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在众将士面前丢尽了颜面……”
望此娇色仍耿耿于怀,离声揽其细腰落入清怀,于她耳畔低语喃喃:“与夫君行欢,也不是丢颜之事。”
娇柔玉姿闷声无词,他作思一霎,已为她献出了一良计:“那槐岚公主性子爽直,与风流玉面贺将军很是相配,陛下可为此二人赐上一道婚旨。”
第99章 何人敢对陛下有所图?
与西域槐安和亲, 贺寻安亦未娶妻,倒是个绝佳良策。
一来可稳固朝堂之局,安邦之盛, 二来可让那玉面小将军止了对她的念想。
只是贺寻安的执念极难被放下, 当初她随性一语, 惹得贺家公子极是不悦, 冒着违抗皇意的险, 也不肯成此和亲一事。
“你舍得?”她狐疑地眯起杏眸,半信半疑地瞥望着, 觉这西域公主眸光都要贴至他的身上来, “我可是觉着,这位西域公主是冲着你而来。”
将怀中柔媚拥紧了些许,玉指抚顺其后颈墨发, 离声垂目低笑:“微臣已婚娶,陛下莫不是忘了。”
“也罢,我寻一清闲之日再召见贺寻安一回, 不能让我朝镇国之将执迷不悟下去。”
见他是真对公主无意,沈夜雪放落了妒念, 攥了攥其衣袍,亲昵地阖目小憩。
他见景浅笑未歇, 意味深长般再启薄唇:“陛下善于蛊惑人心, 微臣和贺将军相似, 亦是执迷不悟,不愿回头,恳请陛下指指点一条明路。”
言下之意她心明得很, 此人与那贺寻安一般倔强倨傲,于婚事上执意不从, 若要劝服之人是他,她又当如何言劝。
沈夜雪故作深思,而后郑重回应着:“贺将军可劝之,九千岁不可劝。”
“微臣愿闻其详。”身前清逸公子微扬双眉,欲再听她道上几语。
深知他和贺寻安本不同,早已得了她的芳心,这疯子还追问至此……
她低语了几字,漫不经心地望向马车外:“明知故问,无话可言。”
寒风吹动着帷幔,窗外寒山冬景若隐若现,遥望了片霎,她安然入了眠。
离声似也望出了神,思索片刻后,蓦地低声问着:“阿雪,等回了宫,我们一起赏雪好不好?”
“好,我也有许久,未仔细观雪了……”她断断续续地回言,心绪已随着冷风飘远。
她儿时就听世人说,若两个人能一同观一场大雪,便可一人一心,白首不离。
不知他是为何意,她只知此刻是欢欣的。
逆风独行,深夜寂寥,终有人愿护她左右,相知相依。
而她所得的一切,尽是他给予,他信守不渝,无需她归还丝毫。
皇宫大殿巍峨耸峙,雕栏玉砌浮现于宫阙间,殿内伫立着百官文武,恭迎圣驾与槐安使臣的到来。
沈夜雪威严立于龙纹金椅前,凝肃地望向殿中跟随前来的西域使臣和槐岚公主,抬袖赐下恩赏。
“槐岚公主从槐安远道而来,救朕于危难,将傅昀远留下的死士一网打尽,朕赏黄金万两,丝绸缎子三千匹。”
“槐岚谢陛下恩典。可槐岚无需这些赏赐,”金素缈断然拒之,爽朗一笑,道得颇为镇定,“槐岚想要的,是一桩婚事。”
这一语道下,令在场群臣皆哑然,瞬息后窃窃私语声陆续隐约而起。
殊不知这位西域公主竟自行来求婚旨,此番面圣讨赏是早就思虑过。
沈夜雪不经意瞧向旁侧缄口不言的身影,心有不妙之感。
忆起槐岚曾与此人有过萍水之交,她默然半晌,不为情愿般开了口:“敢问公主瞧中的,是我朝哪位男子?”
“该男子近日不在朝中,乃是护国大将贺寻安。”
哪知这公主回的,竟是令她震颤万般之语。
槐岚公主仿佛已然知晓她心上所念,句句所言皆是她所想,她诧异半刻,瞥向身旁负手恭谦之影。
离声仅是眸含微许笑意,与平素之时未有何异样,仍让人不得其意。
回神过后,沈夜雪凝望起殿下英姿女子,再问:“槐岚看中的是贺爱卿?”
“槐岚本是个多情之人,与众多男子有过雪月风花之行,”金素缈说得不知羞臊,坦然相言着过往的不羁风月,胆大又言,“可槐岚有一常年书信之人,多年一直不知其书信者是为何人……”
这位西域来的公主倏然一顿,随之灿然而笑:“直到来了上京城,槐岚才知那人是贺将军,子翎是他的表字。”
未想这看着互不相干的二人竟还有这等羁绊,上苍真是开眼助了她一回。
她诧然之余颇感欣喜,如此一来,贺寻安许是真能断了妄想。
坊间曾流传玉面风流的贺公子时常招惹各处姑娘家,她听着却觉半真半假,此时一想,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可她未曾料及,贺寻安竟会与槐岚公主有着书信牵绊多时。
“槐