑步回来的时候,家里人除了李教授,都在客厅坐着还没睡。
李頔和老三在边上窃窃私语,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徐女士在沙发上坐着,正打电话。
“……真的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哎呦,我见过那姑娘,长得标致极了,有气质,也有能力,哎,还是我们家李逍没福气。”
李逍正欲往卧室里走,听到自己的名字停了步子,不觉朝他妈的方向扫了一眼。
徐女士适时看过来,笑了下,朝电话那端道,“一说话时间就长,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咱们改天再聊。”
李逍站在那儿,呼吸尚未完全平复,家里的阿姨有眼力见地上前,递了一瓶水给他。李逍接过来,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正当时,徐女士挂了电话,看着他突然问道:“盛泽老婆是姓沈吗?”
李逍指尖微顿,而后看过来,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真姓沈啊,”徐女士自顾自喃喃道,“那果然是了……”
“是什么?”李逍问。
徐女士闻言笑了下,继而道,“你记不记得你刚去国外读书那年春节,你孟姨要给你介绍对象,本来都安排了要一起出来吃个饭的,结果你寻了个由头买了张机票提前飞走了,人见都没见。说来也是巧,你猜你孟姨想给你介绍的那姑娘是谁?”
徐女士自问自答,“沈记甜品的千金,也就是盛泽现在的老婆。”
矿泉水瓶从指间脱落,重重掉在地上,李逍看过来,表情怪异。
不远处原本正低声说话的李頔和老三也住了口,朝这边看过来,神情复杂。
客厅内一时寂静无量,落针可闻。氛围古怪至极,宛若一汪死水。
徐女士浑然不觉,只稍稍停顿,打破沉默继续道,“哎,当时别说你了,其实我也没太上心,一来你那时候还不算大,还在国外读书,二来听说那姑娘无父无母,我先入为主地不太乐意,所以当时也没怎么热情张罗,早知道……”
李逍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还在淌水的矿泉水瓶,默然回了卧室。
“妈!”李頔看着李逍的背影,凝眉,而后开口止住了继续感叹的他妈。
徐女士被打断,不明所以,“怎么了?”
李頔抿唇,语气莫名有点急,“妈,这种事以后在大哥面前提都不要提,没人想听这些。”
“这叫什么话?我说什么了?”徐女士也有点急了,甚至觉得莫名其妙,“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只是知道了觉得很巧随口这么一提,更何况人家姑娘都结婚了,我难道还会逼着你哥再去见人姑娘吗?”
“您……”李頔语塞,心道,您要有这本事,真能让我哥再跟那姑娘相一次,别说我哥了,我都非得给您磕几个头。
李頔顿了顿,叹了口气,“总之大哥最近心情不好,少拿男男女女的事儿烦他。”
老三在边上安静旁观这一室的暗流涌动,半晌,唇角微翘,似感慨:“不愧是亲娘,最知道扎哪里最疼。”
一个两个的打哑谜,徐女士忍无可忍:“什么意思?扎什么?”
老三耸耸肩,慢吞吞回了卧室。
第25章 李逍回到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
李逍回到房间, 洗完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
灯已经关了, 窗帘遮光效果很好,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睡眠环境绝佳, 也早已过了他往日雷打不动的作息时间, 可即便闭了眼睛,也仍寻不到一丝睡意。
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 到五更天终于晕晕沉沉眯了一会儿。
他似乎做了个梦——又或许不是梦, 是某种不能宣之于口的执念凝成的用来麻痹神经的幻觉,在他脑中成了像。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跟着母亲上了一辆车。
车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餐厅停下,他走进去,包间门打开的瞬间, 一道清瘦窈窕的背影映入眼帘。
那女孩回头看过来,一双杏眼迷离,正是那张明艳娇俏的脸。
“这位就是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