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道:“好啊,阿雪既是娶了我,便是要对我负责的。”
这天下都是她的,负责一男子当然不在话下。
沈夜雪就着话语相言,仿佛这万里山河皆属于他们二人。
“朕自会对九千岁偏宠一世,让天下之人羡慕去。”
语落,她忽觉这道清影似忍无可忍般翻身禁锢而下,眼梢微红地与她相视。
涌出的情愫再难遮掩,阴戾眸光下移至丹霞似的唇瓣,眸底清寒漾开无尽欲望。
“嗯……”
瞬间被微凉薄唇覆了上,她躺至软榻,丝毫不得脱逃,双手不知何时已被桎梏于头顶上:“不是说失了大半神气,怎还有如此气力……”
执剑都费力之人,竟能将她压制得动弹不得。
沈夜雪百思莫解,醒悟之时才觉羊入虎口,为时已晚。
“对付阿雪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冽之语含糊而答,细雨般的柔吻密密麻麻地落于颈部与锁骨上。
玉肌被撩起片片酥痒,她不甘这样任他摆布,奋力一踹,引得男子躲开了身。
她微眯双眸,侧躺着撑起下颔,极尽娇媚地轻问:“我有这么好对付?”
离声再度凑近,玉指抚过其耳后墨发,随后顺着寸寸肌肤落于肩处轻裳,却偏不移落:“方才失言,阿雪自当是最难应对的,连让我孤身死去都不肯。”
无意间被撩动得心鹿乱撞,她带上男子骨节分明的长指,剥落肩上柔纱。
“既然成了亲,那便同生共死,绝不独活。”
“好,好……”他故作晏然而笑,见这狐媚般的女子攀勾而上,神思已被扰得凌乱不止,“绝不独活……”
“今晚想不想?”
心火已难熄止,灼烧蔓延于春宵暖帐间,沈夜雪扬唇柔笑,意有所指道:“阿声歇着,我来就好。”
然而面前玉影单单朝她作望,良晌未道出一字,使得她烦闷又起。
“你不想,我想……”她暗暗切齿,这场互相勾诱的戏码,谁胜谁负早已分不清晰。
离声似不愿服软,眸光隐隐加深,眼梢更作通红,仅存的神志像是下一瞬便会分崩离析:“不甚明了阿雪在说什么?”
“你莫装不明白……”娇声再附耳轻语,她傲然低吟,在其耳畔不知羞地缓慢相道,“我只给你的……”
心上似有根弦顷刻间断裂,至此,他再没了狂妄,今夜唯愿与她欢好贪愉。
“阿雪……”
他喑哑轻唤,呢喃于耳旁,令她心颤不休。
而离声当真遂了她之意,浑身松懈而下,一切由着她来,唯留有一双深邃眼眸直将她凝望。
唇瓣相贴,气息逐渐交缠。
情动之际她浅吟连连,温香罗帐内漾出一汪春水,万千思绪皆被情念所覆。
迷离之余,沈夜雪面颊潮红,娇然低喃,不自知此时的她有多柔媚:“我庆幸能看到你大权在握,深仇得报……”
“阿雪今后有何打算?”眼底寒潭倒映着娇姝满目情思,他蓦然一顿,低沉而问,瞬息间乱了心神。
她仅思忖了一念,低眉轻启丹唇:“与你同看月明千里,江山覆雪,共淋白首。”
“同愿。”
他低笑一声,落了二字,而后又和怀中美色共陷鱼水之欢里。
可唯靠她如是娇软之力,实在尽兴不得,未过几时,离声便被惹红了眼,再顾不上怜惜,将她折腾得落下清泪,似猫儿般的呜咽荡于香帐中。
沈夜雪伏于其身,虽疲倦不堪,仍觉耐人寻味,只感自己是中了邪,怎会与他成此局面。
揽于细腰的手仍不松一丝一毫,他清眸含笑,意味深长地俯了身。
“阿雪累了,我还没累呢。”
如何会不知这弦外之音是为何意,她玉容更作涨红,欲要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第93章 夫人唤得好听。
今晚身处他的纱帐内, 她未可脱身,索性便由他放肆一夜。
沈夜雪抿唇低语,将此后续交由他来:“我就觉你不会这般好心, 定是要欺我一回的……”
“哪止一回啊……我定当是要次次欺负阿雪, ”离声笑得更为森冷, 阴沉地道于其耳畔, “阿雪此刻作悔已晚。”
她原先不为确认此人能有多疯, 能欺她到怎般境地……
直至五更天时,她连声求饶, 也换不来他的轻怜疼惜, 才知自己是自作自受。
是她今宵撩拨无度,眼下只可承下此欢,别无退路。
“唔……”低吟中不断讨饶, 沈夜雪不由地轻唤,声声呢喃欲沁入骨髓,“夫君, 夫君……”
本想着让他饶下这一夜,可唤出此称呼时, 不但未得他丝许心软,所承之欢反倒更是狠烈。
她只觉所择的夫君太过卑劣, 甚至还听他沉声一笑, 幸灾乐祸般道着。
“夫人唤得好听。”
缕缕哽咽于寝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