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忍气吞声?”
“我也听说了,据说贺公子望见玉裳时,目光再是没移开过,还赠了一块玉牌呢……”另有姑娘闻声讥笑,有意无意地看向因这几言而止步的明丽清姝。
韵瑶故作清闲地回眸再瞧,眼底生出些掩不住的厌恶:“谁让人家有本事能攥得住男子的心啊,说不定是于床褥间耍了何等不堪入目的手段,不敢与他人道呢……”
这些院落中的女子当真是无趣……
虽说是公子培养的刺客,却与寻常青楼中的妓子无异,皆爱嚼舌根。
院内顿时热闹了起,锦月闻听闲言碎语赶来,见她一副要出门的模样,忙挥袖拦了住:“你这是要去哪?”
“去将军府寻贺小公子,”沈夜雪缓声而答,语调不由地抬高,柔婉作笑,“顺便再使上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让贺家公子对我魂牵梦萦,梦寐不忘。”
韵瑶怎会听不出话里的反讽之意,霎时气怒了眉眼,向身旁姑娘相告:“看吧,被我说中了!”
“你们可都要小心些,免得到手之物又被他人截了去,到时连哭天喊地都来不及。”
明眸中笑意未减,她顺着其话而言,从始至终未失一分仪态:“既然有人都这么告诫了,你们莫要辜负了好意,需多加提防才是……”
竹叶因微风吹得沙沙作响,适才言语的姑娘实在忍耐不住,怒声高喝着:“那贺公子分明你是从韵瑶姐手中抢走的!这花月坊怎会有你这样卑劣之人!”
“都是各凭本事,谈何手段卑劣?”
她轻然转身,不欲在此空费词说,也不愿再多道上一句。
心底依旧留有几分忌惮,韵瑶支吾其词,赶忙悄声提点着随行之人:“小点儿声,若是公子听见了,准要了你的命……”
“贺小公子?就是那贺大将军之子?”锦月对这话中的公子来了兴致,不顾韵瑶那几人所道的风凉话,兴趣盎然地央求道。
“我还未见过呢,可否带我去引见引见?”
沈夜雪怡然抬眉,继续款步向前:“当然可以。”
听罢顿然沾沾自喜,锦月轻慢地抬了下颌,眯眼对那几位姑娘苦口婆心道:“我还是奉劝你们一语,凡事要以看清局势为重,听信私底下的谣言,恭维错了人,到头来……受苦的可是自己。”
语尽时,回首一看,那道清艳已然走远,锦月朝几人做了个鬼脸,急忙跟了上。
“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唯留韵瑶呆愣于游廊中,敢怒不敢再言,含垢忍辱,一时哭笑不得。
出了花月坊,行步拐过八街九巷,感受巷陌清风徐徐,吹拂着面纱轻摆,沈夜雪步履沉稳,面色微凝,与身侧女子启唇相语。
“贺寻安身旁的书童丁秉,你可有把握?”
锦月了然在心,佯装打趣般回道:“只要不是面容姣好的男子,我都是铁石心肠,冷血寡义。”
“那书童的面容应是好不到哪儿去,至少入不了锦月的眼。”她淡笑般解释道,生怕这姑娘见色忘义。
“公子欲杀之人,我绝不失手。”听罢,锦月赶忙凝肃而答,惹她险些笑出声。
这些年完成的桩桩使命,她不得不认,和锦月配合最是天衣无缝。
这丫头太能心领神会,总是不言自明,此番若有锦月出手,倒是能让她省下不少心……
将军府门第高贵,飞檐青瓦,气势尤为夺人,正对府门的石雕照壁将雕梁画栋之景遮挡得森严。
二道娇柔皎姿驻足于府邸大门前,其中一蒙面清绝之女莲步而上,将一块腰牌淡雅相递,引得门前侍卫微愣。
沈夜雪俯身行拜,声线微凉,若泉水沁人心扉:“这是贺公子所赠的玉牌,你们的贺小公子邀我来府中做客。”
面前侍卫见此左右为难,接过腰牌端详了几番,确是少爷的玉牌无疑,随之望向另一旁的守卫:“可……可这个时辰,小少爷应是在午憩。”
“那便打搅了,我改日再来此处拜访。”
贺小公子既在午憩,便不好打扰,她若为怅然,暗想明日再来此一遭。
另一侍卫恭然拿过玉牌,抱拳一拜,快步入府禀报:“姑娘等候片刻,在下去与小少爷说一声。”
这块贴身腰牌小少爷从不相赠他人,倘若真赠了姑娘,此女子定当为贵客……
未等上多时,那侍卫便疾步奔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如何也不让这姑娘离去。
“姑娘!”侍卫喘了几息,连忙大开府门恭迎,“姑娘莫走,小少爷听了很是欣喜,让姑娘快些入府。姑娘随在下来!”
“有劳了。”
不明这贺小公子言说了什么,府中侍婢好似纷纷忙碌了起来,沈夜雪来到后院亭台中,见贺寻安踉跄着从里屋行出。
眸中男子颇为慌乱,连衣袍都未曾系好,几名随侍手忙脚乱地为他整理着衣襟。
她怔在石桌前,着实被此景吓了一跳。
贺寻安无拘无束地挥舞着袍袖,掩饰不了心头涌出的欣喜:“玉裳姑娘,真的是你!我方才听那侍从禀报,以为是我听错了。”
“不知贺公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