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得男子心窝子痒痒。”
那公子压低了语声,见周遭未有人听去,才松了口气,与之窃窃私语了起:“小妾虽好,可哪能比得上玉裳姑娘啊……倘若玉裳愿跟了我,我定娶她为正妻,藏娇于府邸。”
“李兄,不是我多言,你那正室名分谁稀罕,”所听之人故作鄙夷一望,洋洋自得地指向了自身,“玉裳要做,便要做我吴府的内宅夫人,享尽荣华风光!”
堂中闲语声不绝如缕,静听着绕耳之言回荡不休,一道身影仍是不动声色地饮着酒。
不少人知晓此人的身份,是为元镇王世子陆明隐。
中有男子发觉这世子已待了好几时辰,调侃问道:“世子爷,您也对玉裳姑娘择金主一事感兴趣?”
此语道出,本是议论不止的酒堂忽地安静,众人不约而同地瞧望了来,使得饮酒的人影止住了举动。
“已到了午膳之时,陆某得回府了,诸位兄台先失陪。”陆明隐起身从然做了一揖,不顾他人目光,端然行步,出了酒馆。
正踏出酒肆未过一刻,便有一婢女快步随行而上,边走边低着头,与其恭敬禀报着。
“方才府上来人送了封书信,说是给世子爷的。”
“信件为何人所书?”步调未作丝毫改变,陆明隐走得从容高雅,默了许久才问。
第70章 朕希望你……陪朕演一出戏。
婢女细细思索了一阵, 柳眉微凝,如实而告:“上边写着玉裳二字。”
闻听此名,陆明隐就此一怔, 伸手不由自主地拢了拢眉心:“将书信拿来。”
待从婢女手中取上信件, 他顺势一展, 书信上的几行字霎时入了眼。
字迹清隽, 是那女子书写无疑。
陆明隐冷眉微扬, 思忖了良久,不改面色, 将信件收了起:“看来这花魁娘子择金主当晚, 花月坊是非去不可了。”
“世子爷,这又是何故?”实在不明自家主子所语何意,婢女思来想去, 只能想出一种缘由来。
“难不成是花魁姑娘瞧中了世子爷,早已在心里择了归宿?”
陆明隐却是一笑而过,意味深长般回道:“是也不是, 天机不可泄露。”
婢女更是不解,却不敢再问。
那传言中要择金主的玉裳何故找上世子爷, 她不得而知,只觉那花魁娘子定有着意图所在。
半月后正值春分, 芭蕉新绿, 香雾空濛, 月华如水一照,于烟雨朦胧中轻飘出丝缕暗香。
窗前美人似花,似凭窗远眺, 又似在深思熟虑着何事。
听着阁楼之下前来的男子愈发多了,樱唇轻扬, 玉指抚上案几茶盏,娇影笃然低笑。
她不信今晚如是大张旗鼓,也引不出那个疯子来。
他既是不甘愿离去,口是心非,心上放不下,就别怪她使些手段,逼迫他现身了。
曾对世上痴缠情爱嗤之以鼻,不屑而顾,可自从离声不辞作别,再难寻得此人踪迹,她又觉孤寂了些许。
或许她是欢喜与那人共享繁华的,是欢喜他陪伴在侧,和她日夜话尽缠绵。
哪怕他有一丝可能,会威胁她的江山权势,她也想将他留下。
况且,他应是不会做出那般伤她之举。
不明自己当初为何要冷情成那模样,极像是铁了心地将他赶出宫去,她轻声作叹,轻荡着杯中茶水,眼望清茶漾开涟漪。
轻烟从雅房外走进,启唇不紧不慢地相道:“陛下,堂中来了好多公子,宾客如云,都在等着玉裳姑娘露面。”
“可有见着他?”沈夜雪微凛杏眸,似在问着猎物的动向。
“未曾。”
遗憾摆首,轻烟垂目回应,深觉此计怕是难以让离公子上勾。
先前逼宫之时已是众说纷纭,如今朝堂之势不断变换,极少有人知晓玉裳便是当朝君王。
此番陛下借着玉裳之名勾诱离公子,亦不知可否能成……
瞥望向窗边淡然闲坐的姝影,轻烟敛回眸光,听候着下文。
沈夜雪放落茶盏,勾唇婉笑着,字字清晰而回:“唤元镇王世子陆明隐上楼阁,定要宣称是玉裳所邀。”
命令了然于心底,这跟随了数些年的女婢沉默一顿,忽又问道:“轻烟明白,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作思一想,她极有把握地轻哼一声,眉间透出笃定之绪:“去放出风声,便说玉裳欲择元镇王世子为主,从此不踏风尘烟柳之地。”
“是。”轻烟恭然退下,留她一人坐于雅间屏风后,静待后续所谋。
此温雅女婢于楼廊处正色道着被吩咐之语,堂下顿时喧闹一片。
本以为玉裳择一金主为余生所依,应是要慎重思虑,需花上整整一晚的时辰……
未想竟是这般迅速便定了主。
那世子爷确是有权有势,京中各府邸的女儿家都想着嫁入元镇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