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芸的声音。
“放心,有陆先生在,我睡得很安稳。”
陆思衡脚步一停,不可置信地看向徐芸,她这说得是什么话,他疑惑地问徐芸:“你为什么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徐芸急了,慌乱间就想着推脱,“不是的,我没说,这是她故意剪辑,我没说过这种话。”
温婉仪脸色不变,指了指手机说:“录音的时间手机上有,显示就是刚才,一般人也不会具备一两分钟就能无中生有地剪辑录音吧。”
陆思衡混乱了,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有没有误会,爱与不爱,在脑袋里打架,干扰了他的正常思考,他揉着自己太阳穴,几次想张嘴说话,话道嘴边又咽了回去,纠结来纠结去,一脸疑惑地望向徐芸:“今天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吗?”
这,可能吗?
他从小跟温家走得近,认识徐芸也很多年了,不管是他自己看到的,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徐芸都是一个乖巧老实的人,他以前亲眼* 看到过,徐芸连自己被骂了,都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不该是那种这个人。
徐芸一瞬间泪水就盈满了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陆思衡,眼泪要掉不掉,一个劲地摇头,略显笨拙地为自己解释:“不,不是我,没有的事,录音里的那句话是因为我对你,对你……”
后面的话,她半天都没完整清晰地说出口,但她要表达的意思,陆思衡领会到了,又正因为领会到了,此时三个人的对峙就令他头疼了。
“你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
陆思衡赶紧制止徐芸,当着他女朋友的面,那些话,一个字最好都不要说出口,他走向温婉仪,头也低了下来,轻声说:“我们之间可能存在误会,我先送你回去,我,我跟你都回去先慢慢想想,把事情调查清楚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徐芸一句话,把他过去所说的一句又一句的“清清白白”都变成了笑话,更不要说什么信任,什么坦诚的问题了。
就算他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想过,结合先前的种种,他都说不清了。
这还不是最令他混乱的,更严重,更令他想不通的是温婉仪明明知道徐芸的心思,她仍旧没有对徐芸跟他出现在酒店这件事而指责和发火,还很平静地接受了淋雨后来这里整理的说法,事实确实如此,她的态度不该如此。
陆思衡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他急需一个人静静。
温婉仪半点眼神都没给还在装委屈的徐芸,只回复陆思衡说:“我等你的交代,送就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我送你。”
陆思衡突然强硬了起来。
“不需要。”
“需要,我一定要亲自送你回去。”
温婉仪不明白,又问:“你为什么……”
这次她话没说完,就被陆思衡打断了,“我们没分手,男朋友送女朋友天经地义,不要我送,我就不准你走。”
他甚至上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温婉仪不想在酒店里僵持,也没兴趣继续刺激徐芸,就说:“好,让你送,你去换衣服,换完就走。”
没过多久,宽敞的房间里就只剩徐芸一个人,离开的人走得时候没一个跟她道别,她是不在乎温婉仪,可她在意陆思衡。
刚才的情况,是她被温婉仪逼着,不得不跟陆思衡坦白了心迹,几乎相当是她的告白,结果就落成了这种狼狈的局面。
温婉仪她一定很得意吧,像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被她打败的人。
这份屈辱,她徐芸记住了。
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她还有后手,也还有备用计划,笑到最后的人一定不会是温婉仪。
徐芸将眼眶里一半真一半假的泪水擦拭干净,换好衣服也走出了酒店。
出来后,酒店门前一辆有点眼熟的车经过,徐芸随即停下了脚步,拿出手机翻找里头的资料,很快,她在一个备注为心理医生秦珩的文件夹里,找到了那辆车的图片。
随后,徐芸转身重新回到酒店。
很好,事情更复杂了,陆思衡再怎么深情也不可能经得住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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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衡把她送回家后,就匆匆离开,温婉仪回到自己的房间,才得以松一口气,整个人疲倦地靠着房门,一步都不想再动了。
反击并不难,把事情闹大的结果远比息事宁人更加干脆,确实应该这样做,这就是爱她自己?
她以前难道连自己都不爱吗?
秦珩说的,都是正确的吗?
她无从验证,自然无从怀疑,只是今天经历的一切,包括在秦珩的诊室感知到秦珩对她的类似朋友的感情,都让她的情绪更为拨动,也是都一次如此清晰地在一天之内感受到各种各种的情感。
感情还真是累人,连身体和心灵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